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小夫郎的狼相公(43)
到了屋门口却见平日很顽皮的两个小动物,全都一溜烟的跑到牲畜圈里呆着,还时不时抬头望一望他,就,莫名诡异。
可等他开了门,才明白,动物的直觉往往是最准确的!承安开了门,就隐约瞧见主屋炕上,水哥儿窝在那男人的怀里正睡着。而那个什么恩人,却仿佛一只固守地盘的野兽。见有人进来,便起身将水哥儿完全拢在怀里,含胸抬首,要喝退自己。
平日他们没谁干细看,可如今承安近距离一瞧,那人的眼睛竟是金色的!且瞳孔有异!只是他已经被盯的浑身发凉,在也不敢呆在屋子里,连忙手脚僵硬的退出来。
承安心中有些恐惧,又翻江倒海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提水哥儿,父亲就总是忧心的样子。这,这样的人,这样的异人,实非良配!
屋里的符离,在“人”离开这处领地后,他低下头,蹭着水时的胸膛与脸颊,又仔仔细细的闻嗅着身下这幅小身躯,在馥郁的香气中,夹杂着自己的雄厚的气息,符离心里很称意,俯卧着静静躺下。
水时昏睡着,他自见识过那样血腥的场面后,仿佛神魂不稳一般,总是迷迷蒙蒙的,好在身上并不难受,且很暖。他感知到,身边正卧着一只巨大的狼,它将自己团围在狼身之中,虎视眈眈又焦躁的蹭舔着自己……
屋外此刻正悬着一轮弯月,它仿佛积蓄着力量,只等正满时刻,便要释放出所有的光亮与热力。
借着一弯明月,远山村的一户人家正悄悄往村外运送家当,正是水哥儿那个买了他祭狼的舅舅与舅母,与其同行的,还有一个颇为伶俐的哥儿,他眉间的孕痣极红,是个极好生养的。
“爹,你快点搬,剩下点破东西就别要了!许员外的正妻不许我带太多东西,咱们往后要住到许家,什么好玩意没有!”如哥儿是两夫妻颇以为傲的儿子,他好不容易做了许员外的侧君,如今好带父母前去,有个人手应对内宅阴私。
如哥儿的母亲这时候正收拾箱柜,看到眼前这破柜子,就想起被热河村那几个杀千刀的搬走的上好木柜。要是此时还有,那搬去许家也是个门面不是!
于是怒由新生,上前扯住水哥儿舅舅的耳朵,“都是你,怎么这么不济,叫人家欺负上门来了,也不吱个声。”
舅舅“诶呦诶呦”的捂着耳朵,“说我?你弟弟不也不济事,托他找个由子抓人,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推脱的一二做五六!”
如哥呃日眼看着两人吵起来,叹了口气,实在觉得这两位高堂上不了台面,但也没法子而已。
吵到最后,那女人说,“我弟弟那是有公务在身,不分□□!有能耐,你到是去给我找找看!把好东西都给我弄回来才是正经!”
水哥儿舅舅气不过,他小时候比不过自己妹妹,处处都被压一头,才致使今日这幅脾性,而今血气上来,有听说那水哥儿没住郑家,自己单住呢,便起了心思。
哼!左右是我家的东西,我去拿回来,也算正理!
于是,在母女俩的训叨下,他就借着月光跋涉到热河村,他走到坡下,看着上边微微冒着柴火气的烟囱,心下冷笑。
叫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继续吧
第36章
孙大脑袋想的很轻易,那水哥儿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脾气秉性那副样子,又被他家起伏惯了,叫他往东不敢往西!只需自己去了,什么东西弄不回来,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哥儿,自己还不是手拿把掐。
他惯常被人瞧不起,眼下自己的如哥儿要给富贵人家做男妾,虽然说出去不好听,但却能得了实惠的,他必要做一件叫如哥儿称心的事,以后也好让哥儿交给他高门大户内院的管事权。
就这一会儿,他把以后如何人五人六、扬眉吐气的场面都想好了。
孙大脑袋小心翼翼的未惊动坡下的郑家,悄悄摸上了水时的院子。一进门他就开始四处巡索,把值钱不值钱的都看了个遍,想着哪个今日拿走,哪个明天雇个车拉回去。
直到忽然瞧见还在畜圈中悠哉□□料的小黑马,他那浑浊的眼睛登时就亮了!
