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颗小栗子(57)
郑庭阳跪在镜子前,呼吸的急促些喉结滚动受阻,脸色有些红,窒息的感觉从郁言给他将脖子上的东西扣上开始。
他不知在脑海中渴望了多久这种时候,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儿,想要控制圈养的人儿,也能对他有这样的心思,他只恨自己不能给郁言看的更多,被他喜欢的更多。
不久前,在衣柜前欣赏观摩的人还是自己。
如今,他就虔诚的跪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样子,看着自己那双眼里都在恳求郁言多喜欢自己一点的眼睛,郑庭阳竟然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他为了郁言几乎可以疯魔,他努力这么久要的不就是希望郁言多一点的喜欢。
郁言给的多,他就嫌自己给的少。
爱啊爱啊。
是荡漾在银河中的小船,波澜壮阔闪耀万千光芒。
他曾因为对腺体的执着一次次划开后颈甚至露骨出来也无所谓,如果真的剖骨取髓能得到他想要的腺体,一有何不?他把自己的生命轻贱,想要参加人.体实验,生死置之度外,把郁言监控到没有一点隐私。
曾经郁言的生活中没有他,但他仍旧掌握事事,像是藏在墙壁后的鬼魂,他想着自己哪怕是死也要缠着郁言,跟随他,捆绑他。
郁言在大学里也喜欢养花朵,郁言刚在花店工作时卖出去的第一束花就是他买的。
那时他已经和郁言睡了,但他清楚知道不够,他要郁言快乐的,不抵抗的被自己引诱,慢慢吃下伊甸园里撒旦哄骗亚当的那颗毒苹果。
还记得那天,花店开业,他买到郁言包过的花束,里面是十枝玫瑰。
因为是第一次包花朵,郁言认真的小心的抚摸过每一朵花,将刺一个个小心的取缔,他在监控里看着郁言因为高兴微红的面颊,心中柔软成水,他将花朵带到办公楼,又带回到家里,他不大会养花朵,看着玫瑰逐渐枯萎,红叶卷边变脆微黄,他慌张,怕郁言的第一份欢喜就这样死掉。
不过后来他想了一个好办法,在有一次闻过玫瑰香后,他将玫瑰吃掉了,这样郁言的第一份工作的喜悦就被他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不会消失。
他在深夜里看着郁言自己让花店给他租的宿舍里,郁言当时不会知道他床头的那个可爱小水母夜灯里是摄像头,深夜里透过镜头还有一双眼睛藏在后面,静静的窥视他。
看着他可爱惹人喜欢的睡颜,一个一个将他精心包过的第一份花束塞进嘴里,咀嚼吞噬。
他知道自己有问题。
但他不后悔,他只是怕这种问题会让他将来控制不住想要伤害郁言。
心理医生建议他还是要多吃药物控制,但爱啊——爱啊,这长达十四年的心动,岂止是药物能控制的?
像荞麦疯长,野蛮粗矿的迎风茁壮。
他知道正常人会害怕这样的病人,但他的小鱼不怕,他的小鱼也爱他。
郁言坐过他的卧室,发觉了他卧室里的秘密,没有逃避,也和他曾经一样,静静的站在后面窥视。
他兴奋,他欢喜,他恨不得掏心掏肺博他一笑。
所以他面对着镜子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想着郁言曾经也挺着小肚子面对着这一面镜子,那时的小鱼在想什么呢?
他的小鱼那么可爱,那么天真。
只会把自己的不舒服幻想成小鱼想要吐泡泡吧。
他只要想到郁言柔软的身体只有他一个人使用,未来几十年都属于他,被他卷养着的时候完完全全都属于他,颅内兴奋的他几乎牙痒,几乎想拿着刀再割开后颈逼自己长出腺体,他要郁言,他要郁言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小鱼,好看吗?”他兴奋的心跳随着窗外的烟花缤纷四散着。
此刻郁言呢。
他被发现时候是慌乱的,可他却下意识的点头,他想说这样的庭阳,为他着迷的庭阳也同样让他着迷。
郁言退后几步,他小心的扶着肚子想要赶紧躲回到客厅里,假装自己并不在这里。
可他极其小心的关上衣柜转身的瞬间,被男人捞进怀抱,还潮湿的掌心抬起他的下巴在黑暗中几乎强势急促的吻住他。
“唔”郁言紧张,被他吻的有些吃痛,声调中有几声撒娇的味道。
郑庭阳的气息很淡,体温却热,郁言慌乱中掌心按在他的胸口上,他闷哼一声,却餍足的轻笑,吻的更深。
深夜,“呜...”
