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万人迷光环害惨了(215)
贺凉水塌下嘴角,说的再多,他也帮不到少女,反而会让少女受罚,这题是无解的。正在此时,楚孤逸一脚踏进千丝阵——
“楚孤逸!”贺凉水大惊。
楚孤逸一进去就展开了醉花阴法阵,用花瓣与风来裹挟那无处不在,又隐匿无形的千丝。一时间飞花漫天,他在其中腾挪翻转,似谪仙,而危险。
琴若欢当时就变了脸色,约莫没料到,楚孤逸竟然会真的硬闯。
正当贺凉水揪着心时,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传来:“老身助你!”
刑婆赶到,拄着拐杖也入了那千丝阵,周身旋转出风一般的灵力波浪,其中寒芒隐烁,正是北冥绝技“鳞绞”。
练到她这个程度的,已经不需要花里胡哨的招式,也就是无招胜有招。她从始至终拄着拐杖,像个普普通通的老婆婆,一步步走近玉石床,不时织布似的用手一抹,那千丝就从她指缝中溜了过去,被甩到地上。
花落如雨,千丝阵,破了。
贺凉水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楚孤逸身边。楚孤逸的手臂被划破一道伤口,血淋淋的湿了半条袖子,他点穴止住血,道:“没事。”
“还说没事。”贺凉水心疼得不行,捧着他手臂,把整瓶药倒上去,“下次不许这么冲动。”
楚孤逸不是冲动,如果他提前跟贺凉水说他要闯千丝阵,贺凉水必然不会同意,琴若欢也会有所警觉,只有出其不意,才能制胜。
贺凉水低头吹他伤口,就差没亲一口。
柳画鸢凑过去说:“亲一个。”
刑婆慈祥咧嘴:“年轻人谈情说爱,就是腻腻歪歪的。”
琴若欢满面阴鸷,喝道:“言淏,你还在等什么?”
言淏望着楚贺二人,面色古怪:“你们是这种关系?”
贺凉水哗然展开扇子,“言淏,你可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
“……”
琴若欢已然起了杀机,言淏忽然问:“刑婆,难道你不希望我师父醒来吗?”
刑婆叹道:“你师父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希望她好好的。”
“那就别阻止我。”
刑婆瘪了嘴巴,沉默半晌问:“言淏,你真的要这么做?”
“曙光亮起时,师父就该醒来了。”
“然后呢?”
“然后……她想如何责罚,我都接受,只要她能醒来就好。”
刑婆摇了摇头,“这并非你师父所愿。”
言淏道:“但这是我所愿。”
“你决定了?”
“决定了。”
“好,孩子,你别后悔。”刑婆转过身,竟是要走。
贺凉水傻眼:“婆婆你这就走了??”
刑婆道:“接下来的事,你们看着办吧。”
“……”
如果没有刑婆,千丝阵不一定破得了,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何况这是北冥的事。楚孤逸道:“婆婆,你觉得言淏是对的?”
刑婆叹道:“我不知道他对不对,百善孝为先,他想让他师父醒来,我不能阻止。”
“但鲲神也会醒。”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刑婆望向他们,“你们会游泳吗?”
“会。”
“那就好,淹不死。”
柳画鸢叫道:“我不会啊!我不会游泳!是不是要发大水了?”
刑婆:“姑娘,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学游泳。”
“……”
作者有话要说:
言淏:他们居然是那种关系……
小夙:嘻嘻,我们去看他们的活春宫怎么样?
言淏:……
同一时间
贺凉水:弟弟,我们去看那谁跟谁的活春宫怎么样?
楚孤逸:不好吧……
两对路上碰头…疯…?
贺凉水:今天天气真好。
小夙:适合打架,特别是在床上。
第154章 死生
刑婆前脚走,后脚各大仙门的人终于出了迷阵,寻上山来。
以离盼为首,后面是徐平宽子车良等人。离盼提剑走来,看到玉石床上的卓南晴,不由得怒红了眼睛:“言淏!”
言淏不惊不动,淡淡瞟去,“师姐,刑婆刚走。”
离盼一愣。
“她老人家没有阻止我,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懂。”言淏道,“在北冥,没有人不希望师父醒来,包括你。”
“……”离盼无言以对,她杀气腾腾地来找言淏算账,但她气的并非因为言淏犯下过错,而是气他没有事先与自己商议。
徐平宽又在说漂亮话:“言掌门,我们也很同情卓仙师,但事关天下苍生,你若一意孤行,休怪我们不客气。”
几乎是在徐平宽话音落下的顷刻,枫林深处忽然整齐划一地走出几百名北冥弟子,带头的正是风铃,她道:“若今夜诸位执意在此捣乱,便休怪我北冥无情。”
徐平宽被震慑住了,子车良蹙起眉,气氛一时僵持。
风芳也被眼前的情景扰乱了心志,“姐姐,她们……”
风铃道:“我已同众姐妹说了,北冥五百年的使命,该结束了——不,应该说是诅咒。”
这一幕,还教人怎么阻止?她们如此护着自己的掌门,纵然知道他是错,又如何?
女子,可以无私奉献,但她们想收回这份大义的时候,也绝不留情。这就是北冥女子。
子车良道:“难道你们想让这沿海百姓,都遭难吗?”
北冥弟子果然露出心痛难忍之色,风铃扫视一圈道:“鲲神复活,亦非我等所愿,若它为祸四方,我北冥自当誓死将其诛杀。诸位掌门若是不愿,我们也不强求,天高海阔,请君便。”
好话歹话,都让她们说了,这群仙门修士还能如何?
贺凉水轻轻摇扇,心下叹息,恐怕鲲神复活,在所难免。总不能为了不让鲲神复活,就逮着卓南晴砍吧?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场的都是仙门正道,道义为先。
“师弟,”林松烟忽然出声,“你手臂怎么了?”
“小伤,不妨事。”楚孤逸道。
“我看看。”
贺凉水头一扭,脸就被林松烟的衣服印绿了,“楚孤逸,你干嘛呢?”
楚孤逸:“?”
林松烟犹自道:“伤口的药上得太随便,我给你重新上药包扎。”
贺凉水捏紧扇子,声音从牙缝挤出来:“楚、孤、逸。”
楚孤逸终于闻到空气中的醋味,不动声色避开林松烟的触碰,道:“这是贺先生给我上的药,我觉得挺好的。”
林松烟双瞳幽幽,最终面向玉石床,不再多问。
贺凉水也扭过头,不理楚孤逸。
楚孤逸:“……”
柳画鸢一边看戏,一边还有心思顾着这头,“爹啊,男人心海底针,你还要多学习啊。虽然你是无辜的,我同情你。”
楚孤逸悄悄伸出手指,挠贺凉水手心。
贺凉水捉住他手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守夫德。”
“……夫德?”
贺凉水说完就后悔,用扇子轻拍自己的嘴,呸了一声。
楚孤逸弯起唇角,在他耳畔说:“贺先生,我以后一定守夫德。”
“……”贺凉水的耳朵,又红又烫。
若不是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楚孤逸真想亲一亲。
不能跟北冥过不去,大家便将矛头调转。徐平宽怒而拔剑,指着琴若欢:“你这个魔头,害我徒儿,又指使那羽红珠杀我女儿,还不受死?”
琴若欢道:“徐掌门这是要跟我单挑吗?”
徐平宽嗓间一噎,对林松烟与楚孤逸道:“你们还不去拿住那魔头,替你们师兄师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