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密教教主(19)
不知道要是今天多抄一些,抄两倍的工作量,昨天的工资会不会补给自己啊。
一边思考着这些,埃米特一边用拆信刀划开后面的书页,顺着之前翻阅到的地方继续抄写下去。
因为已经知道了书本中的大致内容,抄写的时候他也就没像之前那样去钻研单词,速度也就比先前快上不少。
在默林和贝西来时,他就已经抄了四页了。
另外两人给他打了个招呼,也就坐下去工作,倒是没人寒暄两句昨天没来的事。
得先做完工作才是要紧事。
中间伯爵似乎路过了一下,在门外看了眼三人的工作状态,而后又上了楼。
之后三人边安静地在书房内抄写着,直到中午吃午饭时,三人不约而同地一起去了隔壁用餐,这会也稍闲下来。
贝西盯着埃米特问道:“我听说了,昨天送你来的那位老先生说你生病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埃米特笑了下说道:“今天感觉还好,主要是前两天就有些不舒服了,当时没在意。”安抚下显得有些担心的两人后,他又看默林,“我想问一个事。”
“费舍尔的事情吗?”默林却似乎早有猜测。
先前那晚埃米特就在费舍尔家里,出来时默林的母亲也在,自然是知道他当时在场且参与其中。默林估计也是从他的母亲那里所得知的。
埃米特对此并不意外,他点头说道:“嗯,我算是当时的见证人,对费舍尔的事有些在意,只是昨天又生病……他现在状态还好吗?他父亲呢?”
默林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海斯先生没有撑到昨天的日出,他已经去世了。我听说他们家最近也正在筹备葬礼的事……”
默林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埃米特。
他这副为难的模样让埃米特有种不太好的猜想,埃米特来不及为海斯的死而感到难受,就忍不住联想到另一件事:“葬礼……是的,人去世是应该举办葬礼,但是…费舍尔是什么态度呢?”
默林又长叹了声:“他拒绝了葬礼,我听我去劝说的母亲说,他说‘要不然和我的一起举办,要不然就推迟。’他好像在等着什么……可已经死去的人身上难道还能展现什么奇迹吗?”
贝西插话说道:“这可说不准,万一就有一些路过的,拥有某些能力的大人们愿意呢?”
默林扁嘴说:“这话拿去骗别人还成,你可骗不了我,贝西。拥有那种能力的大人们可不会高看我们一眼,穷酸又没钱……不然为什么我们要……”
他话说到这停了下,贝西则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可不赞同你的话,默林你是个胆小鬼,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是喜欢第一章 的途径。”
默林闻言有些恼羞成怒:“有什么不一样?明明贝西你愿意当抄写员也是为了你那个哥哥,要不是第十一章 没人愿意帮……”
“够了!”贝西一撂勺子,站了起来。她胸口激烈起伏着,却只是对着默林怒目而视了片刻,又显得冷静了许多。
她转身直接回了书房:“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吃吧。”
埃米特旁观了两人之间的争执,有些不好说话。到贝西离开后,他才咬着勺子看向默林:“这是怎么了?”
默林脸色也不太好,他本来就内向腼腆,贝西一凶他,他就开始自责起来:“是我不好,提了贝西不想提的事。”
“哦……”埃米特见状也没在问,只是拍了拍他肩膀,转移话题说道,“你刚才说第十一章 没人愿意帮是指……?”
默林稍微打起点精神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第十一章 说是以仁慈、普济为噱头在大众面前存在,但事实上到现在我们也不太清楚他里面剩下的一些描述是什么。但外在能证实的是,他们绝对不想他们说的那样。”
“救治伤病有是有,几乎都是普通的手段,鲜少有的几位能做到断肢复原、重病痊愈的大人几乎都是代行者,可代行者又哪里能那么好碰到,至于教主……第十一章 的教主不知道在做什么。”
提及这个,默林的怨气似乎也不小。
埃米特心里求助的心也基本彻底熄灭了下去。从找人难度到对方的意愿,再到他现在的身份,这些都拉扯着他,让他没办法通过这种方式去挽救费舍尔。
在默林跟他说的那些里他也能才对,费舍尔是已经做了豁出去的打算。
要不然得救,要不然就同他那个父亲一起去安葬。
得再快一点。
他和费舍尔之间还有约定,无论如何,他不想松开对方的手,放任他堕入死亡的深渊。
下午时,埃米特除了抄书以外,还随意挑了一本书,准备塞进“研究”里搏一把。
他假装将拆信刀掉到了地上,弯腰去捡时便将旁边书架上准备好的书塞了进去。只是太过匆忙,导致不止是书,手里的拆信刀也跟着摁进了挨得很近的谈话框里。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把拆信刀竟然也是可以转化成卡片的物品。
只是这会他不好把东西私吞,但考虑到伯爵说拆信刀是送给他的报酬,他也可以在工作结束之后再带回去好好研究。
埃米特又迅速将东西取了出来,继续去抄写书籍。
随便塞进去的书看着倒是挺旧,好像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放进“研究”方块里就原形毕露了。
这甚至只是显示了一天的倒计时,除此以外,视野的颜色略微减淡了一点点而已。
不对他的正常行动产生任何干扰。
这样一对比,倒是显得他正在抄写的这本书籍十分特殊起来。
到这天工作结束,埃米特超量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份额,甚至差点补完了昨天空缺的。准备走之前,他特意将拆信刀一并放进了自己的挎包里。
在塞西尔检查完他们今天的工作情况后,慷慨地将昨天份额的工资也给了埃米特。
他神情看着也有些慈爱:“喜欢做事是好,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健康。”
“出了一点意外。”埃米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接过工资后折起来塞进了衣服内的口袋,“昨天是霍维尔先生来帮我请的假吗?”
塞西尔点头:“是的,我没想到他会特意跑一趟,少见地重视一份工作,这对他来说真是难得。”
“霍维尔先生…以前不重视吗?”埃米特问。
“他只做他想做的事情,好早以前就是,那时候除了教主也没谁能叫得动他。”塞西尔有些怀念地说着,停顿了片刻后,又叹了口气,“总归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埃米特沉吟了一会,在塞西尔送他们到马车附近,准备上马车时还是选择问了出来。
“这样说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能知道前一为第一章 的教主是…因为什么离开的吗?”
第17章
塞西尔沉默了良久,已经上车的另外两人也没做声,但注视着塞西尔的眼神却展露出了他们两人也好奇这件事。
塞西尔似乎好好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某一天有人通知我,教主他在睡梦中离世了。可我们强忍着悲痛,去收拾现场与后事时才知道,他确实在睡梦中离世,然而他离开的并不安稳。”
“不安稳的意思是?”埃米特问道。
“明明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的身体就像是放置了许久,从床铺到地上,甚至是天花板上,都有尸体遗留的液体痕迹。而除此以外……许许多多的浅杏色蛆虫正遍布他的身躯…以及那些液体上,就好像在吮吸着什么。”塞西尔对那幅场景永远无法忘却,或许是在那之后他无数次回想着那画面,又或许是因为他对教主的死耿耿于怀,以至于再度提及时,他已然没有了当初初见时的震惊和恶心感。
他虽然没有,可另外三个“听众”的神色显然有些不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