云吞没包完,客厅里的擀面杖轱辘到客厅茶几下,家里的窗户几乎都是落地的,镜子又多,人影交缠,气息潮润。
郁言耳蜗处湿湿热热,吸着鼻尖实在忍不住才拽着那根链子,郑庭阳无法呼吸,耳边却听见郁言小声的抗议:“庭阳,宝宝不乖了..”
原来不是他抗议,是肚子里的小孩不爽,估计是美梦被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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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
小鱼就起不来床,睡到下午看到时间还以为才睡到凌晨,想掀开被子手也没什么力气,他看着手腕上的上红痕才想起来,昨天郑庭阳是怎么从他身后攥着他手腕不许让他乱跑的。
今天准备讨厌庭阳了。
说什么早知道不要他怀宝宝了,害得他不敢对他用力。
这哪里是没有用力?
他眼皮掀起都觉得好累,眼睛肯定肿的像小核桃了。
庭阳怎么可以说不想要宝宝的话呀,这可是他们的宝宝呢。
心里正小声嘟囔想庭阳坏话呢,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郑庭阳拿着熟鸡蛋和一杯蜂蜜水进来,见他又把眼睛闭上装睡,郑庭阳也不戳穿,只是拿着鸡蛋轻轻的在他眼睛上滚一滚消肿。
“再不起床,小鱼就要被吃了。”
说着,这人掀开被子,郁言真是怕了,郑庭阳的身体总是能把他弄的想哭又舒服,他惨兮兮的抱着被子,侧身躺着小腹就被郑庭阳托住给他缓腰酸。
“给你穿袜子,怕什么呢?”郑庭阳轻笑。
郁言鼓鼓嘴巴,眼睛却看到郑庭阳脖颈上的红痕,一时之间他也哑火没了小脾气,只是乖乖的把脚丫伸过去让他帮忙穿袜子。
肚子大了真的很不方便了,袜子鞋子自己穿都费事,不过郑庭阳孜孜不倦的给他做这些小事。
他默默的把心里刚才给郑庭阳不喜欢挪了回来。
郑庭阳不知道他的小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不过他知道自己家小鱼是个七秒钟记忆的好孩子,再怎么折腾生气都不会怨他。
昨天确实他有些过火,郁言孕期不能这样折腾。
他一整天都在担心郁言会身体不适,十分钟一趟的进来守着人怕他发热难受。
好在孕后期还算稳定,除了那些痕迹外还有些肿,其他都还好,郁言昨天哭的有些过分,今天竟也没怎么水肿。
“起床吗?”郑庭阳给他穿好袜子,附身摸摸他的脸颊轻问。
顺便还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郁言耳尖微红,因为昨天晚上郑庭阳也是这么哄他说:“求你了,马上就结束了。”
他拉着被子挡住半张脸:“起不来了,没力气啦。”
“这好办,愿意起床就好。”郑庭阳道。
他抱着人到沙发上,不让他总在床上躺着,医生说孕期的心情很重要,环境单一会让心情沉闷,虽然都在家里,但沙发比卧室更好些,阳光充足,还有小猫在地上打滚。
郁言见橘子从猫房里被放出来一时惊喜:“你不是不喜欢小猫吗?”
“怕惹你生气了,放他出来哄你开心一会。”
郁言拍拍手,橘子果不其然跳上沙发,身上的肥膘颤了颤,美滋滋的哐当一下躺在郁言手边碰瓷。
橘子身上一股香味,郑庭阳总觉得小猫不干净,他是洗过澡了。香香软软的小猫。
见到郁言开始扯着太监嗓子喵喵叫,像告状似得。
“和我告状我也不能做主呀,我也求告无门啦。”郁言挠挠橘子下巴。
郑庭阳从厨房端着云吞过来:“怎么?欺负猫就算了,谁还惹你不高心了?”
郁言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他发现自己的胆子好像大了一些,但只有一点点。
只道:“你包云吞都没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