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74)
他穿着长裤，裤腰系在肚脐眼上面，有些滑稽。
“应该只拍上半部分就行了吧？”笛平保持平静的面容，礼貌询问。
“啊，是，这样就可以了。”摄影师抬了抬眉毛，“穿长裤等下会湿掉，要不......”
笛平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就这么穿吧，有点凉。”
摄影师狐疑地看了看因为摄影棚太热穿着短袖的工作人员，还有笛平额头的细汗，尴尬地点点头。
总之，笛平顺利完成了沐浴露广告的拍摄。
魏檀正架着腿在躺椅上看剧本。看了看时间，拿出手机开始逛超话。果然发现了他想看的东西。
@片场六爷：笛平现身xx沐浴露摄影片场，裸身拍摄广告。看来之前的消息是真的，笛平要代言xx沐浴露了。
粉丝1：帅！有腹肌了啊啊啊啊啊！
粉丝2：不吃饼，等官宣!
路人1：我要屏蔽笛平了，每看一次，我手里的鸡腿它就不香了。
路人2：哇，笛平好白！我馋他的身子！
粉丝3：为什么笛笛裤腰带系那么高啊摔！我想看哥哥的腹肌和人鱼线！
粉丝4：强烈要求男艺人全裸拍摄沐浴露广告！
路人5：2333，这裤腰带系的很喜感。不愧是笛平，干什么都很搞笑。
虽然笛平扎紧了裤腰带魏檀很满意，但是看到有网友馋笛平的身子，魏檀不乐意了。
喝奶茶的小魏：你们别忘了，笛平的身子是魏檀的。
粉丝1：cp粉滚出单人博！
粉丝2：有你什么事啊？
粉丝3：看id你是魏檀粉丝吧？披皮黑？举报了@笛平反黑站@魏檀反黑站
魏檀：......
笛平拍完广告回来，魏檀就把他拉进了小黑屋。拍完广告，ng了几遍的笛平被沐浴露洗得香香的，魏檀压着他就开始啃。
笛平变成了草莓田。
“魏老师你干嘛呀？”笛平揪住被单。
“盖章。这些地方，以后都是私人专属，不给他们看。”
笛平：？他们是谁？
难搞。
......
没过几日，魏檀就要去西海市进组了，笛平没能送魏檀，因为他要去公司商量新专辑的事，还要拍杂志。
魏檀也有跨年晚会的通告，不过是在西京电视台，所以俩人注定不能在一起跨年。
在拍摄杂志的现场，笛平还遇到了火社娱乐的艺人。
自从《银河少年》落幕以后，笛平和这些男孩们就没有直接联系了。出道的练习生发了专辑，并且活跃在各种节目和八卦杂志里，没有出道的练习生里，有的随着自己公司的安排成立了新的男团，有的成为solo歌手，有的则是好像石沉大海那般。
火社娱乐算是大公司，资源不用愁，但是大公司的生存法则就是强者生存。
笛平看到季忻的时候，他正对着摄影师和工作人员九十度鞠躬，并且送上了咖啡等饮料。
看到季忻，笛平心里还是很难得地触动了一下，可是想到季忻不可探测的心机，笛平又退却了。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疑似季忻的经纪人走了上来。
经纪人语气里有无奈，拍了拍季忻的肩膀：“公司说今年不给你出专辑了，牧子溢的专辑提前，好歌都被挑完了，剩下的宣传团队要跟着银河少年出道的那几位转，还有新出的男团，你得挨到明年。”
听完经纪人的话，季忻讽刺地笑笑：“公司就打算晾着我是吗？让我在节目演所谓反转人设的也是你们，许诺不出道给个人资源的也是你们，把宣传资源给何枪枪的也是你们，现在呢？几个月了，就给我拍个杂志敷衍？我他妈的！”他握着拳头，却无处发泄。
“哎，我也想你火，但是公司的决定我也没办法。”经纪人摆摆手，开始画大饼：“明年，明年一定给你出专辑！先收拾收拾，我们走吧。”
经纪人说完，率先离开了摄影棚，笛平赶紧原路返回再走回来假装路过，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经纪人也没在意过去的是谁。
然而到了门口，遇到了出门的季忻。
“笛老师。”季忻看到笛平倒是很礼貌地走了上来，递给笛平咖啡：“笛老师好久不见。”
笛平当了歌手，不会喝除了小米等亲近的人递上来的液体，所以他只是拿着，并没有喝。
季忻注意到了这点，笑了笑：“笛老师，不管怎么说，还是很谢谢你在节目里对我的照顾，虽然最后没有出道，但还是谢谢你。”
笛平笑笑：“我也没怎么照顾你，出道也不是唯一的出路，你还年轻，路还长。”
“对你来说生活就是无尽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你这样幸运。不是谁都能找到靠山，东山再起。”季忻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他好像在勉力维持着表面的优雅，但是猩红的眼底暴露了他焦躁的内心。
