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触手恋爱守则(40)
白色的帆船,即白帆。
黑字白纸一般的资料如被钥匙打开的宝箱,出现在顾郗的脑海中,随着他降低反派的异化程度,系统所能给予的解锁资料也越多。
就像是在拼拼图。
顾郗眨眨眼。
下一秒温热覆盖在了他的触手上。
那是一种诡异的感觉,来源于口腔的压力微微向内部挤压,喉咙中潮气打在了小章鱼的触手上,让他忍不住缩着吸盘蜷缩。
默珥曼族人特有的舌头构造卷挟过触手上的伤痕,淡蓝色的血珠被扫落至赛因的口腔,他就像是偷偷舔舐鲜奶罐头的小猫,趁着主人没注意捡点零嘴吃。
【友情提醒:不要纵容野兽的欲望】
温热试图向上蔓延,小章鱼“嗖”地收回了触手,漂亮的粉色上附着一层亮晶晶的水膜。
他蹭在雪地里擦了擦触手,原本的伤口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但那种被挤压、舔舐过的触感却依然存在。
浅粉色的小章鱼变成了红的,他蹲在赛因的怀里等对方吃完剩下的牦牛肉干,一大一小两个躺在帐篷堆之间,乌黑的黏液蔓延,很快就包裹住了赛因的身体,以及瘫在他胸口昏昏欲睡的小章鱼。
顾郗缓慢眨眼,任由自己被困意侵蚀。
明明他枕着一个没有心脏的家伙,听不到脉搏的跳动,可某种异样的安全感却格外明显,令他睡得更沉了。
雪雾弥漫,天空完全暗了下来。
帐篷堆内的反派蜷缩着鱼尾,黑色黏液同时包裹着他和软乎乎的小章鱼。
赛因的睫毛上也是一层雪雾,他垂着眼皮,盯着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小章鱼发呆。
粉色,柔软,脆弱。
但同样也是吸引人的。
毫无睡意的他翻来覆去地看着胸口上小小的一团,原本寂静的胸腔因为与另一个生命体相贴,让赛因也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砰,砰,砰。
健康而有活力,他为此沉迷着。
星空闪烁,脱离了城市霓虹灯的天空变得更加清透干净,藏蓝色到乌黑一路交替蔓延,渲染出了浓墨重彩的痕迹。
厚重的云影升起,遮挡了清冷的月光,但在漫天星辰的正下方,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拖曳着痕迹,在皑皑白雪中前行着。
夜里冷风变得更加急促,那道单薄的影子摇摇晃晃,好几次险些被风吹得栽倒在地上,但都坚强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在雪地中前行,似乎在追逐着远方的目标。
时间一点点推移,当山巅之外第一缕金光照耀在山头上时,多年累月的积雪被渲染出灿烂的颜色。
睡成一团、五只小触手都摊平在赛因胸膛上的小章鱼脑袋一起一伏,黏液做成的帽子和袜子成了赛因感知对方的小工具。
早就清醒的赛因睁着眼睛看向冰蓝到近乎成白色的天空,他半抬头,伸出一段黏液轻轻戳了戳睡梦中的小章鱼,见对方只是团了团身体、毫无苏醒之意,赛因歪头,又重新闭眼躺了回去。
几秒钟后,包裹在小章鱼触手上的某截黏液袜子动了动,它缓慢地摊开身体、拉伸成丝缕,完全露出了那段被蒙在黏液里、温热泛红的小触手。
热气腾腾又软乎乎的粉色看起来格外秀色可餐,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的赛因看了看小章鱼,见对方睡得毫无动静,便彻底放心地睁眼,开始光明正大地用视线去“触摸”那五只肥嘟嘟的触手。
黏液袜子们全部都散开了,像是开线的黑丝,大片的粉从深色的缝隙间溢了出来,似乎还隐约浮着一层亮晶晶、质地微稠的透明液体。
赛因眼底闪过好奇。
他修长的手指小心摸了摸分泌着液体的触手,又捻在拇指和食指间搓了搓,当两根手指分离,薄薄的透明状液体在冷白的肤色间拉出细丝。
然后,他送到嘴里舔了舔。
甜的。
很甜,很清爽。
雪地清晨下满心无聊的默珥曼族人发现了可口的好东西,他先是观察熟睡的小章鱼毫无所觉,便伸出黏液圈住对方的小触手,悄无声息地往自己的下巴靠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此刻唯一清醒的赛因动了动鼻头,嗅到了一股略腥的甜,这对于喜食生肉的他来说,不亚于新鲜的牦牛肉。
黑色黏液的动作愈发小心,直到将小章鱼的身体拖到了赛因的脖颈。
粉嫩的小触手也被搭在了他的下巴上,被腥甜吸引的野兽舔了舔唇,无声张嘴,含住了分泌甘甜的泉眼。
如同被哺乳的小羊羔,凶戾嗜杀的野兽也有收起獠牙,小心舔吮的一天。
与此同时——
睡梦中的小章鱼皱起了他并不存在的眉毛。
好难受、好痛苦。
身体仿佛卷进到漩涡之中,被挤压着全身上下每一寸肢体、皮肤,外来的力道有种要把他的灵魂吸出来的倾向。
像是一场噩梦!
