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掉纯情人设后我爆红了(65)
是雨太大,无线信号出问题了吗?还是说, 那场可怕致命的泥石流已经来到?
病房里又一次被闪电映亮, 雷声轰鸣, 他闭了闭眼, 迅速冷静下来。
报警?可他并不确定是否会真的发生, 若是没有, 该怎么跟警方解释?何况这个时间和天气, 人也没法前往。
脑中灵光一闪,手机没信号,那有线座机呢?
剧组里没有有线固话, 但可以打给村里其他人。他沉思几秒,忽然想起来, 他有次去村长家做客,看到他家客厅里放着一台座机,他当时还笑说这部电话很有年代感,让他依稀回到了九十年代。
可是电话号码是多少?
这种私人的电话,网上自然搜不到, 那就只能碰运气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 落地时脚踝一阵剧痛, 才反应过来脚受了伤。他扶着床沿站稳,然后单腿蹦起,两下蹦到了旁边白洋的床前。
这个病房里就两张床,一张他睡,白洋就在另一张空着的床上休息。此刻他正处于深眠状态,侧身抱着被子,呼吸平缓,睡颜宁静。
戚嘉澍推了下他肩膀,“白洋。”
白洋咂吧了下嘴,嘴里嘟囔着什么,翻个身继续睡了。
戚嘉澍手上用了些力,在他肩窝处一捏,“醒醒!”
白洋“嗷”一声,瞬间疼醒了,他睁开眼,正好闪电划过,映亮眼前那张面无表情、苍白瘦削的脸。
“啊!”他惊恐地失声尖叫,抱着被子迅速退到床头,“鬼呀!”
转而他又想起什么,下意识看向自家艺人的床,发现床上被子被掀到了一边,上面并没有人。再细看面前的人,分明就是小七。
他放下心来,话音里还带点惊吓后的颤意:“小七,怎么了?”
戚嘉澍沉声道:“你去把灯打开,再把轮椅推过来。”
“哦哦好。”白洋不明就里,但依然照做了。
他走到门边,按下开关,刺眼的白光亮起,久居黑暗的眼睛暂时无法适应,戚嘉澍眯起眼睛,缓解这瞬间的刺痛。
“小七,来。”白洋揉着眼睛,把轮椅推了过来。
戚嘉澍坐上去,面沉如水:“现在去护士站。”
白洋点头,虽然不知道小七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还要去护士站,但小七做事一向都有他的道理,故而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追问。
他推着人出门,凌晨1点,是人睡眠最深的时候,走廊上非常安静,偶尔路过个别病房时,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鼾声。
“速度快点。”
“哎好。”
护士站在走廊另一头,穿着浅蓝色护士服的年轻女生坐在台后,手托着腮,有些昏昏欲睡。
“你好。”戚嘉澍忽然出声。
她一个激灵,下巴差点磕到台上,惊醒后抬头看来。
面前的青年很高,穿着普通的白色T恤,五官精致好看,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她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此刻脑中迷糊,一时想不起来。
“有什么事吗?”她皱眉,凌晨了不在病房睡觉,乱跑什么?
戚嘉澍问:“请问现在这里有永源村的人在住院吗?”
小护士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啊?”
戚嘉澍又重复了一遍。
“永源村?”小护士反应过来了,重新打量了下他后,摇了摇头:“我不能向你透露病人信息。”
戚嘉澍手支在护士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速快但咬字清晰地说:“抱歉,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我只能说,永源村可能会有泥石流,到时候会死很多人。所以请你帮我查一下这里有没有永源村的人好吗?或者帮我问问永源村村长家的座机号码?”
泥石流?小护士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没睡醒,他是认真的吗?
她仰着头,仔细地审视着青年,他神情认真语气急迫,不像是作伪。可泥石流这种事,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人命关天……
更何况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
她斟酌片刻,点头:“我帮你看一下。”说着拿起了一旁的入院记录本。
戚嘉澍并没有放松,眉心微拧地等待着。
一旁的白洋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状态。他微张着嘴,脸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泥石流?!!!
雨确实下得很大,永源村就建在山脚下,虽然离山还有一小段距离,但是万一呢?
闻哥还有米米他们,以及整个剧组的人都还在那边啊!要是、要是是真的……发生了泥石流,那他们不就……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找到了。”小护士松了口气,语气里有几分喜悦:“昨天来了个病人,是永源村的,正好就在我们这层。”
戚嘉澍舒出一口气,“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跟我来。”
他们来到了另一个病房,病房里住了两个人,都睡得正香,鼾声比赛似的,一声高过一声。
小护士走到一张病床前,轻轻地把人唤醒。
那人睡得迷糊,很是不耐烦:“谁啊?”
小护士指了指戚嘉澍。
那人不知所以地看过来,反应了两秒,眼睛一亮:“欸,你不是来我们村里拍电影的大明星吗?叫戚、戚什么来着?”
“戚嘉澍。”戚嘉澍接话,这个人他有印象,在村里见过一两次,村民们都叫他老王。
小护士一听,顿时也反应过来了,这居然是戚嘉澍!她仔细确认了下,确实跟闺蜜给她安利的爱豆一模一样。她突然激动起来,没想到能在这么偏远的小城镇里看到活的明星,真人真的好帅啊!想跟他要个签名,但眼前的境况又不适合……
戚嘉澍快速地把可能会发生泥石流、以及电话都打不通了的事跟那老王说了,老王先是一愣,嘴唇一下就白了:“我老婆娃儿还在屋头!”说着就急着要下床。
“别着急。”戚嘉澍按住他,“你家里有座机吗?”
老王拍了下大腿,黝黑的脸皱了起来:“都有手机了,哪个还安座机!”
“那你有村长家的座机号码吗?”
“好像有,等我找哈!”
老王手抖得筛糠似的,几乎拿不稳手机,手指颤抖地划过通讯录里的一个个名字,但越急他越是找不到,翻到底了都没有。
他声音里几乎都带了哭腔:“怎么会?我明明记得存了的。”
“我来。”戚嘉澍轻声说,向他伸出了手。
青年手指修长,掌纹并不深,生命线险险地延伸到掌心,又怪异地分成了两股,一条长,一条短,通往两个不同的方向。
老王抬眸看他,在对上那双沉静的黑眸时,心里的焦躁、不安和恐惧似乎瞬间就消散了。他将手机递过去,就听青年问:“备注是什么?”
“老张。”老王说。
“嗯。”戚嘉澍冷静地应了声,没有从头往下翻,而是点了侧面的字母“L”,页面跳转,出现了三个老张。
他挨着点进去,找到了那个明显是座机的号码,同时手指快速地在自己手机上,拨下了那串至关重要的数字,然后将听筒放到了耳边。
几秒后,听筒里传来“嘟——”的长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