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夫(17)
姜思悦看到盛母也很错愕,错愕过后又十分心虚和不安,他原本是想瞒着所有人的,特别是盛母,要是她知道自己在外面闯了祸,会不会讨厌自己,或者是担心自己。
盛母却没有责备他什么,让他坐回床上又给他垫了枕头,架好桌子给他喝粥。
姜思悦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才想起来自己嘴巴受了伤,动一动都很痛。他不得不轻一点,问盛母:“妈妈您怎么来了?”
盛母给他吹凉碗里的粥,喂了一口到他嘴边,叮嘱道:“悦悦来吃,小心烫。”
姜思悦只好乖乖地张开一条缝,把勺子含进去,粥里放了盐,略过口腔内的伤口有点疼,但他忍住没有说。
盛母一边喂他一边念叨道:“悦悦啊,你知道昨晚多危险么,妈妈听说你出了车祸,吓得一身冷汗,赶来医院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万一出了什么事,妈妈不难过死?”
姜思悦十分愧疚,道歉说:“妈妈我错了,害您担心,您有好好休息么?”
盛母说道:“妈妈凌晨的时候在隔壁间睡了一觉,也是天亮了才醒过来的,昨晚是景行在照顾你……”盛母发觉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连忙收住话题,又喂了姜思悦一口。
姜思悦听到这句话,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他跟盛景行本来就是互不相干的人,却因为自己的过失连累他和他的家人。
盛母又忍不住唠叨:“悦悦啊,你昨晚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跑出去了啊,你这样让妈妈多担心啊,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姜思悦却说道:“妈妈我还是回我那边住吧,我那边对我来说方便一些,我也比较习惯。”
盛母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试探性地问他:“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景行给你布置的小卧室么?是少了什么东西么?告诉妈妈,妈妈亲自给你置办。还是说景行对你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姜思悦想到昨晚的情形,心里确实有几分委屈,可是那不是应该的,本来就是他去打扰了盛景行的生活,自己没有理由再要求盛景行怎么样。
他摇摇头,说道:“景行哥有自己的工作和交际,让他来照顾我实在不方便,我觉得我回家住比较好,有阿姨在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刚好被在隔壁吃完早餐后过来的盛景行听到,他守着姜思悦到天亮了才被醒过来的盛母赶过去睡觉,也才休息了几个小时,通宵过后有点不太舒服,却在听到姜思悦没有一点抱怨的话后清醒了过来。
盛景行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姜思悦害怕自己一个人,而他昨夜不归,公寓里只有姜思悦一个人,按他的性格,大半夜被不敢自己一个人在家被吓得开车出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姜思悦却没有在他或者母亲面前提到这个原因,想必就是不麻烦他们,他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别人制造困扰,一时间盛景行的心情有些复杂。
第28章
盛母心疼姜思悦的懂事乖巧,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自己儿子不喜欢外人住在他的地盘,所以公寓那边不找住家保姆,可姜思悦自己在那里,晚上也没个人照顾,一时她也觉得很为难。
正在她想要不要答应的时候,盛景行从外面进来,说道:“悦悦还是住我那里,这段时间我会减少我的工作和应酬,多陪陪他。”
盛母因为自己儿子的事迹和前科对他很不信任,但眼下为了让姜思悦安心在他那边住下,只好附和他:“对啊悦悦,你先习惯习惯,景行那里离你的学校近,早上你也可以多睡会,实在不能适应,咱们再考虑回家的事情啊。”
姜思悦看了一眼盛景行,这个男人大概是因为熬夜的原因,坚毅的下巴上长出了青青的胡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盛景行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以往出现的盛景行总是衣冠楚楚容光焕发的,是因为自己——他摇了摇头,几乎是恳求的语气:“我还是想回家住。”
盛母见他带了哭腔,心一下子就软了,犹豫道:“悦悦你乖,告诉妈妈,景行那边哪里让你不舒服了?妈妈亲自给你换。”
盛景行知道并不是环境的问题,姜思悦想离开,问题只出在他们俩身上,他自己在外面有自己的情人,不可能每天晚上都回家禁欲,而姜思悦害怕一个人,需要有人陪着。
原本姜思悦提出要回家对盛景行来说应该是松了口气的事情,可现在盛景行却不想让他离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承诺和责任感,可能是不想让母亲难做,也可能是其他什么的原因,反正看到姜思悦尽力掩饰自己的模样,心里就有点不知名的焦躁。
他找了个借口让母亲先出去,关上门走到病床前,明显可以看到姜思悦对他警惕地绷紧身体。
姜思悦的下巴被磕破了一点皮,下唇也有伤口,不过那脑震荡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这让盛景行放心了不少,如果姜思悦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脱不开干系。
盛景行在病床前的椅子做好,微微弯腰向前倾,用温柔的语气试图与姜思悦沟通:“昨晚是我不对,以后我保证在你住在家里的时候都按时回家,直到你自己适应为止。你听妈妈的话,这段时间先在我这边住下来,如果对我实在不满意,你再回自己那边。”
想起昨晚的事情,姜思悦又委屈又后怕,还有点被人看破心思的羞赧,他别开脸不让盛景行看到他的表情,也不说话。
盛景行见他倔强地抬着脸,一副委屈得想哭又坚持着不让别人看到的模样,下意识就伸出手掌放在他的头顶,轻轻地揉了两下,少年人的头发细而软,让盛景行也不自觉地温柔了很多。
“跟我回家,好不好?”
