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问题学生(89)
他说到这便顿了一下,像是卖了个关子。
言牧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况且什么?”
“况且我要是抱着它睡了,那就没手抱着你睡了。”
“咳咳咳……”言牧闻言,又把自己给呛着了,赶忙把头扭向一边,心说不好。
傅思延这么会撩?这开窍的未免也有点太快了吧?这货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
晚上抱着睡觉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他可是个大男人啊,怎么能让人晚上抱着睡!
但是刚才那莫名其妙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他总不能是在期待吧?
不不不绝对不行!
所以猛地意识到这点的言牧很是别扭地又把脸转了回去,手握成拳抵着唇,企图以此掩饰自己不太自然的神色:“我这么大个人了哪能让你抱着睡啊。”
傅思延闻言,表情认真地想了想:“那让你抱着我睡?”
言牧刚想说“那也不行”,结果话还没出口,傅思延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其实这几天你睡到后半夜都会睡到我这来,还把胳膊架在我身上。”
“什么?真的假的?”言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难以置信,“我睡相这么差?”
不能吧,要是真这么差许煜凡之前应该早都投诉他了啊?
“这次没驴你,是真的。”傅思延看着言牧大惊失色的表情,一个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我不相信,除非你拿出证据。”言牧恼羞成怒地过去一把捂住了傅思延的嘴,“还有你不许笑了。”
虽然是被捂了嘴,但言牧舍不得下重手,只是虚虚地覆着,傅思延想说话还是能说的:“这么霸道?”
言牧没好气道:“论霸道不是你更霸道吗,之前是谁动不动就拿不听话就出去睡大街来威胁我的?”
“以后不会了……”傅思延如此说着,下一秒就毫无征兆地低下头,靠在了言牧的肩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渐渐的抽离了似的,得依靠着言牧的身体才能够勉强站稳。
言牧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伸手抱住了傅思延。傅思延人比他高,重也比他重,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导致他都差点没站稳。
这就算了,更要命的是因为这个姿势,傅思延柔软的发丝恰好蹭着他的脖子,蹭的他一阵发痒,更加没力气。
“傅思延?你怎么了?你别碰瓷我啊,我不说你就是了,你你你先起来,我要站不住了——”言牧异常艰难地道。
“酒喝多了,头晕。”伏在他肩上的傅思延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言牧万分惊恐道:“不是你都喝完那么久了现在才来晕,你真不是装的?”
“这酒后劲大。”傅思延是这样解释的。
他这话刚说完,言牧就再也没撑住,被压着往后方倒去——好在后面就是大床,摔下去不疼。
“卧槽,傅思延你猪啊你,这么沉。”言牧仰着被傅思延压着,一时间动弹不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言牧只觉得自己那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开始狂跳,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他费了好一番劲才阻止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并且把傅思延从自己身上挪开,还摆成了正确的睡觉姿势。
“累死我了,重死了,明明看着那么瘦,怎么就这么沉。”过一番折腾,言牧汗都要冒出来了,刚才那个澡差一点就要白洗了。
“我倒要看看你的肉都长在哪……”言牧好奇心上头,本着刚才的亏不能白吃的道理,见傅思延闭着眼一动不动,便斗胆把他的衣服掀起来一角,屏着呼吸瞅了一眼。
卧槽。
八块腹肌。
言牧心情复杂地把衣角拉了回去,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再次掀开。
不确定,再看一眼。
然而他一连数了三遍数量也没有减少。
言牧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在摸与不摸之间反复横跳,最后还是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
好硬。好结实。
难怪这么重呢。
“嘶,平时也没见他吃蛋白粉增肌啊和健身啊,怎么身材这么好。”言牧有些郁闷地悄声嘀咕着,而后掀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
六块——还是大学的时候为了卷室友特地练的,但是最近吃的太好又缺乏运动,已经有点不那么明显了。
回头一定得问问傅思延到底是怎么练的。
言牧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弯腰扯过被子替傅思延盖上。接着估计是嫌热,又摸过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低了一点,定好时后搁在了床头柜,跟那只被傅思延流放的玩偶放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傅思延再次准时在那个点醒来。
很显然,过多的酒精也不能干扰他雷打不动的生物钟,但是一阵昏沉还是免不了的。
他承认昨晚倒言牧身上有一部分是装的,但头痛也确实是真的,只是还没到那种站都站不稳的程度。
不过要是不这样,他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别的理由来黏着言牧。
傅思延转过脸,果然看见言牧正睡在自己的旁边,手也像之前几次那样搂着他。
他兀自欣赏了几分钟对方恬静的睡颜,忽地心生一计,摸索着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拍了张照。
昨天这祖宗抵死不认,嚷着要有证据才会相信,现在证据有了,就差找个机会给他看看了。
“嗯……”言牧无意识地哼哼,搂着傅思延的手也更紧了一些。
傅思延自然是感觉到了,临时决定今天不早起锻炼了。
偶尔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然后今天早上高二七班晨读的住宿生们就发现他们的班主任以及副班主任在铃声响了五分钟后都还没出现在班里。
“怎么回事?都这个点了,傅老师和言老师怎么都没来?”
“该不会又躲门口了吧?上次言老师就故意在门口蹲着,然后逮了汤健民看漫画。”
“没有,刚才我偷看过了,门口没人。”
学生们正讨论的热烈,这时有个眼尖的余光瞥见走廊突然冒出了两个人影,当即就警铃大作:“来了来了!!”
其他人马上就收到信号,一秒就闭上嘴继续读自己的书,同时还战战兢兢地留了个心眼注意着那两个人的动向。
然而他们等到的并不是姗姗来迟的傅思延和言牧,而是板着脸的罗雅和陈国伟。
这两位号称全年段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师一前一后地进来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确认没人胆敢偷懒摸鱼后就出去了。
但是那些受惊的学生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原本已经出去的罗雅又折回来了,甚至直接在他们讲台上坐了下来,看那架势估计是一整节晨读都要在这了。
跟言牧第一次来班里不同,罗雅坐在那,没一个人敢问老师你是不是走错班了。
七班的同学们欲哭无泪地读着书,心说罗老师您八班是不管了吗。
八班的同学们也需要您的监督啊!
到了早上七点,傅思延是被言牧给摇醒的。
“傅思延快起床!给你讲个恐怖故事!我们睡过头了!”言牧逮着傅思延拼命晃,“七点了!”
言牧要早起的时候都是傅思延叫他起的床,而这回傅思延睡过头了,他就更不可能醒了,在七点的时候才觉得哪里不太对,猛地一睁眼摸出手机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我醒了,别摇了,晕了。”傅思延头还痛着,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不要慌,偶尔旷一下晨读没事的。”
言牧这才勉强冷静下来,半信半疑:“真的?”
傅思延点了点头:“真的。开学第一天我不就旷了么。”
这么一说言牧倒是想起来了,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傅思延一大早给他发微信叫他去帮他蹲晨读,他还怀疑傅思延是遛狗把狗溜没了来着。
“行吧,姑且相信你,要是被陈主任骂了我就赖你头上。”
傅思延想到言牧之前几次找的神理由:“你打算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