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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年轻气盛,身高体型也是碾压方浣,他被方浣气得失去理智,想要动手。张妈妈赶紧拉住了他,但是她的情绪也很不稳定,眼泪突然掉了出来,哭着对方浣说:“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别说了。”
方浣本来同情张妈妈,但见她如此护着张凯,情理上虽然能理解,但也不免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心里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他顾及这个顾及那个有什么用么?母子俩显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反正他才是个破坏家庭和谐多管闲事的坏人。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大体是主张让人们不要掺和别人家的恩恩怨怨,免得惹一身骚,多少有点袖手旁观的意思。可方浣不管,十只狐狸加起来都没他一个人骚,他还怕惹骚?他现在只想自己爽,他就是要当坏人。
别问,问就是张凯先动的手。
“你以为这样是对你儿子好么?”方浣也懒得尊老爱幼了,直接说,“你不也是害他么?还是说,你身为一个女性,也天生认为不化妆走到外面抬不起头来?不化妆找不到男朋友?没有高跟鞋没有口红就不是女人?你觉得你儿子天天这么嫌弃你是对的么?你认为你老公跟你离婚是因为你不修边幅么?你真的这么认为么?”
“还有你!”方浣转头对张凯说,“你妈养你付出了她的全部,虽然我认为家长把自己的人生缺陷强行加之在孩子身上这件事本身就是哈批,但是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你还真的是个龟儿子。我就看了你妈半天我都觉得她累,你难道没感觉么?你要她在外面工作赚钱要她回家伺候你,还要让她精致漂亮不能在同学面前给你丢面子,你讲不讲理啊?你为她做什么了?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
张凯大叫:“你个死人妖别在这里放屁了!”
“我这个死人妖就是这么无所畏惧,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啊?你未成年人好了不起哦!我好怕怕哦!”方浣戏精上线,“像我这种死人妖当然是人贱嘴毒的咯,你连点这种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请我来,也太天真了吧?吵不过我就大吼大叫?你真是不光最笨脑子还笨,听不不懂人话只会标签化搜索,给我打标签,给你妈打标签,那我也给你打点标签好不好?像你这种男人呀,没在学校里考个第一名就不要会来乱逼逼,长大后没在外面赚个几百万回来养家都不是纯爷们儿,结婚买房子还让家里掏首付?哎呀这哪儿是男人能做的事儿呢?男人在外面就要顶天立地哦!不可以哭不可以闹不可以示弱也不可以欺负像我这样的死娘炮哦!跟女人要钱都是吃软饭!传出去名声都烂了,皇位都没得继承,死了之后还怎么立贞洁牌坊进祖坟?”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儿子?!”张妈妈气疯了,也不拦着张凯了,仿佛要跟方浣打架的样子,“我看你才是有病吧!你……你这个变态!神经病!”
“你真的是活该!”方浣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有的人就是没法儿说,自己受罪甘之如饴,一旦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她不感谢对方,也不觉得对方说的对,反而会指责对方凭什么这么说。
也是,人家春秋美梦做得好,干什么要戳穿呢?而且还是这么宝贝的儿子被别人骂了,当妈的有几个能甘心?
方浣果断往门口退,他这人有时候也是真的嘴贱得难受,还不依不饶地说:“你这种儿子今天不被我教育,到了社会上也会被社会教育。你是不是成天活在自己伟大的母爱里然后自我感动?别傻了大姐,你真的只感动了自己,你连你儿子都没感动到好么?这种烂故事编成电视剧连观众都不会为你掉眼泪的!”
张凯抬起拳头,方浣口嗨完就往外跑,张凯在后面追:“你别跑!看我不打死你个变态!”
“还打死我?你未成年你牛逼啊?”方浣回头故意说,“老娘也有精神病史!来啊!来互相伤害啊!”
此时电梯门正好开了,褚勋等人从电梯里出来就见到了这一幕鸡飞狗跳的闹剧,迎面就是张凯落下来的拳头,褚勋眼疾手快把方浣护在了身后,一下拦住了张凯,顺势把张凯推了出去。
这动静也吓了刘以南和俞辉一跳,褚勋问:“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方浣白了张凯一眼,“小直男癌恼羞成怒呗?除了动手还会做什么?还有惯着儿子的妈,这不是标准的剧本么?”
“哦。”褚勋拿出手机,很平静地说,“那我报警吧,让警察解决这件事。”他又抬眼问张凯,“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校外打架斗殴这种严重事件也要通报学校和班主任吧?”