姜思悦听到这句话,心像被什么重物狠狠敲击了一下,一直以来包裹在外面的坚韧盾壁被一点点击碎,柔软的地方刺痛得很。
因为不想回家面对家里人虚伪可怕的嘴脸,他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每夜在外漂泊。在夜店酒吧里放纵自我的时候,在环城路上极速飙车的时候,在码头吹风的时候,他也多希望有什么人找到他,跟他说我们回家吧,然后把他带回到一个没有尔虞我诈的温暖港湾。
姜思悦的心酸痛地要缩成一团,他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在上面,积了许久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不让别人看见,可抽泣的声音和抖动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盛景行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哭,这个不管什么时候都竖着一身刺将自己用冷漠掩饰的小屁孩,居然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卸下防备。
原来是想让姜思悦尽情地哭完,不去打扰他可怜的自尊,可盛景行想起自己母亲还在医院里会随时进来,如果母亲看到姜思悦哭成这样而自己还无动于衷的话,估计她就要在医院指着自己鼻子骂了。
盛景行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人揽进怀里,姜思悦靠在他胸膛上,自暴自弃地放开声音哭起来。
大概是很久没有哭过,姜思悦这一次哭了很久,久到最后打起了嗝,一下又一下地在盛景行怀里抽搐,盛景行的衬衫上都是他的鼻涕眼泪,他还用脸去蹭。
盛景行顾不上自己的衣服,怕姜思悦哭背气,大手在他背上顺抚着,时不时拍两下。
或许是觉得自己既然都已经在这个男人面前这样丢脸了,姜思悦干脆破罐子破摔,用哭哑的声音跟盛景行抱怨道:“我怕黑,我还怕自己一个人。”
盛景行被他幼稚又直白的语气惹得差点笑出来,他清了清嗓子以至于不让姜思悦听出他的笑意,应道:“我知道了,以后不让你晚上自己在家。”
姜思悦说完又觉得别扭,好像自己很没用一样,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伤口微微发疼。
他说道:“我伤口好痛,痛到流眼泪了。”
其实知道这有可能只是姜思悦用来掩饰自己哭泣原因的借口,可盛景行还是担忧起来,不单只是伤口的原因,他也需要了解昨晚的车祸还有没有造成其他隐患。
盛景行用下巴抵住他的额头,亲昵地蹭了两下,然后按了床头的铃。
早上值班的医生护士闻声而来,他们不是昨晚值夜班的那批,也不太清楚当时状况,只能在病例单上知道个大概。上面写着姜思悦是车祸撞到,有轻微脑震荡,又看姜思悦和盛景行身上非富即贵的穿着,见姜思悦好像痛得哭过,仇富的心理突然就得到了平衡,摇头说道:“如今的年轻人啊,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健康,现在吃了苦头,知道错了吧?”
姜思悦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往盛景行的怀里挪了挪,不敢和医生对视。
医生这才对盛景行啰嗦道:“你们这些家里的长辈也是,不要以为给孩子钱给他们撑腰就由着他们在外面疯,等出了什么事才知道心疼。”
为医者,心里总归还是仁善的,医生说了几句,又给姜思悦从头到尾从外到里检查了一次,才跟盛景行说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几天管住他,别让他再出去野了,他需要好好休养,也不要给他吃太重口味的东西。至于下巴嘴唇和口腔的伤口,一会我开点药你们带回去,外敷内服,注意不要感染就好。”
盛母回来时刚好看到医生离开的背影,她急匆匆进了病房,看到姜思悦靠在盛景行怀里,精神不太好,以为是病情加重了,连忙问道:“刚才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是不是得多住几天医治观察?”
