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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犬(40)

作者:冉尔 时间:2019-01-02 13:28 标签:强强 相爱相杀 先婚后爱 年上

  “醒了醒了。”这会儿陈轩倒不嫌头疼了,催着云四把车开到门前。
  林海被三少爷颠得闷咳了几声,抬手把下人招到面前,捂着胸口吩咐:“把醒酒茶端过来。”
  “林海?”陈轩也听见了。
  他不解释,一边整理衣袖,一边攥住三少爷的手腕,等云四把醒酒茶端来,才平静道:“不喝完,别想出门。”
  陈三少端着热乎乎的醒酒茶生闷气,望了望公馆的门,又瞧了瞧林海的腿,最后苦着脸把茶一饮而尽,还没缓过神,就听林海慢悠悠道:“你穿的是什么?”
  陈三少穿得还是昨日那身长袍,领口暗黄色的绒毛在风中飞舞。
  “一身酒气。”他倚在轮椅上感慨,“林海,去把新做的西装拿给三少爷。”
  陈轩狐疑地望着林海,直到看见衣服还不放心:“真是给我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
  “挺会挑料子。”
  “嗯。”林海见陈轩把衣服接过,嘴里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倒要看看你这样,有多少姑娘会喜欢。”
  陈轩的肩瞬间垮了,愁眉苦脸地回屋换衣服。其实林海也就是嘴上说一说,若真的遇上和三少爷相熟的姑娘他也不会如何,毕竟那是他们相遇以前的事,他无权干涉,也没必要纠结于过往,况且……林海抬起头,换上浅灰色西装的陈轩正站在屋檐下卷衣袖,领口被风吹得折起。
  他的三少爷也没胆子和姑娘腻歪。
  “林海,你帮我弄弄。”陈轩也不知怎么搞的,领口翻了半天也翻不齐,沿着回廊快步跑到他面前,低下头挠了挠脖子,“是不是折进去了?”
  林海抬手替三少爷把衣领翻好,视线越过陈轩的肩,天高气爽,几多残云挂在天边。
  “没了我,你怎么办?”他忽然伸手,勾着脖子把陈轩拽回来。
  三少爷惊愕的脸近在咫尺,林海又温柔地亲过去:“你可得想好了,这世上除了我,没人会对你这么好。”
  陈轩的额头上落了点暖洋洋的光,他顺着光的痕迹抚摸三少爷的脸,顺手接过云四递来的披风,裹在陈轩肩头。
  “不用想了。”陈三少慢慢直起身,绕到他背后去推轮椅,“林海,我很久以前就说过,我会死缠烂打,跟你一辈子的。”


第四十六章 瓜子
  林海仰起头,与陈三少四目相对,交叉的双手猛地攥紧,嘴里说出的话却毫无波澜:“行。”
  轮椅被推出公馆,磕在路牙边,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就这样?”陈轩小心翼翼地问。
  “就这样。”林海扶着云四的胳膊钻进车厢,继而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上来吧,三少爷。”
  陈三少蹙眉上车,在他身边正襟危坐,半晌终是忍不住,别捏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惊讶什么?”林海闭着眼睛歇息,晦暗不明的光在眼皮上晃动,跟陈三少烦起人来一模一样。
  “我刚刚说的话。”陈轩气得咬牙切齿,“我说要跟你一辈子,你不感动吗?”
  “感动?”他霍地睁开眼睛,冷笑着反问,“陈轩,你嫁进我家的门,还想跟别人?”明明是一句贴心的话,到林海嘴里,立刻有了咄咄逼人的味道。
  陈三少听得面颊发白,蹭到车窗边不搭理他,自顾自地生闷气。
  然而林海偏要去招惹陈轩:“过来。”
  陈三少的头依旧扭向车窗,只屁股往他身侧贴了贴。
  “三少爷。”林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因为长时间闭目养神所以不太适应刺眼的光,自然看不清陈轩的神情。
  但他每每拖长嗓音讲话,三少爷都会服软,这次也不例外,陈轩猛地贴到他身侧,嗫嚅道:“你最近总是凶我。”
  林海蹙眉思索一番:“你该。”
  陈三少缩着脖子嘀咕:“果然说惯我,都是哄人的。”
  “不哄你,我还能哄谁?”