格外难受的顾郗艰难从睡梦中挣扎出来,正准备揉揉眼睛,发现——诶?触手怎么缩不回来了?
下一秒,仰起脑袋的小章鱼眼睛一瞪,看到了嘴巴里含着自己半截触手的赛因。
顾郗:???
啪啪啪!
连环触手拍毫不留情地落在了赛因的脑袋上,湿漉漉的小触手被从对方热乎乎的口腔里拿出来,一层水淋淋的光附着在上面,被小章鱼冷脸擦在了反派颈侧的皮肤上。
细微的颤栗感袭来,赛因仰头蹭了蹭,细细密密的小颗粒浮现在他手臂的皮肤上,又很快转瞬即逝。
潮湿的气息还喷洒在小章鱼的触手上,赛因掀了掀浓密的睫毛,声音有些说不清的黏腻感,“……甜的。”
“叽叽?”
啊?什么甜的?
顾郗一愣,脑袋里的记忆回放一下,他举起自己的小触手在对方面前挥了挥。
赛因伸手,指尖蹭过触手的边缘,指腹上立马沾染一些透明的液体。
他学着顾郗的动作,在小章鱼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在对方想靠近观察时,直接送到了自己的嘴里,还舔了舔。
顾郗:?
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些液体确实是从自己的触手上分泌的,现在又被赛因毫不嫌弃地吃到了自己的嘴里,按照某种逻辑来说,这岂不是……
顾郗及时制止了自己开阔的思路,他用触手捏住了反派的腮帮子,忍不住教育道: “叽叽叽叽!”你怎么能什么都吃!
义正严词的斥责被小章鱼过于可爱的叫声给中和成了撒娇,于是完全朝着另一个方向理解的赛因忽然又伸手抹了把触手上的透明液体,然后“噌”地塞到了小章鱼圆嘟嘟的嘴巴里。
嗝。
嘴巴里被甜味儿塞满的小章鱼打了个嗝儿,不是因为吃饱,是因为吓的。
他手忙脚乱地用触手圈住赛因的手腕把对方的手指揪出来,“呸呸”两声,表示了自己的不赞同。
被拒绝的赛因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卷翘的睫毛像是小蝴蝶的翅膀扇呀扇,眼见薄红又积蓄在眼皮上,小章鱼眼疾触手快,两只软乎乎的触手撑住了反派的眼皮子。
他冷漠无情地说:“叽。”
同样的方法,别想用第二次。
发现被识破意图的赛因舔了舔尖尖的牙齿,原本晕开的红立马散去,就连蒙在眼珠上的那一层水光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完全就是一副明目张胆的模样——我就是装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章鱼拍了拍赛因的脑袋,懒得理会这幼稚鬼,催促着人赶紧收拾行李,在分吃一块牦牛肉和葫芦果后,继续踏上了前往北阿尔斯洋的行程。
天远云高,漫山遍野的雪白占据着视线,在前行了几分钟后,卷挟着雪粒前行的赛因猛然站定在原地,扒拉在他脑袋上的小章鱼差点儿因为惯性给甩出去,好在黏液制成的袜子、帽子把他牢牢地粘在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