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颗小栗子(29)
他不过就是给裴总办事的。
一个分公司的执行董事。
说的没错,甚至没有调任到海城前,这群老不死的东西背地里称他为裴会长的犬牙而已,说不定哪天都能扔远的流浪狗。
像他这样没家世,没背景,只靠着一双手打拼出来的人,最容易用,也最容易根除。
在那群董事眼里,他是一条效忠的狗,根本没有做决定的权利,这无异于骑在主人脖子上撒尿。
可事实呢?
郑庭阳轻笑一声,睁开眼,见书房门口探出的小脑袋。
“睡醒了?”郑庭阳将刚打开的抽屉关上,向后一靠,张开怀抱示意让郁言过来。
郁言浅浅的睡了一会,腺体终于不烫了,身上穿的是郑庭阳特意给他带来的毛绒睡衣。
他干脆坐在人怀里,软骨头似的靠着他,鼻尖小心翼翼的蹭。
“听见了什么。”郑庭阳抚摸他的后背温柔问。
郁言如实回答:“都听见了。”
郑庭阳摸摸他的眉头:“担心了?怎么小鱼还皱眉。”
郁言坐在他的怀里,像个团子包,软软的,一抱还会在他怀里蹭,是个乖巧的猫儿。
“替你愁半分也好。”
郑庭阳捧起他的脸:“我以为你要说,让我低头认错,去和高文景合作,不要因为你耽误了生意。”
郁言确实这样想,起码在不知道郑庭阳和高文景翻脸之前。
郑庭阳是为了他,他可不是没良心的人,做人不能反咬一口。
丈夫是为了给他出头,他高兴的。
郁言用下巴蹭蹭他的锁骨:“那我也太没良心啦。”
“我帮不上忙,只觉得你好,觉得你最好。”脑袋靠在男人的胸膛,听着里面有节奏鼓动的心跳,只觉心中震颤:“谢谢你不觉得我难堪。”
Omega的信息素在众人面前暴露,尽管味道很淡,仍是失礼。
如果郁家没有破产,郁言其实并不会自卑,他自知自己有较好的容貌,有良好的教养,只是失去靠山才会觉得自己不配。
郁言不说话了,就静静的把脸颊埋在他的胸怀里,时不时的鼻尖微蹭,轻轻热热的呼吸在郑庭阳的锁骨上略过。
桌上的手机屏幕光微微暗下去了些。
是他询问周江如发情期的事。
周江如[按理来说,闻到alpha信息素可能会让他提前发情期,还有其他身体不适吗?]
郑庭阳关掉手机屏幕,喉结微滚,嗅着他短发上淡淡香气,好像被勾了魂魄。
郑庭阳算是明白古代为何君王沉迷美人不早朝。
如果这人是郁言,他怕是想夜夜死在塌上。
郁言坐在他怀里很小一只,双腿触碰不到地,有些圆滚的小肚子随着他动的时候还有些弹软。
“庭阳,我要不是Omega就好了……”他哼哼的说着。
郑庭阳轻揉他的短发,只觉得郁言是什么性别都好,无论是什么性别,他都有办法搞到手。
“不是Omega就不用怀宝宝受苦了。”
郁言立刻道:“那算了,我挺喜欢宝宝的,最近小宝长得可快了。”
他伸手托着自己的小腹部下方,毛衣掀开,里面是雪白的肌肤和被撑开的肚脐。
能看得出郁言身上真的没什么肉,小腹的皮肤绷的有些紧,似乎每天都在被撑大些。
郑庭阳抱着他坐在自己身上,掌心随着他一起抚摸着孕肚:“是太快了。”
“庭阳,你的鼻息热到我了……”郁言的小脸红扑扑说。
郑庭阳这样抱着他,鼻尖正好处于他的后颈,温热的呼吸在他的腺体处羽毛似的剐蹭,他的腺体今天很敏感,再这样下去,小郁言会打招呼的。
“哦…忘记了。这里不能随便碰。”郑庭阳冷峻的唇抿成一条线:“我不是Alpha,让你受苦了。”
郁言慌乱:“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
他只是单纯的怨自己不够格,此生无法品尝爱人的香气。
“我带了药,之前没吃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我……”郁言慌不择言,又不知道怎么说,他干脆把后颈的短发掀开,主动将自己的腺体凑过去:“我怕你觉得我太娇气了,这里一碰我会软掉。”
“不想让你觉得我……很多行为很奇怪。”
比如小郁言什么时候会抬头,什么时候他会腿软想要亲亲,为什么眼睛里湿漉漉的,都是因为这个器官而已。
比如——
上次他做的那个可怕的梦。
郑庭阳开车,把他撞的浑身酸软,支离破碎,第二天早上醒,生殖腔又痛,都是因为发情期要来了,这让他怎么开口呀…
“不介意的话,下次身体没那么敏感的时候,我可以咬一下吗?”