  “你总有道理。”陈轩放弃与林海辩驳,把脑袋搁在他肩头,打了个哈欠,“我说不过你。不过林海,过完年你打算怎么办?”
  陈三少难得正经起来:“陈安死得不明不白,虽然你们让他看起来像无意中葬身火海,可明眼人都知道,事情有蹊跷,更何况陈振兴……”
  嘴上说帮忙夺家产是一回事,如何行事又是另一回事。林海明白这个道理,陈轩也是。
  “如果我们能把陈安掌控的那一部分家产夺到手,起码有了和陈振兴摊牌的资格。”他如实相告,毫无隐瞒,“年后我会写信给本家,告诉季达明南京的情况。”
  “季达明?”陈轩来了兴致,直起身问,“你们商会的会长?”
  “嗯。”他揉了揉陈三少的脑袋,“若是本家能给予支持,拿下陈记倒也不是不可能。”
  “季达明……”陈轩却还在念叨这个名字。
  林海不满地捏住三少爷的脸颊:“想什么呢?”
  三少爷愣愣地摇头:“没什么,就是头疼了一下。”说完又皱着眉头道,“若是本家觉得与陈记作对风险太大,你怎么办?”
  “首先,如果季达明连这么好的机会都放过,他就坐不到如今的位置。”林海叹了口气,耐心地与陈三少解释,“你别看分会在南京被陈记压过一头,但其实出了南京城,陈振兴不算什么,换了天津,又或是别的城市,各有各的商会。”
  “其次,就算本家真的不想出手,到时候我们拿下这些生意,陈振兴也不敢贸然与我们撕破脸。”他说得口干舌燥,按着陈轩的后颈,不由分说贴过去吻了会儿,“无论对他还是对我来说,都太冒险了。”
  “你要为我冒险?”陈三少明知故问,语气里的愉悦藏都藏不住,尾音都上翘了。
  林海哪里会让三少爷如愿,干脆答也不答,把探头探脑的陈轩按进怀里,车行到秦淮河边才松手。
  不过即使知道林海会生气,陈三少一瞄见烟雨里的楼台,还是忍不住絮絮叨叨地介绍起来:“林海你瞧那个,就是有阳台的那栋楼。”三少爷难掩兴奋,“有时下最当红的角儿,据说师从当年进京给皇上唱戏的老师傅……那个!那个最高的屋子,天天搭戏台到半夜,我大哥成婚时还请他们家的戏子唱了三天的戏呢。”
  遇见林海前陈轩的人生光怪陆离,阴谋诡计掩藏在光鲜亮丽的日子背后,人前人后相差甚远,有时林海觉得三少爷为人处世过于事故,有时又觉得陈轩像个孩子,听听曲儿就能将一切烦恼抛却在脑后。这阔少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让人又爱又恨,不知不觉间还跑到了他的心尖上,死活不肯下来。
  云四按照三少爷的话,把车停在第一栋楼前,陈轩先激动地跑下车,弯腰看立在门前的告示板,继而提高声音对车上的林海喊:“今日的戏票还没卖完!”
