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邻锦里(双性/甜肉)(18)
他反正也闲着没事,就答应了,刘松山一走,他才记起来要问严柏予和吴酝的事,又想着反正明天要去医院,不如直接问吴酝。
等他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都六点半了,落日染得整个天都是昏重的红,外边残阳如血,照得人乏困。他没一点精神,去教室收拾书包,浑浑噩噩地,一抬头就看见季正则的头突然从后门探进来,咧嘴一笑,“嘿,小安。”
他吓了一跳,简直活见鬼了,“你怎么还在啊?”
“等你嘛,一起回家吧?”
方杳安看了他一眼,把书包背上去,谎言被拆穿让他脸上泛起羞恼的红,冷硬地撂下一句,“我骑车来的啊。”就自顾自地走了。
他的山地车没有后座,不能载人,只好和季正则一起走回去,两个人一起推车,放在坐垫下的两只手偷偷握在一起,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
他面上不动声色,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僵硬起来,耳边全是自己慌乱的心跳声,像在偷情,他心虚得不敢看路人的脸,只垂着眼帘盯着轮胎滚过的路面。
连季正则扶着车拐进一条暗巷他都没察觉,直到猛地被压在墙上亲吻,灼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才顿醒过来,“唔!干什......”
山地车的车架梗在他下腹,硬骨骨的很咯人,他挥打的手被按在墙上,四片嘴唇紧贴着,吻得热烈又粗狠,舌头两次被季正则的尖牙刮到,疼得抽气。
旁边的街上人声鼎沸,偶尔有车灯照过来,清晰又燥热的,让他惊惶羞怕。
他们躲在无人的暗处肆无忌惮地交换着唾液,十指紧扣,吮得滋滋作响。他被亲得背脊发寒,使不上力,眼里水雾雾的,脸红得一塌糊涂,鼻腔里间或发出几声微弱的哼吟。
季正则的下巴磕在他肩上,顺着侧颈啃咬他泛红的耳垂,糙热的掌心贴着他腰侧,一路抚爱上去,常年练武术让他手茧粗厚,磨在细嫩的皮肤上,酥痒又剐刺的,像藏着脉脉涌动的热火。
他掐着两颗软趴趴的小奶头,呼吸粗重地,和方杳安耳鬓厮磨。
他们额头相抵,不停地贴合吮吻,方杳安头靠在身后的墙上,意乱情迷地,被他把唇外一圈舔得又黏又湿,奶粒被揪得肿大,难耐地发出些哭腔,像叫春的猫,娇细又撩人的,叫人热血沸腾,激得季正则压着他唆得更狠。
他无由来地开始害怕,双目赤红的季正则像个饥肠辘辘的恶兽,要一口口把他啃噬干净。
等到季正则终于把他松开,天已经全暗了,他脱力地软在墙上大口地喘息着,衣衫不整,脸腮潮红,两片嘴唇被嘬得又红又肿,活像生吃了几斤辣椒。
回到家都八点了,他说自己吃了晚饭,洗了澡直接躺倒在床上。
和刘松山他们约的是十点集合,一起去医院看吴酝,结果季正则比他还早,还没九点就到他家来了。他还没醒,被季正则抓住机会,压在身下,黏黏糊糊地捧着脸咂了好半天。
最后没办法,只好带着季正则一起去,季正则送礼的习惯改不掉,捧了束花,还提了个大果篮,一伙人就他带了东西,吴酝无话可说,还反过来指责他们抠门,不会有样学样。
五六个人挤在吴酝的病房里,围着电视看篮球转播,嬉乐哄闹,笑翻了天,所幸是个单人间,要不然早被投诉了。
临近中午,护工給吴酝送病号餐,他们几个一起去外面吃饭,他吃得少,季正则陪他早一步回来了。
趁着季正则在厕所,他偷偷问吴酝,“诶,你认识严柏予吗?”
吴酝嫌饭难吃,吃一口恶心半天,不甚在意地答他,“认识啊。”
方杳安还没来得及吃惊,他就又说,“谁不认识啊?他和你们家季少爷,还有人不认识的?”说着露出一个无赖的痞笑。
方杳安倒没注意“你们家”,又问,“那他认识你吗?”
吴酝随手把勺子丢进餐盘里,“咣当”一声,狐疑地扫他一眼,抱着胸,也不确定地点点头,“应该认识吧,如果还记得我的话。”
“记得?”
“没什么交情,小学同学。”他一摊手,眼睛玩味地斜瞄着,“你对他有意思啊?这找我也没用啊。”他下巴努了努,季正则正从厕所出来,“找他呀,不快多了吗?”
季正则顺着看过来,“怎么了小安?”
他赶紧打马虎眼,“没什么,我正要去厕所呢。”手肘狠狠顶吴酝一下,眼神扫过去,无声无息地警告,“别胡说。”
吴酝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不过是好奇,当然不能问季正则,严柏予怎么也是他的朋友,明里暗里向他打听这种事,显得格外低级。
算了,既然两个人是小学同学,那关心一下也没什么,他洗了把脸,决定不掺和这种无关轻重的小事了。
天气热,怕一些即食水果被闷坏了,就拆了果篮,一堆人挤在电视剧面前,一致目不转睛地看着球赛,打发他去洗水果。
季正则偷摸进来了,贴在他背后,包裹着他的手指,握着一串葡萄暧昧地揉搓。
外面输了球,一伙人围着骂垃圾,吴酝莫名触动了心火。他是校队主力,一连两年参加联赛,都输给邻市一个球队,只拿了省二,今年的校际联赛已经开始,他却因为踝骨错位不能参加,根本不能有一次夺冠的机会,“妈的,这破腿断的真不是时候,老子怎么一雪前耻!?”
