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小夫郎的狼相公(17)
只一会儿,上岗上的白狼巢又恢复了平静。狼王想了想,又叼起羊皮,走向一处枯树洞中。
于是只是在一场雪中,狼王已经武断的将这件事定了性,符离在狼群中从“暴戾且特立独行的老单身汉”变成了“需要空间来享受伴侣的凶悍头狼”
于是更没有狼敢去打扰,包括那只在狼王洞中摩拳擦掌的小狼崽,它此刻尚且不知道,幼小的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领地与族群”,在所有狼眼中,水时已经成为了符离的伴侣,也成为了狼群的一员。
而刚刚“被”转变的身份的水时,依旧迷迷糊糊的贴在符离的怀中,自从被符离抱出了小帐篷,原本挣扎与生死的那根弦松了,到了温暖的狼穴中,便开始发起高烧,身上时冷时热。
而水时又觉得身下没有硝制过的兽皮又硬又硌,他便遵循着本能,往符离身上爬。他那副小身板与重量对符离来说,根本可以忽略不计!那健壮高大的身躯甚至容得下水时翻个身!
而符离默许着一切。
他只是双臂搂紧了身上趴着的雌兽,喘息着,在那满是馥郁香气的脖颈边,克制的磨了磨牙。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符离将身上发烫的人用皮子盖严实,两人身躯皮肉紧贴处甚至沁出些薄汗,但他依旧没放开水时,反而将这一副柔软的身躯团抱的更紧了些。而一直紧紧搂住自己脖颈的那双细白胳膊,也拿了下来,挣挣动动的抱在自己紧实的腰间。
符离随着怀里小家伙无意识的动作,浑身肌肉紧了紧,粗喘了几口气。
他却兀自将这归结为,与“人”依偎的触感过于陌生,他还不熟悉的缘故。
但最终还是动了动胳膊将水时的手臂拿到胸膛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看清水时的手后,却忽然一愣,符离仔细瞧着雌兽手中的紧攥着的东西——两枚圆滚滚、红彤彤的蛋。
到了晚上,水时终于退了烧,可外边的大雪却依旧在继续,狼群在这样的天气中捕猎极为困难,于是它们挖出了事先储存的食物,以待度过大雪封山的时节。
水时迷迷糊糊的搂着一副宽阔的臂膀,干着嗓子说渴。符离侧着耳听懂了,他起身将雌兽安顿在兽皮中,拿起落在地上的中空的牛角,那是他征服牛群的战利品,一只野牛首领巨大且尖利的角。
他阔步出了洞穴,去前方温泉中打水,喂水时喝水后,自己又垂目想了想,又抬手扯了块兽皮披在身上,冒着夜间呼号的风雪,回到树屋,将水时晾晒的果蔬食物通通搬到了狼窝。
最后,他还去了烫西侧的山壁,符离矫捷的攀岩在陡峭的岩壁上,伸手向壁中密密麻麻的鸟洞中,一只岩洞里他只拿出一枚蛋,群鸟都战战栗栗,不敢炸毛。最后小兽皮兜不下了,才一跃回到平地上,往狼穴冲去。
水时终于晕着头醒来,外边阴沉的很,连月光都暗淡,他闷闷的咳了几声,抬眼四处看,洞穴中很暖,可符离没在,但他却看到了自己晾晒在树屋中的蘑菇木耳,还有一小筐栗子。
外头的狼群正在进食,狼王叼了一条牛腿,上了符离是狼穴,水时见洞口忽然出现一个那么大的狼头!嘴里叼着血丝呼啦的牛腿,双眼还泛着光,绿莹莹的!
当即新腿一虚,虽然知道并不会伤害自己,可这是人类刻在基因中的,对凶悍野兽的恐惧。
最终,水时还是接受了狼王的好意,得得嗖嗖的接过了大牛腿,放在了洞口边。于是狼王便满意的昂着头走开了。留下水时独自在原地纠结。
水时此刻手脚既因为发烧后而虚弱,又因为饥饿而缺少力气,他正想着如何生火将肉烤熟,却看见符离带着一身风雪回来了。
他只迷迷糊糊的记得符离对自己很照顾,也记得那人火热的胸口,此时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见人回来依旧很高兴。
水时刚要往前迎,却见符离背后后背着好大一个包袱,等到那人把包袱往他眼前一放,围起的干燥兽皮立刻散开,露出了里边一堆蛋——一堆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蛋。
水时一时无言,怎么偷蛋是狼群的传统么!且实力地位越高,偷的越多么?
