怪物爱人[快穿](169)
易时陆无法动弹,四肢刚好被固定在桌角,头顶上的灯光突然亮起,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半眯着,感觉到卓森动作轻巧的解开他领口的纽扣,衬衫被拨开一道口子。
“我选了红色,哥会喜欢的。”卓森自顾自地说着话:“红色的‘S’,这次的‘S’是卓森的森。”
针尖没入的易时陆的皮肤,勾破皮肤表层,带着一点刺痛。
因为无法动弹,易时陆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灯光。
“卓森。”他说。
卓森:“哥不要说什么让我停下来的话,我不会停的。”
易时陆轻蔑地笑了一声。
“如果你想杀了我,你轻而易举地能够做到。你也能够随意进入我的梦境。但如果你想要支配我,你永远不会如愿。”
易时陆咬破舌头,口腔里的疼痛刺激得他在现实与梦境中来回交替。在某个瞬间他变成趴在电脑桌前休息的那个易时陆,而在下一个瞬间他又重回噩梦躺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大厅里。
一瞬一念,只看他什么时候能真的醒来。
卓森放下了刺青笔,捏住易时陆的下颚,眼睛向下看着他,睫毛遮住了一部分瞳孔,显得眼型狭长阴郁:“哥对我好像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我很伤心,真的。”
系统:恨意值:80爱意值:91
当血腥味在口腔里彻底蔓延的时候,易时陆睁开了眼睛。
同事手捧着咖啡在他旁边打哈欠:“醒了?好多人都带回家做了,我刚看你闭目养神就没叫你,都凌晨一点多了,还不走?”
他大概睡了快一个小时,从梦里抽身,还无法很快的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抽离。
易时陆含糊不清地说:“这就回家。”
又忽然想到什么,易时陆问同事:“李哥,你平时抽什么牌子的烟啊?提神吗?”
同事说了个名字,友善地笑了笑:“提神倒是挺提神的,但这玩意儿不是伤身体吗,你要是专门为了工作去抽,也没那个必要。”
同事拿着咖啡走远:“我也要回去了,工作是做不完的,劳逸结合最重要。”
易时陆抽出一张纸巾,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
他收拾背包站起身,胸口衬衫下的皮肤有异样的感觉,易时陆伸手探下去,收起手时指尖有一抹极淡的血色。
他拿出手机屏幕照了照,看见锁骨下方的位置,一个红色的“S”字样已经纹了一半。
易时陆收起手机,并没有注意到手机屏幕里映出了站在他身后的,卓森。他盯着易时陆的一举一动,时刻伴随他左右。
即便是现实中无法看见的东西,在某些时刻,也偶尔能被通过肉眼察,但人们往往会忽略这种时刻。
易时陆背上包,走下办公楼,先去楼下24现实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等出租车时抽了一口。
真冲,又难闻又冲嗓子。
易时陆又忍着抽了几口,凌晨的街道湿滑湿滑的,透过香烟升起的雾气,看着那些倒映在地面的霓虹光芒。
出租车司机停下车,易时陆掐了烟,才发现身边的垃圾桶没有专门的烟灰缸。
司机不耐烦:“先生,你就放在那个上边就好啦,快点啦。”
易时陆把半支香烟放在垃圾桶铁皮顶上,拍了拍身上的烟味,钻进了车里。
一只带着手套的手在他身后轻轻捏起了半支烟,装进塑料薄膜里密封好。
第133章 噩梦者(三十四)捉虫
周六易时陆去了云龙半山。
如按照龙王所说,因果循环,他的因从这里而起,无论事情如何进展,都要从这里着手,故地重游,也许能遇见改变当前形势的机缘。
这栋房子已经没有人住了,被空置了很久,易时陆按照以前的习惯去了偏门,门一推,竟没有上锁。
经年累月的萧条,房子里落满了灰尘,不复之前繁华的样子。
屋子里陈设没有动,也没有其他人来接手这个房子,即使是亲戚也忌讳这些,都不愿意来处理这个房产。
易时陆回想起记忆之后,这些天那些记忆就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准确辨认出某些细节略有改变,想来是警察处理现场的时候做的。
各处都拉了黄色警戒线,但也都松弛了,许多都掉落在地上,任人踩踏布满灰尘。
易时陆径直去了三楼,打开卓森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倒是和以前没有太多改变,床铺和地毯上都是黑色血痕,无人打扫,但也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了。
易时陆还记得卓森躺在这里的模样,湿热的鲜血喷在他的脸上,腥气弥漫在鼻腔间……
易时陆闭上眼睛,也许现在卓森就在他的身旁看着他……
有脚步声在身后很近的距离,易时陆睁开眼睛猛转身。
“谁?”
不是卓森,而是一个陌生男人,陌生男人慢慢从门后出现,一只手拿着杯奶茶,嘴里叼着根吸管,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证件:“别害怕,正经人来的,鉴证科督察,高守。”
易时陆站定在原地。
高守的目光从他身上一一扫过,像在判定他的身份。
“我处理这起案件这些年好像没见过你,你不是卓家的亲戚。”
易时陆嗯了一声:“算不上。”
高守向着窗外指了一下,把吸管咬得瘪瘪的:“我刚才在那儿看风景,无意中看见你,你好像不是从大门走进来的。”
易时陆缓缓露出看起来松弛的微笑:“督察先生,你是在审犯人吗?”
“不是不是,”高守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我好奇而已,你一进来走得就不是正门,而且直接上了三楼,但又说自己不是这户人家的亲戚,所以我才好奇而已。”
易时陆:“我在这户人家做过工。”
“啊,工作人员,是这样。”高守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电话指挥着电话那端的人:“麻烦送上三楼……什么鬼宅啊都是乱说的…好吧好吧放一楼就行。”
放下手机看到易时陆一直盯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年轻人你等一下哈,我去拿个外卖。”
说完蹭蹭蹭向楼下走,再回来时手里拎着几杯奶茶,还递了一杯给易时陆。
“得闲饮茶啦,边饮边说。”
易时陆接过奶茶,慢慢喝了一口。高守干脆直接扯了个椅子坐下,就是卓森以前坐在书桌前的那一把椅子。
易时陆默默看着,出声问道:“我也是后来才听说这些事的,不知道高督察知不知道,卓家这些人的墓碑在哪里,相识一场我想去看一看。”
高守像骑马一样跨坐着椅背,想了想:“如果你是问卓家那几个主人的话,他们应该被安置在卓家私家陵园里了,在忠武路。”
易时陆点了下头:“多谢。”
高守:“交情不错?”
易时陆:“还行。”
高守又开始咬新的奶茶吸管,看起来像是他的一种习惯:“这户人家社会关系很淡的,连案件的处理都是亲戚派律师出面,我跟了这个案子七年多,几乎没见过他们家什么亲戚。你说卓先生一家为人善良,还做了很多慈善,资助了不少失学儿童,名声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到头来无一人关心。”
易时陆神色淡淡:“是么。”
高守歪了一下脑袋:“你好像不是很认同?”
易时陆听得出来高守在套话,低下头复又抬起,眼眸弯弯的:“也不是。”
高守盯着他看:“以前学习犯罪心理的时候,有一条我印象很深,人说谎会说很长的语句来试图误导掩盖,相反还有人会刻意说短句,同样也是为了遮掩。”
易时陆笑了一下:“高督察,我没学过什么犯罪心理,但生活中看到过不少生活化的景象也总结出了经验,所以这种话我也会说一点。”
易时陆指了指高守喝空的几个奶茶杯:“高督察有咬吸管的习惯,见到我之后咬的更厉害了,这算不算是内心很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