姜思悦闻言想跟盛母解释说他没事,可是他嗓子哭得不舒服,哑得能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哭过,盛母见状更加担心了:“要不还是多在医院住几天吧,等确认没事后再回家也不迟,总比留下什么后遗症好,我让阿姨带些衣物过来。”
盛景行打断她的絮絮叨叨,说道:“妈,刚才医生来看过了,说悦悦没什么大碍,回家静养几天就好。”
盛母这才停下来,看着姜思悦问:“真的没事?悦悦你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再留院观察几天,你要是害怕的话,妈妈可以来陪你。”
盛景行说不过他/妈,只好问姜思悦:“你是要回家,还是住院?”
姜思悦不喜欢医院,怕盛母担心他让他住院,只好小小地扯了扯盛景行的衣领,低声说道:“我要回家。”
盛景行对他乖巧的小动作十分受用,于是转告盛母说:“悦悦说他想回家,妈如果您不放心,我就把悦悦送回您那边照顾,正好您也可以给他补补,开学的事情就缓两天,我让助理去学校那边说一声,等过了中秋节再去也无妨,若是落了什么功课,我也可以给他补上。”
盛母听了盛景行安排得十分合理的计划,心里也十分赞同,一时就记不起来去想是什么让盛景行对姜思悦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不过盛景行能对姜思悦好,也正是盛母所乐见的。
姜思悦听说能回外公家住,还能推迟开学在家过中秋节,一时间也忘记了伤痛,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样表现才能争取到更多待在外公家的时间。
于是盛景行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去拿了药,开车载着姜思悦和盛母回公寓那边收拾衣服回外公家。
盛母带着姜思悦进他的房间收拾东西,问他都需要带些什么,两人忙活了一阵子,还带了不少东西,出门看到另一头的盛景行也带了个包,盛母问道:“你也要回去住?”
盛景行没有注意到母亲的惊讶,走过来提起姜思悦的行李,嗯了一声:“过去那边方便照顾悦悦,顺便让他熟悉一下怎么和我相处。”
盛母一手拉着姜思悦,看着盛景行下楼的背影,笑得有些欣慰,盛景行能有这个意识,就说明他对姜思悦上心了。
姜思悦听到这话就有点意外,盛景行这样说就证明在外公家住的这段时间自己还得和他朝夕相处?想到那时两人同住一间房的事情,姜思悦就有些不太自在,连忙问盛母:“妈妈我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么?”
盛母哎呀一声:“还没来得及告诉家里保姆,被子那么久没盖应该拿出去晒一晒的,要不今晚你再跟景行挤一挤,明天妈妈再给你收拾?”
姜思悦不想太过麻烦,心想上次盛景行都不回家住,这次应该也是他自己一个人住比较多,应该没什么关系的,而且盛景行那间房间比他的好多了,姜思悦住了一段时间深有体会。
盛景行在下面说道:“悦悦可以先跟我住一间,左右几天的事情,忙不过来也没事。”
去外公家路上姜思悦接到姜老爷子的电话,看着来电姜思悦有些发怵,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昨晚的车祸肯定瞒不过姜老爷子的,车子拿去修,姜老爷子那边也会有通知,只是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还瞒着家里,可能姜老爷子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姜老爷子最痛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盛母见他手机一直响,便问他是谁打来的,姜思悦苦着一张脸,把手机递给盛母,央求道:“妈妈您帮我应付我爹地吧,我怕我和他说两句就要吵起来。”
盛母耳根子软,又见不得姜思悦受委屈,便接通了电话,先发制人道:“亲家公啊?我是景行妈妈,现在正带着悦悦回他们外公家呢。”
姜老爷子没想到是盛母接的电话,一时气没地撒,只好平缓下来,问道:“亲家母,怎么是你接的电话,悦悦呢?”
盛母看着姜思悦生无可恋的样子,说道:“悦悦昨晚没睡好,现在正在补觉呢,您有什么事要找他么?”
姜老爷子叹气:“还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这混小子,尽让人不省心,他人没什么事吧?”