抬眼却见符离转脸隐晦的看了看,被水时珍珍惜惜摆在温暖兽皮中的两枚红斑巨蛋。
两人的视线在那两枚蛋上交汇,水时这才恍然大悟,干笑了两声,“那个,就,多谢你多谢你,不过这些就够了,下次万万不必了!”
于是,水时终于在夜间吃到了热食,两枚狼族圣泉中滚过的温泉蛋!
真香……
远山村,与东山的宁静不同,此刻有一群壮汉拿着弓箭铁锹,气势汹汹的踢门进了一户颇为宽敞的农院,领头的汉子看起来年岁已长,他以前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郑猎户,后来瘸了一条腿,才改做些木匠活计。
此时郑老汉却不见往日的沉稳,他极度愤怒,砸起门来抖落了一身的风雪。
“孙大脑袋!你给我出来!”说完,朝旁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几人沉着脸点头,竟然拿起斧头,砰砰的几下,将院中的木门砍了。
孙大脑袋吓的在土屋中不敢露头,可他的婆娘却泼辣的很,当即瞪着眼睛抄起扁担,带着两个儿子便出了门。
“哪来的泼贼!敢砸你姑奶奶我的门,也不到处打听打听我的厉害!”
孙婆娘提着一对吊梢眼,看到门前这一般人,心里登时门清,脑袋转了好几个来回,忽然笑起来,“诶呦,我当是谁,这不是郑大爷!大雪天的,热河村离着可远,进屋喝口热水啊。”
郑老汉却不接她的话茬,面色铁青,气得直喘。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热河村如今十几号兄弟冒着雪站在这,只问你一句话。”
他目光深沉,“水哥儿呢!”
第16章
水时被远山村的村民抬到东山祭狼后,足有一个月,水哥儿故去父亲的兄弟们才隐隐约约的,从回热河村探亲的小媳妇口中得知这事。
他们顿时炸了锅,这一帮子人都是猎户出身,哪一个手上没见过血!当即一商量,便以最年长的郑老汉为首,一群人走了十几里路,来给死去的故友讨个说法。
尤其是郑老汉,当年他们几兄弟在西山脚打猎,却不幸遇到了灰熊,还是水哥儿的父亲相救,才只跛了一条腿,性命却保了下来,让他能够回去学习木工,养家糊口。
一听故友的唯一血脉被远山村祭狼了,怎么能不气愤。
并且心中暗自后悔,当初应该把孩子留在家里抚养,虽说自家四个都是儿子,难免传出闲话,那就娶了完事!不该扛不住水哥舅舅的求告,以为是为他好,却反而害了那孩子。
此刻,一帮人围在水哥儿的亲舅舅家,剑拔弩张。
一个年轻些的李猎户不免有些激动,他先前就抡起斧子坎倒了木门,如今见那个黑心的舅母丝毫没有承认的意思,当即大喝出来。
“泼妇好胆!当时林大哥夫妇过世,我们本要养着水哥儿,奈何你们夫妇前来求告哭诉,说什么血缘亲情,万万也要养着哥儿,我们几个兄弟这才撒手。”
另一个人又接道:“你们夫妻不但将人家的家财全部带走,我们几个还各自贴补了些,别说养一个,养三五个都富余,可如今水哥儿被养到哪去了!”
妇人的眼珠一打转,“哥儿大了,自然是嫁人了,已嫁到镇上去做大户的侧君了!”
郑老汉看她不肯说实话,便呵斥道:“你一个妇人,不必多言,把孙大脑袋叫出来!将哥儿还交给我们,今日便罢!不然,我们热河村可不是吃素的!”
那舅母却有恃无恐一般,倚在门框上,“哼,我弟弟在县衙当差,是县老爷当前的红人!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就来威胁我,呸!回去照照镜子吧!”
众人大怒,纷纷打进屋子,抓住窝囊的舅舅,却见他支支吾吾不说话,便一阵好打!妇人气急,也上前好一顿撕扯,钗子被扯碎,珠子掉了一地。
当即盘坐在地上拍着腿干嚎,“热河村的屠夫杀人啦,欺负我们家没个儿子!”见根本没人理他,众人依旧在逼问她男人,直打的老孙张口吐出一颗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