他看着笛平，却像在看一个敌人，尽管笛平和他毫无干系。
虽然对于季忻突如其来的敌意莫名其妙，但笛平还是为自己辩解：“有时候运气很重要，但是实力才是最好的保护伞，只有自己可以救自己，别人都不行。”
季忻却不说话了，只是淡淡地笑着，笛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企图离开。
“我也是华县人，读的星海中学。我们是校友啊，楚寒。”背后那人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笛平的脑袋却“嗡”地一下，楚寒，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像一团星火坠落在苍茫无际的记忆之海里，迸发出滔天的巨浪。
几个少年狰狞的面庞、肆无忌惮的谩骂、蜷缩在墙角的可怜身影、污糟的液体、身体的疼痛、旁观者的惊呼、闪烁的警笛……
黑暗的记忆碎片像荒蛮的灰烬，驾驭着疾风星星点点落在荒芜燎原里孤单的身影之上。
笛平没有转过身子，拇指抠住了食指的侧边，挖出一道血痕。
许久，他卸下了肩膀，转回身子。
“怪不得觉得熟悉，原来是你啊，季酝。”
说完，笛平迈着步子，兀自镇定地朝着原先要走的路走去。
季忻目送笛平消失在走廊尽头，他勾起嘴角，却没有想象中那样爽快。记忆里胖乎乎的身影和刚刚那人重叠，时隔已久，竟然又让他觉得温暖起来。
……
小米坐在车里等笛平，明明说上个厕所就回来的笛平却过了二十几分钟才下楼。
“平哥你好慢啊。”小米递过保温杯，笛平却没有接。
小米见笛平愣愣的，抬手在他眼前挥挥：“怎么了？累了吗？”
笛平回过神来，说：“没事。在想歌词。”
小米没有在意，将杯子塞到他手中：“那咱们现在去公司吧，韩总监在等我们了。”
“好。”笛平打开杯子，又开始发愣。
过了一会儿，他拉住小米的手臂说道：“小米，帮我查个人，这事只有我们知道。”
小米眨眨眼，一时间神情严肃。
……
和魏檀的视频里，笛平神色依旧，汇报了一天的工作，然后按照往常那样和魏檀谈情说爱。
魏檀还没开机，只是在开机前准备，拍摄定妆照、和齐慧对对台词，或者和编剧导演一起讨论讨论。
齐慧的伤没有完全康复，拍戏是没问题，但不能过度劳累。导演把两人的对手戏排在一起，剩下的时间就先拍魏檀的戏份。
好在是年代剧，室内的部分都在摄影棚里拍，外景也是西海的一处老旧居民楼和军区大院，也无所谓场景问题。
“魏老师。”魏檀挂掉电话前，笛平忽然叫住了他。
“嗯？”视频里，魏檀的脸占了整个屏幕。
笛平摸着视频里魏檀的脸，说道：“没事，叫你一下。”
“有人欺负你了？”
笛平摇摇头：“谁敢欺负我，我又不是以前那样了。你相信我，魏老师。”
“嗯，你现在厉害的很。”魏檀佯装害怕，把笛平逗笑了。
“早点休息吧，好好拍戏~”笛平挂了电话。
看到屏幕黑了，魏檀瞬间收起笑容，他叫来马斌：“查一查笛平今天做了什么。”
马斌很为难：“查岗啊？”
被魏檀瞪了。
“去查查他今天是不是受委屈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事。”
“喔。”马斌赶紧走了。
魏檀翻了两页剧本，马斌又回来了：“问了摄影棚那边工作人员，就说今天拍杂志了，好像相处的不错，平哥笑着走的。之后平哥去了公司商量新专辑，公司那边应该没什么事吧，我看瞿殊那边很寻常，别的我也查不出来，毕竟咱也不是警察。”
听了马斌的话，魏檀想了想，问：“今天摄影棚里有哪些艺人？风棱那边的有没有？”
“没啊，那个摄影棚就是咱们拍手表广告那个，小的很，今天全给平哥用了，就一个小棚子是借给火社的艺人的，好像叫季忻，我不认识，手机查了下他似乎参加过银河少年。”
“季忻？去问问。”魏檀抓住了不寻常的点。
马斌又转身去了，魏檀拿起手机查了季忻。关于季忻的词条不多，简简单单四五行：季忻，19xx年x月x日出生，xx星座，身高一米八五，毕业于xx音乐学院，火社娱乐签约男艺人，20xx年参加银河少年选修，止步十强。
其他资料：曾就读于华县星海中学民乐部。
华县星海中学。魏檀的目光准确攫取了这个信息，他立马联想到了关于笛平出道前的一些事。
想到这些，魏檀心中一紧，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倒映出伤神的他自己……
他不得不想起了一些他试图忘掉的事情。
那些使得他和笛平有着千丝万缕联系，但他却不敢和笛平说的事情。
78 昨日重现
魏檀记得那一年的春节喧嚣而他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