水哥儿的家底他很是知晓,全加起来,也没有眼前这个骏马值钱啊!瞧那副体格,那身油亮的毛皮,且似乎没长开,还是小马,这长大了还得了!要是拉到城中去卖,可有的捞。
只是,哪来的马?他来回琢磨着,深怕是别人寄放的,那样,就算拿捏住水哥儿,怕也拿不走别人的东西。
于是当下被贪欲蒙了心,也不进屋了,打算牵马就跑,正好要搬家去镇上,来个死不认账!这是他这半辈子已经干惯了的,脸皮厚,滚刀肉,村长里正也没辙。
他麻利的溜进牲畜圈中,立即捋着料槽找拴马绳,只是他摸了半天,才发现小马竟然都没拴着,就这么散放在圈中。暗道秽气,这不是没有牵马的物件了么?但看着眼前的好马,当即一咬牙,就去解自己的裤腰带套马。
不料,就在这时,情况突变!原本老老实实吃料的黑马忽然抬起头,注视着他自己。小马长的极快,如今也有一人高,且四肢灵活有力。
小家伙一晃头,就轻易躲开打结套住它的绳子,它往起一跃身,原地甩起有力的后蹄,“嘭咚”一声,踹在孙大脑袋的胸肋间,当即令他背过气,连呼痛声都喊不出来。
黑马却依旧不罢休,连踢带踏,将人踢出了院门,小白狼也暗中下手,血淋淋的抓咬了一顿。孙大脑袋痛到失声,连滚带爬的掉下坡,缓了半天,才勉强能爬起来。
他心中怕了,欺软怕硬是他的本性,如今被畜生一顿踢打,当下就升起惧意,半途而废的跌跌撞撞从山路往家里跑。
他忍着胸骨断裂的痛,浑身血腥味的走在林中,忽而听到前方一阵熊嚎,当下腿肚子就软了,怎么会遇到熊!他那姓林的妹夫还是附近有名的猎户,不也被熊咬死了!边想边跑,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但却忽然觉得身后一阵罡风袭来,他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于是,就在夜空中乌云遮月的时刻,一个人只在树林外露着一双腿,被不知什么东西逐渐拖进去,印了一地的血痕。
水时家,小黑马在驱赶了“人”后,就甩了甩头,正了正被弄乱的小辫子,依旧一脸无事的回去吃豆粕,小狼则试探的往土屋的门口小心的接近,但依旧被屋内的符离喝止,不敢上前了,跟着小马在干净的畜圈中过了一夜。
符离早就察觉有人进了院子,但怀里的放不开,他也不愿意去理会,结果那人甚至孱弱的对抗不了两个幼崽,就更不去在意了。毕竟,住在四周的“人”太多了,每个土屋里都有好几个,他学着逐渐去适应,逐渐去习惯。
第二日早晨醒来,水时便打起了精神,利落的下地给符离煎药,给小马添草,腾出空,还在侧屋给孵出来没几天的几只“灰鹅”,立了栅栏,给了点糠皮子,养起来了。
他迷蒙了一宿,生前死后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他想了个清楚,并真正接受了这个世界,且逐渐融入其中,他自己的命,与林水哥儿的命交汇在了一起,成了这个时代的一滴水,无声的汇入大海的洪流。
就这样安泰的过了些子,转眼年关将至,符离的药喝完了,伤结痂了,但却依旧没走,水时也没提,两人就这么默默的住在了一起,水时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沉默的陪着,“野兽”也渐渐学会了挑担取水与用砍斧劈柴。
白天的符离时而不见踪影,只是到了晚上,他会带着新鲜的猎物回来,身上依旧有些山上温泉洁净的阳光味道,俯卧在雌兽身旁,守护着水时入睡。
符离抬头透过木窗的缝隙,仰头看了看将圆的明月,暗自咬了咬牙,压制住了血脉的涌动,与扑向眼前熟睡的人,抵住他的身躯,狠狠吃拆入腹的欲望。
要过年了,家家户户不论富不富裕,都做了年节的吃用,或是蒸馒头,或是烧炊饼。水时在收到了不少人家的送礼后,也开始准备。
他将从镇上买的糙米用郑家的石碾去了皮子,倒水泡了一天,蒸熟了和艾草汁混在一起,都揣烂了,做成艾草糍粑,他们这里没这么吃过,水时送到各家后都当个稀罕物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