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触手恋爱守则(85)
“我记得,你还为这个事情打过我。”
说着,顾郗撇了撇嘴,一副“没想到吧,几十年过去了我还很记仇”的模样。
赛因似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模糊糊的轻笑,他的指尖捏了捏顾郗小腿上弹性十足的肉皮,“那怎么算打?”
别说打了,那时候满心藏匿着少年情思的赛因对着顾郗都舍不得厉声说话,即使生气对方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气急的赛因也只是把人按在床上,不轻不重地往屁股上拍了两下。
——比拍气球的力道都轻。
“怎么不算?多羞啊……”
那个年纪的男孩最是在意自己的面子,就是现在顾郗回想起来自己被赛因按着腰,轻轻往屁股上拍,都觉得耳朵有些烫。
他小声嘟囔道:“有些屁股可不能乱打……”
“那给你打回来。”赛因垂了垂眼睫,蔚蓝的眼睛虽是居高临下的姿势,可眼底的情绪翻到像是温驯的臣服,或者说,是他主动把控制自己的权利送给了顾郗了。
仰躺着的顾郗猛然做起来,手指缠上赛因的长发,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赛因重复道:“给你打回来。”
那种区别于旁人的特殊宠爱几乎要变成洪水汹涌了出来。
顾郗感觉自己胸腔里藏着的两颗心砰砰跳得有些厉害,他掩饰性地拍拍胸脯,低声道:“我可不是流氓。”
“但我是。”赛因就这么冷着一张脸,说出让人跌眼镜的话。
顾郗有些受不了地捂住了对方的嘴巴,“你这样的表情,可真不适合说这种话。”
说着,顾郗摸了摸手臂,感觉好像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懒洋洋地又躺了回去,虽说不太认同海曼的审美,但是这张床是真的舒服,软硬适中,像是躺在了云朵上一般,总是勾着人的睡意。
困意席卷,顾郗的手指勾着赛因的衣摆,他打了个哈欠,小声道:“我先眯会儿……”
几乎没几秒钟,睡眠质量大多数情况下都很好的顾郗就闭上眼睛,呼吸逐渐进入一种平缓的状态。
“好。”
赛因点头,迟迟地才应了一声。
他的手里不紧不慢地捏着青年的小腿肚,指腹下的肉皮很柔软,可在软和之下却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一层薄薄的肌肉。
幽深的蔚蓝色眼瞳缓慢转动,他的视线下落,聚焦在顾郗的脚踝上。
胖瘦适中,脉络清晰,骨节微突,象牙白的皮肤在暖色调的灯光渲染下,让其看起来像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这样的艺术品,是应该被束之高阁、小心保护才对。
赛因对眸光暗了暗,原先面对白发青年时的平和情绪褪去,另一种迥然不同的阴翳浮现,沉甸甸地笼罩在他的眼底。
但那双眼瞳里聚焦着的还是顾郗的脚踝。
似乎很时候用什么束缚起来。
可是用什么合适呢?
用自己的鱼尾吧。
赛因眨了眨眼睛,他忽然张唇,空灵且没有具体咬字的歌像是一段无形的水从他口中流出,悠悠荡荡,拉扯着顾郗进入更加深层次的睡眠。
几秒钟后,他缓缓低头,靠近到白发青年的耳侧。
本来想要问出的问题忽然在即将张嘴的瞬间又噎在了喉咙里,赛因的脑袋僵在距离青年皮肤上的几厘米处,像是在观察,又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直到几分钟后,空灵的吟唱声才缓缓暂停。
他忽然对着虚空开口:“你在诱哄他。”
只清醒着他一个人的房间安静片刻,另一道顾郗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这是他进行选择的一部分。】
【我只提供你和他重逢的机会,而之后事情怎么发展,不在于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赛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却令他更加清醒,“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系统理智且冷静,再一次重复了它的答案。
【结果如何,只在于他。】
赛因深深呼出一口气,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落在顾郗腿上的手指在无声且细微地轻颤着,像是畏惧也像是紧张,而这样的情绪在这位阿特莱德的王储身上极其少见。
一向冷然道系统倒是忽然出声,不知是安慰还是别的什么——
【等待就好。】
赛因心头微窒息,说来简单,只需要“等待就好”,可实际上作为被答案审判的人,他怎么可能平静地像是无事发生?
他既想知道答案,又惧怕着可能发生与自己所想背道而驰的结果。
整个房间又陷入了寂静,赛因只是盯着顾郗的五官,一个劲儿地看个不停。
他喃喃:“如果你想,那就如你所愿……”
房间暗沉,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落在床铺上的手指轻颤,被灯扫出一截象牙白的暖光。
第043章 .反击
大厅内, 此刻正是深夜,整个石堡都陷入了寂静,但海曼·科克西却穿着一身整整齐齐的西装, 手持宝石手杖,好似要准备开什么重大会议一般坐在沙发上。
在他的面前,是几个打扮并无差别的白袍人。
海曼:“准备的如何了?”
胸口挂着一条骨链的白袍人回答:“一切都准备齐全。”
“确保能顺利进行。”
“是。”
在这两人的一问一答下,海曼缓缓起身, 皮鞋踩过黑红色的地毯,看向大厅沙发后侧的一片空地——
那里在几个小时前还摆着巨大的欧式雕塑摆饰,但在此刻却光秃秃一片, 只在深色的木地板上勾勒出怪异的图腾文字, 似乎并不在记录之中。
海曼手里拿起一个精致的烛台, 暖色调的火光晕染在地板上的图腾上, 照映出来那粘稠的深红色涂料。
像是某种动物的血液。
这些看起来就叫人心理不适的红色连绵断续着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直径超过两米的圆形图腾,在图腾中央,诡异的纹路粗细不均匀, 粗犷的条纹共同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像——
像是一只张开了大嘴咬住鸟雀的蟒蛇。
在蟒蛇眼睛位置的深红上, 正摆着一双血丝干涸的眼珠;张嘴露出口腔的牙齿部位,则是一对根部微微发黄的狼牙……
在蟒蛇图腾的每个部位,几乎都放着物种不同的对应物件, 眼珠、狼牙、蛇皮、兽骨。
海曼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般, 垂着眼睫,细细打量每一处构造。
最初回答海曼问题的白袍人亦步亦趋跟在其身后, 他似乎很熟悉这些怪异的物件, 一边走, 一边开口道:“这些血液来自那群已经死亡的实验体,饱含怨愤和憎恶;眼珠来自一位虔诚信徒的主动贡献, 他是为了神迹才做出的牺牲;牙齿是雪原上罕见的白狼狼牙;皮则是一条长度超过十五米的森蚺……”
各种生物的器官在这一刻被组合起来,躺平在血红的图腾上,构成了一只七拼八凑的蛇。
诡异而充满了阴森。
海曼勾唇,“我很满意,只希望最终的结果也能如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