郁言耳垂被他咬着,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像花店里的捕梦网,轻轻的就能笼住他,迷的郁言晕头转向,他转头笑眯眯道:“好~”
-
第二天,郁言本想在酒店里老老实实的吃小蛋糕当放假。
甚至还和向迁讲了昨天发生的事。
向迁再次震惊[郑庭阳这么男人啊?]
郁言傻乎乎的抱着手机回消息[我早就说他很好了吧~]
向迁问[不是,郑庭阳好奇怪啊,就因为你怀了孩子为什么这么豁得出去?]
大预言家[秘密。]
等到将来宝宝生下来后,他就把高中和郑庭阳认识的事和他讲。
晚上郑庭阳没有带着他出门,而是让林秘书留下陪他玩国际象棋。
昨天向迁觉得他坠入爱河的样子有些恐怖,赶紧给他发了一条[预防孩子变傻的三条小习惯]
其中就有下象棋,郁言从小就会下棋,大学时还参加过国际象棋社团,毕业后好几年没碰了而已。
林秘书自认为高知精英,竟然也在几盘被郁言摸清了走马思路后败下阵来。
几盘棋局后,郁言坐着腰痛,扶着后腰挺着小腹慢悠悠的在客厅里走。
走一圈回来又认真的看棋盘:“林哥哥,庭阳什么时候回来?”
林秘书被他的模样晃了神,看了一眼时间:“大概一小时后标会结束。”
郁言点点头,挖了一口奶油蛋糕:“好忙哦。”
“庭阳平时的生活很贵吗?”他鼓鼓嘴巴含糊不清的问。
林秘书没反应过来:“什么?”
郁言睫毛微垂:“没什么。”
只是他看了存款,他名下早已没有了房产,庭阳为了他放弃了一个合同,具体多少钱他不清楚,他破产有经验,等将来生了宝宝,他可以在花店出去再找一份工兼职。
两个人总会把日子过的很好。
林秘书听他说出这有些幼稚的发言,确信郁小少爷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娇气包,和郑总结婚这么久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招标应该快结束了,我先下楼,郑总很快就会回来,您要不要睡一会?”
郁言摇摇头,乖巧的招手和他再见。
他不清楚郑庭阳在所谓的招标会上会不会被人针对,会不会面临破产,他身无长物,甚至不能帮人分担半分。
他什么都没有,可他是个很知恩图报的人,他想总要送郑庭阳些什么,让他开心些。
譬如..自己?
郁言在行李箱里找到特意带来的药,医生说,吃了这个发情期就会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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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块地我们公司预估也只有十八亿,疯了,怎么加到这么多?”
现场经过决策层商议,标书过标的方案只有海城长行和浩洋集团。
合作谈拢,竞价地皮,无声狼烟四起,拍卖师再一次叫价落锤:“二十五,6号小高总还要加价吗?”
高文景身边的秘书几次提醒流动资金已经超出预估。
浩洋集团的大部分流动资产这两年都在国外炒股和期货,高文景抢过秘书手中的号牌:“二十六!”
一个亿一个亿的叠加,这两城的交汇海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盈利回来,做生意的本质是利弊分析取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