张凯忽然就不说话了,张妈妈说:“他不是故意的,闹的这么大连邻居都听见了,你们到底是想做什么?你们快走吧,我真的没有心力再跟你们计较。你们来归来,把我们家里搞得一团糟,你们是安了什么心……”
方浣看着张妈妈的状态,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他想试图理解,但也很唾弃。也许很多人的一生就是这么悲哀,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总之,肯定不是为了自己,到头来还要责问上天为什么这么对自己。他承认母爱的高贵与伟大,可是没有底线的爱也是伟大的么?是值得被歌颂的么?这令他不禁想到了很多,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那行吧,我们走了。”褚勋懒得搭理对方,摆手说,“再见。”
张凯还要怒气冲冲地补一句:“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不会遇到的。”褚勋冷漠地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回程的路上,褚勋问方浣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浣从头到尾讲述一番之后,褚勋感叹说:“也就是你这脾气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是说你没事儿找事儿呢?还是见义勇为呢?”
俞辉也点点头。
“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我不应该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但是他骂我,我就要骂他,我又不是他妈,我惯他这臭毛病?”方浣说,“你们根本没办法体会我当时的感受,真的绝了,一个直男癌儿子,一个溺爱老母亲。你们说儿子形成这种观念能怪谁?不都是从小教育有问题么?结果反过头来糟践他妈,我看他妈那一副忍辱负重的受气样儿我都来气。”
褚勋笑道:“你气什么?”
“怒其不争。”方浣说,“但我现在一点都不哀其不幸了。这也算求仁得仁吧,自己作死自己受着。我跟他们吵起来纯粹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去吵,我根本不想伸张什么正义,做什么教育警示,敢骂老娘,老娘就骂回去!你们就当我是在泼妇骂街就行了。以后谁嫁给张凯谁倒霉,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张凯他妈真的是典型,就是苦,但不自救,反而还挺像享受。”
“虽然但是。”刘以南说,“事情闹成了这样,我们这期视频还播么?”
“播什么播?”方浣说,“不播了,我现在连广大网民的骂声都不想给张凯了,他什么都不配。”
刘以南说:“我看也是,这期内容就算剪辑好了,也比较敏感,咱们还犯不着赚这种垃圾流量。”
褚勋却对方浣说:“你回头跟周唯赢通下气,这事儿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告诉他的。”
“知道啦!”方浣说,“你俩不是很合不来么?怎么不积极帮我掩盖错误,还想着给他通风报信?”
褚勋学着张妈妈的口气说:“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
方浣翻了一个大白眼。
不过,在外面跟人发生斗鸡事件,方浣确实也不敢瞒着周唯赢。回家就要让周唯赢亲亲抱抱举高高,然后说自己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周唯赢问:“你还能被人欺负?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喂!”方浣说,“我这种柔弱小白花不就是坏人的欺负对象么?”
“嗯嗯。”周唯赢非常敷衍地说,“那你说说你怎么欺负别人了?”
“是我被欺负!麻烦你注意一下语序。”方浣把故事又给周唯赢讲了一遍。果然,周唯赢关注的重点根本不是什么谁对谁错,而是方浣怎么就没忍住脾气为了这么点事儿跟人吵起来了?
很明显无论怎么看都是方浣手伸的太长多管闲事儿啊。
“其实我当时真的不想多说什么的,我也知道看破不说破是人间美德。”方浣说,“要换做我以前,那个张凯的眼神让我觉得不舒服了,我都要挤兑他一番。我确实忍了好久,也确实没忍住,可能我天性就是一个很卑劣又爱秀存在感的人吧。哎,我这辈子都拿不到道德模范锦旗了。”
“你有想要当道德模范过么?我看你当恶婆娘当的很开心啊。”周唯赢开玩笑地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坑蒙拐骗,剩下的,你开心就好吧。谁还能没点臭毛病呢?叫你改也让你为难。把自己改造成没有任何瑕疵,哪怕拿着显微镜看也高尚得不行的人也太无趣了。这不叫三观正,这叫泯灭人性。我自己都做不到,怎么可能要求你做到?不过祸从口出,下次不要这样了,免得落人口舌。”
“你不骂我闯祸?”方浣说,“你明明最讨厌我闯祸了。”
“我只是不喜欢处理麻烦事儿。”周唯赢说。
方浣问:“如果这次也是因为我闯祸惹出来什么事端呢?”
周唯赢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惹事儿,但是也不怕事儿。”
第92章
这次外出拍摄的事件仿佛一个生活中的小插曲,发生等于结束。方浣忙碌于新视频的选题,同时还有新眼影盘的后续工作。
这段时间田伟阳扎根实验室,带头攻坚,方案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打样修改。方浣总是能提出来很多很刁钻的问题,并且给他带来的技术和成本的双重挑战。彩妆虽然是暴利行业,但也需要一定的成本把控。方浣从来不标榜自己是良心商人,他该赚的钱一份也不会少赚,他所需要给消费者的,就是跟价格相匹配的产品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