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掉纯情人设后我爆红了(128)
他夸完,话音一转:“一会儿这场戏,我们要拍个长镜头,从齐堰进门开始,然后是和青楼里的人互动……”
杜培安边说边比划,“明白吗?”
戚嘉澍:“明白。”
杜培安对他很放心,“OK,那我们拍之前还是先走下戏。”
走了几遍戏,杜培安满意后,开拍。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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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招是京都里鼎鼎有名的销金窟,里面的姑娘一个赛一个水灵,不仅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皆通。而且每三月便会票选一次花魁,只要出手够大方,便能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
戚嘉澍和两个扮演他狐朋狗友的演员,站在了红袖招那座锦绣花楼前。
矮胖的那个弯腰伸手,特别狗腿子地笑道:“小王爷,请!”
戚嘉澍“唰”一声展开折扇,姿态风流地摇了摇,随即迈步往前。
摄影机跟在他身后,匀速推进。
戚嘉澍走到门前,守门的龟公看见了他,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赶紧迎过来,“小王爷,什么风儿把您吹来了!”
戚嘉澍扇子一合,“啪”一声打在龟公额头上,挡住了那张凑过来的猥琐谄媚的脸,龟公“哎哟”痛呼了声,退到了一边。
他走进人声鼎沸的大厅,入目所见一派纸醉金迷,衣着清凉的妓子光脚站在桌面上,伴着曲声妖娆舞蹈。醉酒的嫖客们东倒西歪,打翻了酒盏,又一脸痴迷地伸手去抓那白嫩的脚踝,却又被灵巧地避开,引来阵阵嬉笑怒骂。
空气里是脂粉和酒气混杂的味道,他就这么漫步在人群中,沿途的嫖客们自发避开他,遇见相熟的妓子,还会与他打情骂俏一番,活脱脱的风流纨绔。
穿金戴银的鸨母掐着嗓音,扭着肥胖的身体迎向他,嘴角的媒婆痣随着她夸张的表情不停晃动,嗓音掐得又尖又细:“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小王爷来了~~不知您今儿是来找哪位姑娘啊?”
戚嘉澍摇着他那把招摇的折扇,明明是个纨绔,却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听说春姨这儿来了位梦竹姑娘,心慕已久,特来见见。”
“梦竹姑娘啊——”春姨拖长了调,挤在肥肉里的小眼睛滴溜溜看向四周,笑道:“巧了,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来看梦竹姑娘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异口同声,“是啊!”
大厅里笑声此起彼伏,热闹喧嚣得仿佛置身于人间极乐。
“咔!”杜培安紧紧盯着监视器,“再来几条,补几个特写。”
这个长镜头三分多钟,很考验演技,无论是走位、动作、台词,任何一步出错都要重来,而戚嘉澍却几乎完美地演完了全程。
接下来的戏也很顺利,梦竹姑娘出场,齐堰豪掷千金,成为了梦竹姑娘的第一位入幕之宾。
小王爷被请到了一间布置典雅的房间里,天青色薄纱从房梁上垂下,凄婉哀怨的琴声从纱幕后传来,他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果然只听“铮”的一声,琴音戛然而止。
戚嘉澍玩味一笑,随即抬手,慢条斯理地拂开了纱幕。
一身白裙的美丽女子站了起来,戒备地看着他。
“梦竹姑娘。”他唤了声,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垂眸看向那把古琴,果然断了根弦,“是把好琴,可惜了。”他遗憾地说。
他们对视了三秒,空气诡异地安静。
“噗嗤……”叶晓笑场了,随即双手合十,歉意道:“对不起导演,再来一次。”
戚嘉澍的纨绔扮得太像了,跟他平时完全是两个人,也不是说他正经,戚嘉澍平时骚话可不少,但就是……不一样。
杜培安皱了下眉,心里不太高兴,这一段多好的,结果笑场打断了。
“从齐堰说台词起,重来。”杜培安说。
戚嘉澍手指缓缓抚过琴身,遗憾道:“是把好琴,可惜了。”随即向着叶晓走了一步。
叶晓后退,满眼戒备,“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戚嘉澍好笑地挑起眉,似笑非笑继续逼近:“我买下了你,你说我要做什么?”
叶晓又忍不住想笑场,这种轻佻的表情出现在戚嘉澍脸上,其实一点都不违和,但就是莫名戳中了她的笑点。她暗暗掐了把自己,疼得泪花都快出来了,才压下笑意。
两人一进一退,戚嘉澍神态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叶晓逐渐进入了状态——
眼见退无可退,危梦竹终于崩溃了,露出一个决绝的表情,握住藏在袖子里的长簪,发了疯般刺过去。
她从小就被养在妓馆,每日在教养嬷嬷们的监督下学习一切取悦男人的技巧,只要稍微表现出一点反抗,就会受到处罚。尽管她再不愿意,还是到了她接客的时候,她藏着这根簪子,要么杀了那人,要么自杀……
但她毫无章法的攻击都被一柄扇子挡住了,她脱力摔倒在地上,簪子掉落在一边,眼前的男人蹲下身看她,嘲讽道:“想死?”
她不甘地看着男人,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滑落,在地毯上洇出一团湿痕。
杜培安激动了,这滴泪实在太妙了,“咔!保持住情绪,补个妆我们来下一条!”
化妆师们迅速上来帮演员补了下妆,拍摄继续——
“不如我帮帮你。”齐堰拿出一个瓷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很快的,不会太痛苦。”他声线很轻柔,仿佛这不是毒药,而是甜蜜的蜜糖。
他把毒药递到危梦竹眼前,唇角噙笑:“选一个吧。”
旁观的工作人员有不少人看过原著,看到这一幕,不禁捂住胸口,哇啊这才是齐堰掩藏在纨绔表相下的真面目,真的好狠一男的!戚嘉澍简直演活了!
危梦竹瞪视着齐堰,须臾深吸口气,接过瓷瓶仰头喝下。她呼吸急促,紧闭着眼等待死亡的到来,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疑惑地睁开眼,却见男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顿时就反应过来被骗了。
“你给我喝的什么?”她问。
齐堰轻笑:“蜂蜜水,甜吗?”
危梦竹皱眉,刚才她悲愤欲绝,喝得太快都没尝出甜味来。
她正想问什么,却见男人肃下了面色,“宁薇柔。”
危梦竹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齐堰勾了下唇,“好名字。”
紧接着冷声说出了她的身世:“你父亲原是大理寺少卿,为人刚正不阿,十年前因站错队而被人构陷,天子一怒,你们全府获罪。你的父亲兄长及刚出世的幼弟都被斩于市井,母亲则被充为官妓,不久后病亡。而你虽然侥幸逃脱,却不想再入樊笼,今日便是你接客的日子,你既然连死也不怕,那么……”
他顿了顿,用扇子挑起她下颌,“就不想知道是谁害得你家破人亡吗?”
危梦竹失神地看着他,眼里流出泪来,她红唇颤抖哽咽着问:“是谁?”
“我会慢慢告诉你。”齐堰说着,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甚至还拿了块干净的手帕,为她裹住受伤流血的手指。他深情的注视着她,仿若诱哄般轻声道:“我还会将你包下来,以后你就能卖艺不卖身,但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