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明星小男友,黑红黑红的(95)
池南歌念完这句诗,弯下腰在裴轶唇上一吻,眨了眨眼说:“所以,相比之下,还是我比较厉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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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二
国外婚礼结束,裴轶和池南歌回国还办了一场。这一场婚礼的性质就没有那么私人化。因为请来的大多是裴轶商圈的朋友和合作方。这是一个必要的环节,池南歌十分乐意配合自己的丈夫。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裴氏工作的员工们都得到了一份额外的礼物。从保安门卫清洁到管理高层,每人都得到了老板发的礼物——因为老板结婚。
而裴氏不止一家公司。
被老板的壕和炫给震惊了的裴氏员工,拿着礼物的手在抖。
礼物的组成其实很简单。先是一份喜糖,糖果是铃兰向日葵还有玫瑰的形状。有人去查了一下定制的公司,吃的时候感觉是在吞钱。还有一份是特别有心思的镂空书样相册。这个相册如果不放照片,本身就是一个可以通电的小夜灯。晚上的时候灯光通过雕刻精美的花纹,亮起来,非常美丽。
里面的花纹是随机的,但最后一张上写着祝福的话是一样的:若有美好,值得纪念。
自然是有人将之PO到了网上。巴豆组里小开了一个贴子说:[我是感受到了裴先生能娶到池南歌的那种欢喜,恨不得宣告天下一样。]
[他已经是宣告天下了啊。我的妈,我就想吃那个糖。听说玫瑰花是巧克力的,里面还有一层金箔啊。]
[楼上,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给你看一下这个巧克力的侧切面。]
[靠,禽兽!]
[啊,我喜欢那个相册,我不喜欢拍照,但是当个小夜灯也很浪漫啊。]
[刚才池南歌微博上发了,说这个是他设计的。]
[哈哈,转发全是裴氏的员工说谢谢老板娘,哈哈哈。]
裴轶和池南歌结婚之后,也有好事之人猜测池南歌会不会加入到裴氏的运营当中。但出乎人意料的是,池南歌没有一点这样的意思。对裴氏的股份运营完全不感兴趣。依旧是一心追求自己的艺术事业。
不过他也大发慈悲地选择了半年之后再去着手打理。用他的话说:“哎呀,刚刚新婚就去忙工作。屋里人要生气的。”
裴轶大方地接下了这个小心眼儿会吃醋不满的锅,并不揭穿明明是这孩子太享受玩乐,一时忘了自己当年是如何奋斗的。
但是再怎么闹,最后池南歌还是要工作的。
可是待他忘情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去后,裴轶发现自己真的会不满吃醋小心眼儿。他很坦诚,和池南歌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被池南歌笑称为:“作天作地裴小轶。”
听到这个外号,小鹿直接喷了一桌子水。呛红了脸用最快的速度躲到厨房里,以行动表示:爸爸,你随便收拾,收拾完了我再出现。
裴轶微微一笑,接纳了儿子的好意。
当天夜班,池南歌发了一条微博:[作天作地裴小轶。]
然后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把这条微博删掉了,并且痛痛快快地装了半个月的死。
第110章
沉迷于观察者角色的蓝柒发现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套, 不得进退。是继续魔怔下去, 还是就不管了,随便糊弄一下,告诉别人自己不行。
如果一直演不好, 哪怕导演再哭包也只能让他过。靠后期的剪辑剪出一个有演技的样子。可是蓝柒又觉得有点儿不甘心。他也想找点不一样东西出来啊,老是同一个角度看世界, 也很无趣的啊。
就在他发呆发愣的时候,姬君过来了。他推开门, 温和地对蓝柒说:“需要帮忙吗?”
