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353)
云程说:“今天回来还有别的事儿?”
存银小声说:“表哥给我送了一匹马……”
一阵安静后。
叶存山放了筷子,侧身看他,手肘半撑着桌子,问:“他为什么送你马?”
因为脸黑,表情认真起来也显得凶。
存银心虚得很,缩了缩脖子。
他很多事情都不走心,就当时那一阵在意,过了就忘记了。
给哥嫂的解释只有,“我是问了马的叫声,他可能是想让我长见识……”
云程也没什么印象,还是叶存山稍稍沉默后,说:“那可能是你知道你学说话的时候是先学的鸡叫,心里气不过,要说陆瑛表哥学的马叫吧。”
不见到真人,就不知道陆瑛本人的变化。
在叶存山印象里,陆瑛还是挺“孩子气”的,跟小孩子较真较劲的事儿常干——一般人也干不出来给小屁孩儿写信,几个月一来回,就为了吵架。
不是存银主动索要,也不是陆瑛毫无缘由的送,一家人就继续吃饭。
存银看哥嫂不生气,心里才舒了口气,然后他也生气,“你怎么还记得这事?那你学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先学的鸡叫!”
叶存山:“你回村去问,我反正是不会告诉你的。”
真是可恶!
大老远把马送来了,就不可能再给陆瑛原路送回去。
云程问存银意思,“你想亲自养?”
存银试探道:“不行吗?”
这不就跟村里养鸡养兔养猪一样,自己喂养,就熟悉了,能培养出感情来,以后见了他都显得亲昵。
给别人养,是省了事,那小马跟别人亲,他心里不舒服。
他还没有收到过这种礼物!
以后还能学骑马的。
熟了,小马能让他趴背上,不会故意颠他下来。
这么一来,存银得定期带小马出去遛遛,不能关在家里养。
这跟骡子不同,给关抑郁了。
晚上云程跟叶存山商量了下,说这样也挺好的。
“他来府城后一直没交到能长期好好相处的朋友,有个宠物也不错,马需要遛,他跟着能当锻炼了。”
马也不比娇弱的宠物,轻易不会生病,偶尔喂养出差错,也不必担心直接给整没了。
叶存山都行,就是这回礼不好弄。
“那咱们给他送什么?”
家里大事他都很有主见,到这事上犯了难。
不是现代,想寄东西随时都能寄。
这里要看驿卒小哥的时间。没来,他们能再准备准备。要是有人往槐城去,没准备好,也先把东西捎带了。
云程也没好主意,最近忙话本铺子的事,玩具店都有一阵没上新了。
新话本跟漫画可以寄过去,土特产不方便。
叶存山突然跟云程说:“你说我给他买个成年人读物行吗?我看他也要说亲的年纪。”
云程不同意。
“换成文瑞表哥,你敢这样送礼?”
