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终于等到了他的金手指(81)
快到万剑宗了,傅遥并没有和他同路,傅遥听说有一个修仙者的聚集城最近在举行泼石节,傅遥对此很好奇,就半途换了方向。
傅遥的离开让沈青飞松了口气。
再次回到万剑宗,不仅过去了近两年的时间——事实上,在修仙界,两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一个宗门本应不该在两年内发生什么改变才对,但万剑宗偏偏变了。
变的不是模样,而是氛围。
沈青飞才刚上山路,就能隐隐感受到山间灵气没有以往那么活泼,而是显得有些犹豫。
他略一皱眉,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正怔怔的看着他。
“沈青……飞?”
沈青飞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圆脸少年,锦衣华服,脸上带一丝天真气。
沈青飞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他在脑海中搜刮了一番,尽力在记忆中万剑宗的人脸上找到和这少年相同的轮廓与五官。
“白……师弟?”
沈青飞犹豫地吐出,对方看起来很像那个他拿到系统后,想要闭关十天突击课程的时候,来敲他门的少年,也就是那个明明才十三四年纪却老气横秋地当好一个师兄的少年。
沈青飞记得他,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客户”里比较好搞的那一个——说实话,难搞的客户才会让人印象深刻——而主要是因为,他是外门长老白长老的孙侄,那个看他悟性高便破格将他收入了万剑宗的白长老。
其实他这句“白师弟”喊出口的时候还不太适应,他叫了这少年好几年“白师兄”,哪怕一开始因为年纪不适应,后来倒是真的成了难改的习惯,所以他的话语间才嗑绊了一下。
“对!是我!”那少年原本满脸忧虑,现在却开心了起来,朝沈青飞走来。
但他还没走近,就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停留在了离沈青飞快十米外的地方。
“你你你——你你你——你突破金丹了?!”
白师弟毕竟是白长老的侄孙,还是见过不少筑基期的,自然分辨得出沈青飞身上的气势绝非筑基期能有的。
更重要的是,沈青飞突破还没多久,身上气势还不能彻底收敛,所以很容易被感受出来。
沈青飞简短地点了点头:“嗯。”
白鹤渊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对沈青飞的印象还停留在沈青飞进内门的那天。
很强,但并不是惊天动地的强,呃,确实让他们这些熟悉沈青飞的人挺惊动的,但是那是因为沈青飞曾经给他们留下的总也无法突破的印象太深。
总而言之,是正常的,会进入内门的外门弟子水平。
今年年初的时候,他自己也终于成功进入了内门,他还想着找沈青飞叙叙旧,却发现他出去历练已经好久了,一直没回来。
他今天是想来找他小爷爷商讨问题才来到了外门,没想到却正好看见了归来的沈青飞。
更没想到!沈青飞怎么就成了金丹!!
天哪!在他心里,最最厉害的人就是他小爷爷了,当然宗门里比他小爷爷厉害的长老还有很多,但是他们离他都太远了,所以在他心里,他小爷爷就是最厉害的人了。
而现在,他的人生轨迹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金丹期修士。
他怎么忍得住不倒吸一口凉气。
他震惊地走近了沈青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了探,好像在确定他和沈青飞之间的那层灵气,也就是沈青飞逸散出来的灵气是真实存在的。
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将沈青飞看做真正的不可冒犯的金丹上人……
沈青飞想起他之后,便问起万剑宗的灵气怎么这么沉闷。
“唉,这说来就话长了!呃……等等……”
白鹤渊突然想了起来,沈青飞是不是……拜了吴长老为师来着?幸好他及时想起来了,不然他不就成了当着人面说他们师父坏话的人了吗……于是他连忙修改了一下自己的腹稿。
“吴长老修行时出了岔子,需要禁地内一种叫叩心草的灵草,那灵草有几分古怪,一人只能见到一次,而且要回答对了它的问题才能摘下它,所以要很多人去试才行……”
“掌门最初说,只要愿意去禁地采药,就算没能成功,只要回答了叩心草的问题,就奖励灵石与丹药,而成功采到灵药的人,掌门会亲自将他收作亲传弟子。”
“虽然奖励是很诱人没错啦……但是,那可是禁地啊!”