按理来说, 蓝柒看到姬君应该是慌乱的才对。毕竟他对姬君的态度实在是不够礼貌。但现在姬君是可以帮助他走出困境的人。
“抱歉, 老师,”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他都叫姬君老师(先生),“我只是突然不在状态了。
姬君倒了一杯水给他,说:“没关系, 你先和我说一说你对徒弟这个角色的理解吧。你觉得他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在这场戏里。”
蓝柒握着茶杯, 沉默了一会儿,冒出一句:“观察者。”
“嗯,我也这么觉得, ”姬君没有说对不对,而只是表达了自己的赞同。继而又说:“那作为观察者, 他的情感变化也是随着观察对象的变化而变化的。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角色的转折点在哪里?”
角色情感的累积和堆叠是为了某一个爆发点准备的。只有想清楚了那个爆发点是在哪里,才能摸清楚角色表达情感的收放点在哪里。
那么徒弟这个角色的转折点在哪里呢?蓝柒知道的——
甚至说徒弟这个角色从这个转折点开始就已经从之前的配角成为了主角, 在后半段里和蝶容一样精彩。为了这样一个铺垫,编剧甚至在剧本上给了徒弟一个名字:苍助——标志着他从一个影子成为了一个具体的人物。
姬君依旧是带着温和的游刃有余的口吻说:“你要不要试一试那段戏?或许你就知道中间的链接点应该怎么去演绎了。”
蓝柒抬头看着他,心想:是啊,一个观察者。一个本来沉默的影子,后来又是为什么能和蝶容一起疯一起死的呢?他为什么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呢?陷入了困惑的自己,是否能从这里找到答案?
他想着,然后他说:“好,我要演!”
姬君带着想要寻找答案的蓝柒找到了导演,表示想要那一幕。刚才哭过的导演还肿着两个眼泡,哼唧:“你确定要演?”
“要!”蓝柒咬牙,又看着旁边的姬君,眼中闪过光芒,“辛苦老师陪我这一趟。”
导演说:“那好吧,你们先去换衣服,咱们试拍一边。”
半个小时之后,姬君穿着一身红色的寝衣,化着残妆出现在搭建好的场景里。蓝柒在旁边已经看呆了,他看到了翅膀已经被揉捏过的蝶容,虽然笑着可马上就要飞不起来了。灯光,摄影都准备好了,导演刚准备喊试拍,他出声打断:“等等!”
然后冲到跪坐在被褥上的姬君面前,颤抖着手在他唇上一抹。朱红色随着这一抹,蔓延到了嘴角,愈发显得狼狈和脆弱。
“好,好了,”蓝柒说,眼睛一刻也不离地看着姬君,退回了属于自己阴暗的角落里。
蝶容为了自己喜爱的艺术可以付出一切。无良的青楼老板看中了他的美貌,以可以让他上台表演为诱惑,让他出卖自己的身体。蝶容答应了这变态的要求,只为了能上台。在陪客的过程中,蝶容都在想着表演的事情。
有时候甚至会唱出声,摆弄着动作。而那些只为了贪欢而来的愚蠢之人只以为这是助兴,如一个傻瓜一样配合着他,也跟着唱和。这么一来,蝶容的独特之处便愈发在这些人口中传播了。
然而,蝶容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弄伤他的手和脸。因为这是要面对观众的部分,有一丝伤害就是对表演的亵渎!
所有人都对这个条件不以为然,却也没有人去违背过。直到今晚——
那个肥胖的商人对蝶容的手爱怜不已,得意忘形的他忘记了老板进门前的叮嘱。他用肥胖的唇舌叼住了蝶容的手指,然后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齿痕。
原本还对他笑着的蝶容瞬间没有了笑意,在昏黄的烛光下,他的面色骤然如艳鬼!
不知死活的商人依旧在探寻着欢愉的角度,然后他骤然一僵!一把锋利的□□穿透了他的后颈,他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倒在了和鲜血一样的被褥之上。
蝶容杀人了,面对世间的侮辱都不在意的他,因为有人伤害了他深爱的表演,于是一刀了结了此人的性命。
这一切全都被守在外面的苍助看到了。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抚养自己的老师的苍助在看到蝶容扬刀的那一刻,脸上迸发出无法言说的动人表情。在此刻,苍助这个人才算是形成了。他拉开隔门冲到了老师面前,握着回过神来开始慌张的蝶容的手,他说:“不要害怕,现在请您发出欢愉的声音吧——”
“什,什么?”