就是陆瑛给人的距离感弱,所以才敢这样。
家常信件肯定要写,内容参照从前。
云程想了想,画了几个铠甲式样。
他以前没了解过,不知道陆瑛能不能请人照着做,为了不把图样浪费,人物就用的陆瑛的脸。
隔天请人去驿站打听时间,得知这次驿卒小哥要休息五天才动身。
存银也看了云程的画,想了想,大的铠甲他做不出来,就做了小铠甲,也是娃娃穿的。
再请人雕了个给娃娃骑的小马摆件,回礼就备得差不多。
东西寄出去前,是柳文柏的《冥婚》发售。
他的书名所附带的神秘色彩更加浓郁,现在很多地方也有冥婚习俗。
常规的,广为人知的冥婚形式,多半是家里死了儿子,要给配个媳妇或夫郎,娶的时候就是跟公鸡拜堂。
也有少数是新人都已离世,两家父母交换过庚帖,觉得年岁相当,不想他们在地下孤单,也会结个亲。
拿到书的读者,开始以为是冥婚以后见了鬼。
因为标注了“恐怖”、“小孩不能看”字样,他们默认是跟《王家村》一个类型的。
结果这本直接不试探了,开场就写鬼女要找人成亲。
普通的话本里,鬼女妖女也是一个“艳.遇”,不论过程多香.艳,最终结局都是书生跟人类贵女成亲。
硬要说的话,之前也有同类型的故事写出来,狐妖心悦书生以后,想把他困在破庙,想要与他一世长久,最终还是放了书生自由。
在这本里,这种困境的烈度很浓,情绪刺激更大。
柳文柏在经过长篇的锻炼后,对短篇节奏的把控更强,这篇是他擅长的题材,真动笔之前,他还写了别的练手,开始写日记,完稿经过细节修改,再发出来,好评不断。
相较于云程的细思极恐,越想越恐的类型,大众读者更能接受这种把恐怖摆在台面上,不需要他们动脑子去思考解谜的类型,初始销量比云程的《王家村》要更广。
今年从《冥婚》上,柳文柏都能把爹娘给他的银子挣回来,加上《修真传》续上了长篇连载的档期,后续会有稳定收入,等于是无债一身轻,也有闲余银子让他大胆试错,这一天关注完,他就抓紧去镖局那头取材。
还跟云程讲,“他们总镖头说,真能用他们的名字——镖局名字跟镖师名字都要用,以后咱们家有什么货,他能看着捎带。”
这话能直接理解为他们家有什么东西要送,镖局能免费送。
不把话说死,是怕以后合作不愉快,云程这边得寸进尺,他对不起那些卖命的镖师。
短期合作里,都还不错。
他们家的话本销售量也都看得见,这个合作,对镖局名声很有帮助,所以愿意给个承诺出来。
云程不占他们便宜,“你要他们考虑一下,看开不开送信业务,我邀请函发布以后,也想收外地书生的稿子。”
古代没邮局,专门送信收信的少,要能开展这个业务,会便利很多。
不能收费过高,人家会觉得不值,他没劝的话,就是问一句。
赶在驿卒小哥出发去槐城前,家里把东西寄出去。
存银爱碎碎念,跟云程一样,没看多少书,用词用句不够精练,一写就是一页打底。
攒了半年的日记很多,他藏不住。
被哥嫂扫一眼,他都想拿出来不寄了。
叶存山没拦着。
按照他的算法,存银今年已经是可以相看亲事的年纪。
跟陆瑛关系再好,也是外男。
植物种子,可以是送回来给他们瞧个新鲜。
皮毛是圆圆跟存银都有,陆瑛比存银大几岁,把存银也当小孩儿看待,正常。
来往写信,也成。
但一寄这么多,四舍五入等于天天写,这是要干啥?
云程却把存银拦着了,“你想跟人说秘密就说,笔友的事还要等几个月,我看你跟陆瑛表哥也挺好的,他不会把你秘密到处说。”
叶存山动动耳朵,目光来回巡视,“什么秘密?”
存银说,“你没有秘密吗?比如你上学的时候,看哪个同窗不顺眼,总想揍他一拳头。”
这话肯定不能挪到明面上讲,拿回家里也不好说,那可不得找个地方说。
叶存山就要存银举个自己的例子。
存银说:“大哥有骡子我有马,我比大哥厉害,嘿嘿嘿。”
叶存山:“……”
有点子心酸。
他想整个骡子车,还弄好久的。
东西顺利寄出,存银就有了空闲,每天往陆家小院跑跑,要看看小马。
是一匹性格很温顺的马,摸摸脖子跟耳朵,就会亲昵的蹭蹭人手。
没上马鞍,也没驮过人和货,背部线条非常漂亮,马肚也鼓鼓的。
现在是跟骡子住一个棚子,两只都是公的,不怕杂交出后代,能放一块儿养。
存银每回过来都要看看骡子。
一边看骡子,一边摸自己的小马,然后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