盛母说:“让医生检查过了,说没什么问题,就是被吓到了,回家静养几天就好,这不我正和景行把他接到外公那边照顾几天呢。”
姜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对盛母心生感激:“这样也好,你们那边安静,那就麻烦你们了。”
盛母笑道:“亲家公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可是拿悦悦当亲儿子看的。”
姜老爷子也陪笑,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姜思悦这才松了一口气,被盛母刮了刮鼻尖,佯装训道:“你个小东西,等你爹地气消了,你再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知道吗?”
姜思悦吐了吐舌头,没说话。
第29章
外公家没有什么变化,就是葡萄变大了些,挂在架子上怪馋人的,姜思悦站在下面数着葡萄串,因为上次被酸怕了,倒没有吃的想法。
小假山里的两只金钱龟也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懒洋洋地趴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姜思悦看了一会就觉得没趣了。
外公外婆心疼他受了伤,非要拉他到跟前再三询问严不严重,姜思悦抱着他们俩的脖子笑嘻嘻地撒着娇:“就是磕了一下,当时有点懵,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这话被厨房里的盛母听到,盛母佯怒道:“昨晚你都不知道多吓人,你还嘻嘻哈哈的,以后不许随便开车了。”
姜思悦知道盛母是在关心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便上楼去了。
楼上盛景行还在整理姜思悦带过来的衣物,分门别类放进衣柜里,姜思悦小小地开了门缝往里看,盛景行正弯腰把他叠好的衣服放到矮一层的格子里。
盛景行的身材高大结实,肩宽背厚,腰不像小年轻那样细,显得有些粗壮,上面都是厚实的肌肉,身体被薄衬衫包裹着,下摆系在皮带里面,弯腰的时候能看清腰部的肌肉,那是姜思悦羡慕不来的强壮。
姜思悦在门外偷偷地看,以为盛景行不会发现他,结果盛景行放好东西就往他那边看去,姜思悦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被吓到了,心跳得很快。
盛景行却以为他是拘束不敢进来,又想到他昨晚撞了脑袋,现在已经是下午,应该要休息了。
他过去把门打开,让出足够姜思悦进来的空间,低头问他:“吃过饭的话就先睡个午觉吧。”
他们从盛景行那边回来时已经过了中午,盛母让厨姨熬了粥,姜思悦刚才在楼下吃了大半碗,已经饱了,被盛景行一说,又觉得有点困。
盛景行的大床已经收拾过,两张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两只枕头也隔了一定距离摆着,即使上次在这张床上睡了好几天,应该不会认床,可是盛景行在场,姜思悦又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姜思悦局促的样子,盛景行莫名觉得有些可爱,像是突然来到了陌生环境的小动物,畏手畏脚的,需要主人去安抚才行。
于是盛景行稍微弯腰,将姜思悦抱起往里走,姜思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自觉地甩了甩脚,拖鞋被他弄掉在门口。
姜思悦脚下一凉,连忙趴在盛景行肩膀上往回看,小声说道:“我的鞋子掉了。”
盛景行一手护着他的后脑,把他平躺放在床上,抖了抖被子盖在他身上,见他要起来,又把他定住,对他说:“我去给你拿进来,你先睡。”
说着盛景行在姜思悦的注视下又折回去给他捡鞋子,整整齐齐地放到姜思悦睡的那边床下。
姜思悦被被子盖住了小半张脸,剩下的窝在柔软的枕头里,微微发红,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盛景行,黑黝黝亮晶晶的,和小动物无异。
盛景行心里对姜思悦的认知一再被刷新,只觉得这样安静听话的姜思悦实在比平日可爱许多,遂揉了揉他的头,说道:“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下去吃饭。”
姜思悦被他摸得连忙闭住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心里却有些迷恋盛景行对他的安抚,希望他不要那么快离开。
盛景行知道他还没睡着,保持这个动作很久,直到姜思悦的呼吸平缓下来,才抽手起身出去。
盛母已经吃过饭,正在和保姆收拾桌子,见盛景行下来,擦了擦手又进厨房给他端还放在锅里温着的饭菜,盛景行跟着进去拿碗筷,就听他母亲问:“悦悦睡着啦?”
盛景行点了点头,给自己盛了碗饭,他早上只喝了一碗粥忙到现在确实很饿了,而且也很困。
盛母见自己儿子疲惫的样子,心里也心疼,虽然平日里对他地作风十分不待见,可毕竟是自己亲儿子,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时候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关心他:“吃完好好睡一觉,这几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去公司了,给自己点假期休息休息,钱是挣不完的,身体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