“这是您向神明献祭的证明!来吧,老师!就当是与神明的交欢,您才能探索到艺的最高境界!来吧,您不是已经向神明起誓,献上您的一切了吗!”
蝶容呆住了,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痛苦而陶醉:“啊,多么美丽的颜色……”
“是啊,”苍助握着他的手,“老师,舞蹈吧!为了您的道!至于他……”他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倒霉商人:“我会帮您。”
蝶容明白了,那血腥的颜色如同骤然拉开的大幕。他的体内忽然生出一股战栗!就如同每次上台前的那种兴奋和紧张。这种情绪让他愉悦,蝶容忍不住呻_吟出声。
如同苍助希望的那样,他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腿间,任由血色沾染了他白皙的肌肤。他望着苍助,望着这个冲出来给予了自己神明启迪的人,忘我地沉沦着。没有一次,他是如此的愉悦,他打着滚,欢叫着,脚趾蹦紧,双腿摩擦。
在一片凌乱里,他仿佛真能感受到神明的爱抚。
而苍助看着自己的老师,看着蝶容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那种鲜活的沾染了血色的沉欲。他一如以往地观察着自己的老师,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握紧了。
“卡!”
导演一声唤,现实回归!
蓝柒满头大汗,猛喘了一口气。他颤抖着,喉咙吞咽着,脑中全是方才的画面。姬君的脸,蝶容的脸在他眼前不断交错重叠。他觉得自己就是苍助,那个看到了渴盼已久之物的苍助。角色的那种兴奋,他了解到了,感知到了,因此瑟瑟发抖起来。
“非常好,很好,”导演喜笑颜开,“我觉得直接可以当正是镜头了。”
姬君披着衣服有点羞涩的笑了。在镜头前为了角色需要,他有专业的表现。可结束之后,他还是会害羞的。
他看到旁边喘着气的蓝柒,温声问:“还好吗?”
蓝柒摇着头,他说不上话来。他心中用快要爆炸的情绪,可就堵在了胸口,怎么都说不出来。苍助的人生因为蝶容而完整了,那么我呢,我的结果,我的答案呢!蓝柒想要答案,想要得快疯了!
此时,导演开口说:“嗯,我觉得可以加一个镜头。就是蝶容你到了最后最快乐的时候,要去亲一下苍助。因为这个人是点化你的人,是带来神明旨意的人,是帮助你的人。此时他在眼里就是神的化身,你明白吗?所以你要用那种献祭的姿势去亲他,非常小心的,虔诚的,明白了吗?”
姬君点头表示明白了,可蓝柒依旧是恍惚着的。
直到一身浓艳的蝶容勾着苍助的脖子吻上来,蜻蜓点水一样,带着无比的温柔吻上来。他胸中的情绪忽然就如烟花一样炸开,蓝柒脑中蝶容和姬君的脸不再交叠出现,只剩下面前闭着眼睛的姬君。
这部戏最后不管是票房和口碑都是双丰收,还有希望角逐当年的最佳影片。蓝柒历经千辛万苦,暗中盯梢,终于把姬君追到手。
他们在去参见完池南歌的婚礼之后,在当地逗留了几天。一天晚上散步的时候,他们发现那个小镇的电影院竟然在放这部电影。也算是定情之作,两个人牵着手大大方方地买票再看了一遍。
在一场艳梦之后,苍助和蝶容在半夜无人之时,将尸体搬到了大街上,并伪装成了被人截杀的假象。回到房间,就把浸湿的带血被褥剪碎,然后拿去烧掉。第二天治安官发现了尸体,过来寻访调查。二人联合说商人当晚就走了,没有留宿。
而且外头也有人听到了蝶容陪客时的声音,证明了商人和蝶容在一起时还活着。在刑侦技术不发达又动乱的年代里,这场杀人案就这样草草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