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明星小男友,黑红黑红的(36)
患有抑郁症的男主角无意之间发现自己可以窥视别人的梦境。在闯入了一个女孩的梦境之后,二人相爱。可最终爱情没有拯救男孩的生命。因为背负两个人生对于他来说太过沉重。男孩最后还是选择了自杀。
姬君饰演的男主在电影最后站在大桥上, 望着粼粼江面的一段心里独白,演技爆炸。没有任何反馈, 只有他一个人泛善可陈却揪人心魄的一生。
选段播放结束,在座的人们向这部电影的主创们鼓掌致敬。萧长岳一直拱着手说谢谢, 微笑道:“呐, 今天小君也来了嘛。让他先说好不啦, 来来来,小君。”
姬君被请上台,客气谦虚地发着言。
池南歌看着台上,感慨道:“真是了不起啊。”
“你说他吗?”裴轶问。
池南歌考虑一下,说:“应该是像君哥这样优秀的演员吧。完全可以成为另外一个人, 展现一个故事。我认为这样很了不起。我虽然也演了不少的人, 但能把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表现得像个人的, 却是很少。”
如果是其他人,这个时候大概会选择鼓励池南歌要加油,要继续努力。可是裴轶说:“你志不在此。去追求别的卓越, 也不没有辜负自己的人生。”
“是吧,”池南歌眼睛一亮, “我也这么觉得呀。不过这次我演的这个角色可有意思了,我特喜欢。等播出的时候大佬你给我捧个场呗。”
裴轶问:“是剧本有意思还是人有意思。”
这话也是够直白的了, 结果池南歌愣是没听出来。以为他和自己讨论角色人设呢。
“一个故事哪里看人有没有意思的,得看故事情节。虽然原著小说我也过两眼,但是从我个人角度觉得这次的改编比较有意思。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坑填土。”
裴轶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说起别的。
“听你之前提,以后是不打算在娱乐圈发展了?”
“嗯,合约到期就隐退,然后去读书。”
池南歌掰着手指说自己的打算,“我今年二十二,合约还有四年。读两年书,要是成绩好,我还想去留学。对Y国,我还是贼心不死啊!”
“小南,你要隐退?”
两个人聊得欢乐,没有注意姬君已经发言完毕从台上下来了。角落里的位置灯光昏暗,姬君的失魂落魄与惊愕被藏在了里面。
“哎,君哥,”池南歌打了个招呼,笑道,“你听岔了,不是现在,是合约结束之后,还有一段时间呢。”
姬君皱着眉,“那你以后都不演戏了吗?”
池南歌笑笑没有接话,侧过半边身子介绍说:“君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裴轶。”
又对裴轶说:“大佬,这是君哥。”
裴轶原本是一只手搭在池南歌的椅背上的姿势坐着,现在侧身过来,有一种把池南歌搂在怀里的亲密感。他伸出手和姬君握了握,“小南平时谢谢你照顾了。”
这种似乎是家长一般的姿态让姬君倍感不适和压迫,说什么都似乎落下了一成。潦草地和裴轶握了握手,他急急地和池南歌说:“为什么要隐退呢?你在演戏上是有天赋的,多锻炼几部作品,到时候的成绩会非常瞩目。哪怕你想进军大荧幕也是有希望的。”
“君哥,君哥,你别激动啊,”池南歌拦住他,“这话怎么说呢……”
“人各有志,小南以后想在绘画艺术上更有发展。娱乐圈只是暂时的栖身之所。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裴轶没有一点顾忌人的心思,直接说了实话。池南歌无奈地看他一眼,面对姬君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
“原来,你不打算长待啊……”姬君的语气简直可以称作难过了。
池南歌觉得不对,扶住姬君的肩膀关切地问:“君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姬君摆了摆手,“只是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嘛。而且也不是走了就不联系了,朋友都会常联系的。君哥你啊,不亏是当影帝的,情绪也太丰富了些。”
姬君勉强应着池南歌调节气氛的话笑了笑,扶着椅子站起来,“蔡导叫我了,我先过去。”
“好咧,”池南歌对他挥挥手。
看着姬君失落地走开,甚至没有回头多看。裴轶收回视线,对南歌说:“他很喜欢你。”
“哈哈哈,我也很喜欢君哥啊,”池南歌眯着眼笑。
裴轶笑了一下,歪着头看着池南歌,眼中有着晦涩的光,“小南,不要装傻。”
“……”池南歌收起笑容,叹了一口气,嘟囔道:“我没装傻啊。”
他鼓着脸,还有些小委屈,“ 我能怎么办嘛。”
埋怨地看了裴轶一眼,池南歌说:“大佬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地揭穿啊。”
“以后我会和你打声招呼的,”裴轶没什么诚意地说。他理了理袖子,继续道:“看得出来姬君是真的为你着想,为你考虑。外表人品看着都不错,你不考虑一下?”
“这种事哪里是这么考虑的啊,”池南歌挥着手,显然是不赞成裴轶这样的条件观念,“重要的是要来电啊,要有说的上的话。如果光看条件,大佬你的条件也超级棒的好吗!我不如考虑你呢。”
裴轶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他闭着眼睛,喘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就被池南歌打断了:“而且我觉得君哥……也不是喜欢我这个人吧……”
挫败感如天降陨石,裴轶一阵无力,“……怎么说?”