季正则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方杳安透过镜子看他懵懂的脸,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得过第二吗?”
“得过啊,我还得过第四呢。”他还有点骄傲,扬起下巴像在炫耀。
“他跟你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没得过第一啊。”
“第二不也挺好的吗?”
“哪里,你这人,他.......”他完全被季正则搅乱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是你最喜欢的人,说你是他第二喜欢的人,你会高兴吗?”
“高兴啊!”季正则毫不犹豫,又把他揽住,温存又甜蜜地,“你只要喜欢我,我就很高兴了。”
话题突然就偏了,他有些怔楞,一时不知怎么反应,水柱击打在他僵硬的手上,把几颗葡萄冲了下去,脸后知后觉开始发烫。
季正则的脑袋钻过来,雀跃在他脸颊上亲了亲,问,“我是你第二喜欢的吗,小安?”
他错了,问季正则做什么,季正则的脑子能跟正常人一样吗?
手肘抵在季正则腹部,把他推开,脸上欲盖弥彰地红开了花,低着头一言不发。
季正则又嬉皮笑脸地摸上来,附在他耳边轻轻地喃语,“小安,我们明天去开房吧?”嘴唇贴着他耳廓摩挲,说出来的话又潮又湿,色气又粘腻地,“我想插你。”
方杳安太阳穴上青筋直跳,耳根都红透了,那点旖旎的心思荡然无存,一把将他掀开,“不去,滚!”
季正则的优点是说话好听,缺点是只是说得好听。
年下就是这点好啊,情话和骚话都说的溜
周四考试,这是今天的更啊
对了,吴酝叫吴酝啦,不叫吴酿....<( ̄ ﹌  ̄)>
第二十五章
季正则跟着他买了一辆山地车,从第二周开始,两个人就一起骑车去上学。
高三是真的忙,连他这种吊儿郎当,对学习完全不在乎的人,有时候进到教室都被那种紧绷压抑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算一个学校一个年级,两个人见面时间也不多,他中午是和他妈一起在教师食堂吃饭的,和季正则的教室又是两个楼层,课间也没时间碰面,只能早晚一起上下学的时候偷摸拐进某条没人的巷子里腻乎一会儿。
季正则经常在他们班教室外边等他放学,有时候安静地靠在墙上,有时候会捣蛋地敲他旁边的窗户,隔着玻璃朝他笑,乖巧又俊俏,咧出一口白牙。
他过了最开始那段对性爱的沉湎期以后,对欲望的纾解并不那么执着。但季正则不行,他是真的精力过剩,逮着机会就要动手动脚,晚上手淫的时候还要给他打电话,说点不要脸的荤话,射两次才心满意足去睡觉。
就算这样,还是欲求不满地爆了颗痘,在额头上,又红又亮,格外显眼,被他嘲笑成“红角大王”。
第二天去得很早,学校还没什么人,他被季正则顶在学校厕所隔间的墙上,从六点干到七点半,后背都磨出火了。被抱着怀里操,潮吹了两次,几乎化成一滩水了,脚乍一着地,小腿肚子都软得打颤。
季正则搂着他,嘴唇贴在他汗涔涔的脸上,依依不舍地亲了好久才放他出去。体力消耗太大,他整个上午趴在桌上连头都没抬起来,蜷在一起像条冬眠的懒蛇。
高三的双休压成单休,两边家长又都不是好惹的,经常一天都不能出门,放假反而见不着面。好不容易等到季汶泉周末要去邻市参加招标会,季正则兴奋得像只被放出笼的鸟,开心得快要飞起来。
结果周日那天早上,他接到季正则的电话,毫无生气地,说在他换鞋准备出门的时候,他妈回来了。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季正则的样子,颓丧又委屈地,趴在桌子上,像个落败的斗士,瘪着嘴伤心透顶。
他觉得好笑,心里也隐隐有些失落,“好啦好啦,你别想了,好好读书吧。”沉吟了一会儿,有些忸怩地支吾,“我们明天,明天早点去学校吧。”
暗示明显,季正则立马来了精神,又开始得寸进尺,“那我们明天五点,不,三点就去学校吧!”
“有病啊你!”
季汶泉只在家里稍微修整了一下,吃了午饭,检查了一下他的功课,谈了高三的规划问题,又出去了。
她一个人带大季正则,虽然经常忙得脚不沾地,但会独辟出时间来和孩子相处,关爱和严厉,宠溺和训导,比健全家庭的孩子还要多。
她希望季正则在爱的环境下成长,同时又避免他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庸人,她是个厉害的女人,季正则被他教养得很好。
季正则从窗户里探出头,看着车开走了,急忙下楼,张嫂正在客房里换被单。他拔腿就跑,从后墙翻出去,一刻不停地往方杳安家赶。
是周书柔开的门,她正准备带着方晏晏出门,看他跑得一身汗,“哎呀,来找小安玩啊?”
“是啊,阿姨好。”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朝她笑。
“赶紧进来吧,看你汗的,我正好要去超市呢。”
方晏晏拿着杯子过来,脆生生地,“季小则,喝水。”
“谢谢晏晏。”他接过杯子,在方晏晏邀赏的头上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