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问题学生(92)
再细问就完蛋了。
所幸言牧还真就没再细问。
他对同人文没什么兴趣,平时也根本不会去看,只是听说同人作者都很爱惜自己的作品,所以对此表示理解:“好吧,快上课了,你先回去上课,剩下的交给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上课要认真点,不要再做与课堂无关的事了。”
齐甜甜满怀感激地看着言牧,眼睛里都仿佛闪着泪花,闻言连连点头保证:“我下次一定好好听课!”
言牧绷着脸,学着傅思延平时的样子矜持地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那言老师,你应该不会偷偷看里面的内容吧?”齐甜甜万般纠结之下还是问道。
“嗯?当然不会。”言牧不假思索地答。
听到言牧这么回答,齐甜甜总算是勉强放了心,在预备铃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的磨磨蹭蹭地回班去了。
言牧单手拿着笔记本,探头朝他们班的方向观望了一阵,发现傅思延居然还没出来。
预备铃都响了还不回来?!
真想直接过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了。
不过既然答应了齐甜甜,眼下他就应该先趁办公室其他老师陆陆续续去上课没什么人,把那个见不得人的笔记本给偷梁换柱一下。
于是言牧屏息凝神,拎着笔记本回了办公室。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朱老师的工位应该是……
他扫视了周围一圈,目光锁定在了一处。
应该就是那了。
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后,言牧状似随意地踱步过去,低头快速地在朱老师的办公桌上看了一遭,果然看见了一个跟刚才齐甜甜给他的那本有一模一样封皮的笔记本。
上一次这么偷偷摸摸的好像还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好像是昨天偷掀傅思延衣服偷看的时候。
真是堕落了——言牧内心十分崩溃地想。
他罪恶感十足地把两本笔记本交换了一下,忙不迭地就想赶紧回自己座位上,然而事实再次证明心慌则乱。
……他走的太急,手肘一不小心撞挡板的直角上了,“咚”的一声闷响,巨痛。
剧烈的痛感导致那本笔记本脱手,摔在了地上,好巧不巧的还摔成了翻开的状态,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言老师?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那一声闷响成功引起了一位坐在附近沉浸式办公的老师的注意,站起身来关切地问了他一句。
“没事没事,不小心撞到桌子了。”言牧囧的不行,嘴里胡乱应着的同时蹲下身想把笔记本捡起来。
虽然笔记本已经摊开了,但他其实本来是无意去看上面的内容的。不过下一秒他就眼尖地在上面看到了自己和傅思延的名字,马上就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回想起齐甜甜来找他帮忙时含糊不清的解释和莫名其妙就红了的脸,一切仿佛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合着这同人文的主角是他跟傅思延?难怪齐甜甜当时这么心虚!
这搁谁谁不心虚!
都到这份上了,言牧是不得不看了。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标题的那一刻,他还是感觉眼前一黑。
高冷禁欲攻X笨蛋美人受
短短几个字就像一道滚滚天雷,把他劈的外焦里嫩。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个高冷禁欲的毫无疑问是傅思延,可以理解,但是那个笨蛋美人是谁?他吗?
他哪里笨蛋了!还有美人又是什么鬼?这两个词不论是单独拆开还是连在一起都跟他本人严重不符好吗!
第74章 同人文(三)
言牧被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又怕被别的老师怀疑,只能先把笔记本合上,绷着脸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
坐下后他又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一下,随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凭感觉翻到刚才那页,硬着头皮把内容快速浏览了一遍,白皙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涨红。
那时候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回头得好好给那位齐甜甜同学做做思想教育。
一、定、要。
“在看什么?脸这么红?”就在言牧憋着一口气把注意力全放在那篇令人耳根发烫的同人文上时,傅思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俯下身附在他耳边,用低沉好听的嗓音问。
言牧倒吸一口凉气,第一时间手忙脚乱的合上笔记本,好一阵兵荒马乱。
傅思延的视线逐渐落在了那本少女心十足的粉红色封皮的笔记本上,迟疑道:“这是你的?”
言牧默默摸过一本书把笔记本盖上,说话的尾音都在颤抖:“不、不是。”
“上面写了什么让你心虚成这样?”傅思延没有起身,而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这话几乎是贴着言牧的耳朵说出来的。
傅思延气息近在咫尺,让言牧本来就红的发烫的耳根仿佛更红了:“真没什么,你你你先坐回去。”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物理意义上地红温了。
言牧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乱七八糟的,脑子也糊成了一团,根本无法思考。
而下一秒,有个微凉且柔软的事物就轻柔地贴上了他的额头。
是傅思延的手掌。
就像是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言牧惊涛骇浪的思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恢复了冷静。
“体温有点高,但应该没有发烧。”傅思延说着直起身收回手,坐到了他自己的办公椅上,“是身体不舒服?”
言牧生怕傅思延继续追问那个笔记本,便顺着他的话回答:“可能是有点热吧,我刚从外面进来。”
傅思延倒是真的没有继续提起那个用脚想都十分可疑的笔记本,而是道:“那喝点水。”
言牧闻言,顺手捞过自己的水杯一看,空的。
他把空的水杯展示给傅思延看:“没水了。”
他的本意是想支使傅思延跑腿去帮自己装,哪知傅思延只是看了他的空水杯一眼,然后就淡定地把他自己的水杯递了过来:“那喝我的吧。”
傅思延的水杯里的水并不是满的,应该是已经喝过了一点的。
“这是你喝过的?”言牧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喝了一口。”傅思延淡淡地回答说,“怎么?嫌弃?”
吻都接过了,没道理会介意这个吧?且退一万步来说,上回某人喝多了耍赖抢他的酒喝的时候可干脆了。
“当然不是,就是随便问问。”言牧把自己的空杯子放回桌上,接过傅思延的就喝了一大口,喝完了伸手一抹嘴,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呛回去一句:“我这不是怕你介意吗,毕竟洁癖那么严重。”
傅思延听了之后挑了挑眉:“很严重?”
“不严重?”言牧凉凉道,说着就开始举起了例子:“之前两天就让我拖一次地的是谁?强迫我一定要把浴室那些瓶瓶罐罐摆成整整齐齐的一排的又是谁?买回来的水果一定要洗两遍才肯吃、只要看见家里哪里有灰尘了就一定要把整个家打扫一遍……”
傅思延默默地听着,耐心地等言牧把例子都举完,然后才缓缓开口:“拖地那个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让你指挥我们家的扫地机器人干吧。”
“还有,看见家里哪里有灰尘就一定要把整个家打扫一遍,是为了防止家里出现蟑螂,把你吓成尖叫鸡。”傅思延紧接着又慢条斯理地解释。
“你都记得?”言牧此时也顾不得傅思延把他比喻成尖叫鸡了,“我以为你不会放在心上。”
怕蟑螂这种是对他自己来说是一件大事,但对于别人来说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甚至更多的是嘲笑。
就比如小时候言岚一拖鞋拍死蟑螂后,还得一手叉着腰笑他没出息,大男子汉居然会怕小小的蟑螂。
“嗯。记得你上回吓到钻进我怀里了。”傅思延说到这个竟有些忍俊不禁。
“这个就不用你记的这么清楚了……”言牧满头黑线道。
幸好李茉有课不在,不然这要是被她听去了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