“禁地诶!”他再一次强调了一遍。
“虽说我们做剑修的,就讲究一个锐意进取,但是锐意进取和找死还是有区别的吧!”
“所以我就没打算去凑这个热闹,没想到……像我这么想的人实在太多了,结果最后去报名的人只有稀稀拉拉十几个人……结果掌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直接要求我们所有弟子都必须去找叩心草。”
说到这里,白鹤渊有些愤愤,一张小脸气得滚圆。
沈青飞略略蹙了下眉:“宗内最近是有什么大危机吗?”
白鹤渊眨了眨他明亮的大圆眼睛,不用出声就让沈青飞明白了他的迷茫。
沈青飞觉得很奇怪,掌门这个大张旗鼓要为吴长老治伤的架势很奇怪,白鹤渊或许对管理学不怎么感冒,没什么概念,但沈青飞很清楚,对于一个宗门的宗主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他的宗门,一个两个强者或许锦上添花,也或许雪中送炭,但宗主不可能为了那一个两个的强者散了全宗的人心——指的就是强迫全宗弟子去禁地给一个长老找药这种事。
而且沈青飞还知道点白鹤渊不知道的事,当初吴长老丢了他的宝贝玉佩——那枚可以转移佩戴者气运到施法者身上的玉佩,为了不得罪碧落山庄,宗主也愣是和稀泥把想要干点什么的吴长老拦住了,更不用说去帮他上门交涉,可以看出,宗主对吴长老也就那样,真说不上情义深重,宗主本人也显然不是那种对下属掏心掏肺的人格。
所以这次他居然会做出举全宗之力为吴长老治伤,就很奇怪——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宗门内出现了什么大危机,迫切地需要高端力量,如果熬不过去,那些低端但有生的血液留着也没用了,反正整个宗门都要没了,不如派出去搏一搏。
所以他才这么问白鹤渊。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吴长老到底受了什么伤。
“大危机……应该没有吧。”白鹤渊乖巧地顺着沈青飞的思路去想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沈青飞这么问,“冲突倒是有的,明心宗非说我们万剑宗的弟子欺负他们的宗主亲传,所以想找回面子,不过他们只约定了三对三的切磋,这应该算不上危机吧。”
“非说万剑宗弟子欺负他们宗主亲传?这个非说是什么意思?”
“哦!那个倒霉鬼我认识的,而且他气愤地朝全宗门讲述了事情真相,他交手的那个人是个散修,而且什么叫欺负啊,就是正常夺宝呗,谁抢东西的时候还关心你被打得惨不惨啊!结果转身那散修就成了明心宗宗主亲传?怎么想都是明心宗故意找事吧!那宗主亲传一个明心宗招式都没用,还穿的散修衣服,这不是碰瓷呢嘛!”
白鹤渊愤愤地讲述了明心宗的“碰瓷”行为。
沈青飞倒是从他寥寥几句话内推测出了宗主的想法。
原来如此……
怪不得宗主这么狗急跳墙式地要治好吴长老。
他冷笑了一下,他把玉佩给傅遥就是为了看他这个师父受到反噬,现在反噬已经有了,他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被治好?
“白师弟,带我去找宗主,或许我能说服他,不要让你们去冒险,我师父的伤势,自然应该由我这个做弟子的来想办法,怎么能让你们去冒险。”
白鹤渊瞬间感动得眼泪汪汪:“真的吗?!”
沈青飞露出一个尽可能诚挚的安慰笑容:“当然是真的。”
俗话不是说了吗,“有事弟子服其劳”,到他这个弟子发挥作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