池南歌摸了摸下巴,组织着语言:“我就觉得吧,君哥好像把我和角色弄混了。每次看着我,就有点看星渡。哦,星渡就是我的那个角色,是主角的弟弟。嗯……你介意剧透吗?”
“不介意,你说吧。”
“哦,就是星渡的结局不怎么好,主角就对他很愧疚嘛。我觉得君哥入戏之后,有点没跳出来。说实话,我蛮担心他的状态的……不过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只能一直强调我不是星渡。”
感情被混杂进了虚拟人物的情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的投射。这样的情感一时让人不知如何评价好。果如池南歌所说,在短短的时间中去体会去分担另一个人或者另几个人的人生,真的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更何况,其实君哥没有对我说什么,”池南歌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我觉得他自己对自己的状态大概也是有点数的吧。”
掌声响起,最后一个发言人发言结束。
池南歌发现自己自来了之后就和裴轶缩在角落头,吃吃吃,说说说,电影片段都没仔细看,至于别人说了什么根本不晓得——结结实实打了一个酱油。
裴轶站起来,问他:“你怎么回去?”池南歌回答道:“我和导演一块儿来的,等会儿一起走。你和你朋友一起的吧,你先回去呗。”
怎么可能先回去,裴轶忍不住啧了一声,抬手就给方涯一个电话:“我先走了。”
不等对面回话,他示意池南歌跟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啊?什么?这不太好吧?”池南歌一脸懵逼,不懂裴轶的坚持在哪里,为什么要送他回去,“蔡导和君哥等着我呢,我这么走……”
终于,今天池南歌的叨逼叨也被打断了一次。裴轶再不掩饰情绪,莫名为这傻孩子觉得好笑。呼出一口浊气,直视池南歌,他说:“小南,你不会真的觉得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参加一个什么无意义的电影沙龙吧?”
池南歌:“……”
当裴轶的情绪不再遮掩之后,一个晚上沉积下来的焦躁就显得由外明显。或许是求生的本能,池南歌下意识觉得还是不要拒绝裴轶为好。
于是他颤颤巍巍地给蔡导打了一个电话:“喂……导演,我遇上我朋友了,坐他的车走了。你和君哥不用等我了。”
然后在裴轶满意的目光之中,以及众人些许晦涩的注视之下,僵硬着手脚和裴轶走了出去。
刚上车,方涯的电话就追过来了,“裴轶你重色轻友!你就这么把我晾着了?有没有一点兄弟情,有没有了!”
“没有,”裴轶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想都别想。”
一辆车而已,方涯哪里叫不到。他就是想近距离围观池南歌,可是裴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那个,大,大佬?”
池南歌坐在旁边瑟瑟发抖。裴轶没说话,只是一个眼神前面的司机特别自觉地把座位之间的挡板放了下来,示意二人自便。
池南歌:“……”
“你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裴轶说。
池南歌悲愤,“你骗人,你就是一个要咬人的样子。”
“那也是你逼的,”裴轶捏了捏眉心。
池南歌瞬间炸毛,“关我毛事啊!”
“……”裴轶转过身体,伸手去勾池南歌鬓角的碎发,“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他本来以为池南歌是迟钝的,但从刚才的对话之中裴轶百分百确认这孩子一点儿都不迟钝,反倒聪明得很。
打开裴轶伸过来的手,池南歌没好气地说:“刚才不懂,现在懂了。”
他这么坦诚,裴轶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泄气地往椅背上一靠,他闭着眼睛,“懂就好了。”
如此疲累的姿态,看得池南歌有点儿小心疼。他偏身过去,小心翼翼地发问:“你……是不是很累啊?”
“嗯,”裴轶继续闭着眼睛,“为了赶过来,稍微加了一下班。”
池南歌是彻彻底底别扭了,他一下坐了回去,嘟囔:“有什么话,电话里不能说,非得亲自跑来一趟。”
裴轶直叙心意:“不跑一趟,怕你跑了,你身边的威胁实在太多了。不过现在看来,至少还是安全的。”
“哎!”池南歌越听越觉得不对,不满道,“你这语气听上去怎么就这么欠抽呢?怎么感觉,我就跑不了呢?”
裴轶笑道:“虽然我是这么希望的。”
见池南歌又要哼唧,他忙解释:“但是,我也没有要求你立刻答应的意思。我个人倾向于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不是……看到的CP的太多,我原本没有挑明的意思。”
“那你也没有挑明啊,”池南歌扬了扬眉毛,挑衅地看回去,“我可是一点儿都没听到关于这方面意思的词语啊。”
“哪方面?”
“少装傻!”
裴轶拦住池南歌的炸毛,找回了以往的从容与游刃有余,“我自然有信心让你知道。只不过到那个时候,你可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他原本准备好了陷阱,等着池南歌无知无觉地踩进来。哪里想到挖陷阱的道路如此艰难险阻,一走一碰就是一个大坑。很显然,池南歌也看透了裴轶现在的处境。主动权依旧被他握在手心里头。如果这是一场较量,上半场池南歌不战自威。
所以,他特别狡猾地笑了一下,对裴轶说:“那就走着瞧咯?”
作者有话要说: rua!
第45章
走着瞧的结果就是裴轶坚持送池南歌回酒店, 还一路送到了房间门口才算完。站在电梯里, 池南歌被这举动弄得面红耳赤。厢门打开,他嗷一声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