  林海扶着云四的肩从车上下来,摇着轮椅凑过去瞧了瞧,果真如陈轩所说,今日的戏票还未售罄。
  “云四,去买三张。”他吩咐完,撩起眼皮轻飘飘地扫了三少爷一眼,陈三少立刻乖乖绕到轮椅后。
  “林海,你是不是从不听戏?”陈轩有些急,“那云四肯定不知道买什么位置好。”
  “你知道?”林海轻声问。
  陈三少张了张嘴,不敢说自己知道:“听……听别人说起过。”
  他见陈轩真的怕了,反而笑起来:“别担心,云四可不是远方,在找乐子的方面精着呢。”
  还真不是林海安慰陈三少,云四喜欢听曲儿,公馆上下都知道,只有嫁给他时日不长的阔少不晓得。午后来听戏的人不少,大抵是年关将至,手头有了余钱,又恰逢各家商会歇业之际的缘故,陈轩推着林海往门边站了站,可在人堆里,还是扎眼。林行长的腿断了的消息传出去是一回事,让大家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当林海安安稳稳地坐在轮椅上时,很快就感觉到无数隐晦的目光扫过来,陈轩也感觉到了,却觉得是自己的西装好看,美滋滋地趴在他背上笑。
  “傻不傻?”林海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怎么?”陈三少咬他的耳垂,“反正我都嫁给你了,别人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林海闻言,反手捏了捏三少爷的鼻尖:“会。”
  “不会。”陈三少闷声闷气地反驳。
  他笑着摇头:“你呀,不会懂的。”感慨完,见云四拿着票往回跑,就催陈轩把自己推进酒楼。
  陈轩还对林海说的话耿耿于怀,一边推,一边自言自语:“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衣服是你买的,也是你逼我穿的,人家看我,我又不能捂着人家的眼睛。”
  酒楼里本来就吵,林海耳边还多了个喋喋不休的阔少,只觉得头疼,忍不住把陈轩从轮椅后拽过来:“我就是不想人家看你。”
  陈三少扶着轮椅眨了眨眼睛。
  “我心里不舒服。”他狠狠地揉陈轩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跟少了块肉似的,心疼。”
  云四代替三少爷推起轮椅,而被林海腻歪到的三少爷拎着外套,贴着轮椅,边走边哼曲儿,嘚瑟的劲儿惹得他连声叹息。
  他们正在楼里转着圈寻找位置,堂上的戏已经开场,陈轩猫腰在隔间里穿梭,最后实在是寻不到,直接扯住路过送茶水的小厮。
  谁料小厮见了陈轩立刻眉开眼笑:“这不是陈记的三少爷吗?有些日子没见着您了,咱们老板还以为您不听戏了呢!”
  陈轩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以前是来听过戏,和寻常纨绔子弟一样,爱包厢房消磨时光,可如今嫁了个成天管着人的林海,只觉得后背都被滚烫的视线盯出一个洞,顿时愁眉苦脸地回答:“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快领我们去。”
  小厮讪笑着应了,接过戏票,再次语出惊人:“这位置还行,可不及您以前包的。三少爷,那位子咱们还给您留着呢,要不……”
  “带我们去。”林海不知何时出现在陈轩身侧,笑吟吟地注视着小厮,说完又握住陈三少冰冷的指尖,“三少爷,没少来啊?”
  陈轩慌了,可怜巴巴地替他推轮椅:“林海,我以前……”
  “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林海回头瞄了一眼,“从今天起,要是再被我逮到跑出来找乐子,以后就别想出门了。”
  陈三少蔫头耷脑地应了。
  他又怕三少爷憋闷,缓了缓,道:“想听曲儿的时候告诉我,我带你来。”
  “真的?”陈轩猛地抬起头,推着他小跑着追上小厮,“林海我跟你说,不是我吹,我那位置是真的好!”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话用来形容陈三少再适合不过。林海听得哑口无言,再也不想安慰阔少爷了。
  小厮带他们去了二楼,又往正中走,沿途陈轩不免撞上熟人,只得苦着脸寒暄,目光一直胆战心惊地往林海身上瞟,见他没出声责备又莫名不满。
  “喂。”三少爷轻轻踢了踢轮椅。
  林海正往包厢里去,头也不回地问:“怎么了?”
  陈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就是烦上了,跟着他往雅座里一坐,抱着碟子埋头嗑瓜子,台下的戏子开唱了都不听。
  “三少爷。”陈轩见二楼清净,每间雅座都被竹帘隔住,便直接揽住陈轩的肩,不去听戏,反倒去听三少爷深深浅浅的呼吸,“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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