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深度(64)
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可能是在想怎么干死他吧。
沈渡走到一半,发现他没跟上,还转过身来催促:“你能不能快点!”
“……”
此时已将近凌晨,街道上没什么人,空旷得很。
这所小区比沈渡住的那边还要高档,秦弋的房子买在九楼。
一进屋,秦弋就将人按在了门后,沈渡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就被人堵上了。
屋里没有开灯,剥夺了视觉,其他感官异常清晰。
沈渡听见了塑料袋落地的声音,还有自己和秦弋的心跳。
“东西掉了……”
秦弋偏头咬在他脖子上:“别管,张嘴。”
沈渡仰着头承受了一会儿,片刻后又转过脸来跟他接吻。
他觉得自己现在好不禁碰,秦弋滚烫的、带着点酒味儿的嘴唇刚碰上来他就有了反应。
更别说现在腰上,脖子上,还各有一只手。
酒精让大脑变得更加活跃了。沈渡比以往更清醒地感知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但又不想去阻止。
“沈渡。”黑暗里,秦弋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嗯?”
他惊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变样了。
像被人激烈蹂-躏过似的。
“今晚让我满意好不好。”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沈渡偏开嘴,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信誓旦旦道:“……包满意的。”
话音刚落,他被人面对面抱起来,沈渡一阵惊呼,手臂下意识缠上秦弋脖子,腿也挂在对方腰上。
秦弋搂着人往怀里送了送,埋在沈渡颈窝,像沈渡平时吸猫一样重重吸了口气。
他边亲边抱着人往里走,走前还不忘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感受到自己在往下滑,沈渡害怕地箍紧了秦弋的脖子,仰着头,暴露脆弱的脖颈。
秦弋咬上男生清秀的喉结,单手托着他。
沈渡一下子紧绷起来,人往后仰。
这房子沈渡第一次来,他不知道秦弋要抱着他去哪,只搂着人好奇张望,双腿水蛇似的缠着。
秦弋带着他来了书房,啪地一下开了灯。屋子里空荡,中间放着一张很大的书桌,棕色、木质的。
秦弋把沈渡放到书桌上坐着,自己站在他腿间。书桌够高,沈渡坐在上头,跟他接吻时,刚好不用太仰头。
窗外晚风呼嚎,书房里,沈渡闭着眼,仰头承受着亲吻。
秦弋亲他带着湿意的眼尾,亲他冒了细汗的鼻尖,亲他柔软冰凉的嘴唇。
沈渡被他亲得晕乎极了,脸颊漫着血色,反应迟钝,大脑完全丧失思考能力,但身体却下意识地配合。
秦弋亲他眼睫时,他会乖乖闭上眼。
秦弋靠近他嘴时,嘴巴下意识就张开一些。
还会跟秦弋额头碰额头、鼻尖磨鼻尖。
……
总之就是非常乖。
方才还在楼下放狠话的人此刻完全瘫软在秦弋怀里,老老实实的。
“沈渡。”秦弋叫他。
沈渡眼尾泛红,“嗯?”
秦弋亲了亲他的发顶:“不是说要干死我吗。”
灯光打在秦弋脸上,使其面容更加清晰锋利。沈渡迷茫地看了他片刻,想起来了。
不对。
现在这个情况好像不太对。
跟惊醒似的,沈渡一下坐直了身体。
着跟他之前计划的不一样。
不待他思考清楚,秦弋又俯身靠了过来,手压在他肩上,慢慢地把他放倒在桌上。
秦弋手肘撑在两侧,将沈渡额前的碎发拨至脑后,低头温柔地亲吻他。沈渡神思不过清醒片刻,就又被人带着走了。
上衣堆到了下巴处。
头顶灯光刺眼,沈渡额头抵着手背,意乱情迷之际,他看到漆黑深沉的眼眸,以及停在他腿上的手腕。
表带蹭着大腿,凉、刺激。
秦弋垂着眼,低声道:“抱着。”
血色一点点从肩背漫上来,沈渡脖子、胸膛,红透了。
不知道是不是秦弋的眼神太过冷静,这类似掌控者命令式的口吻,让他下意识就按着对方的意思去做,羞涩而赤诚。
在某个迷离恍惚的瞬间,他看到了秦弋幽暗的眼神。
极其陌生的、像水潭的一样的眼神。
沈渡脑袋里轰地一下炸开。
秦弋在袋子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个顺眼的,撕开包装打开,倒了一点在手心,在外围转着圈。
沈渡被凉得“啊”了声,因为秦弋喂他吃了颗薄荷糖。
冰冰凉的,咬着还硬。
是沈渡从没吃过的口味。
清新、略辛辣,仔细品尝,又带着点甘甜。
秦弋刚把薄荷糖伸进他嘴里,方才还不怎么有精神的某人立刻神采奕奕,摇摇晃晃地冲他打招呼。
他眉眼弯起来,用另一只手轻轻在他头上碰了碰。
“干死我?嗯?”
他短促又不留情面地笑起来:“就这?”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嘲讽我?你这人,啊——”沈渡一下蜷了起来。
因为秦弋忽然低头去亲他,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动作温柔,像对待一件稀世宝物。
沈渡被他的嘴堵住,爽得忘了要骂人。
他变得异常温顺。
他有些无力,手渐渐松开,捂住眼,不太敢看这个画面。双腿松垮垮地垂着,秦弋嫌碍事,直接让他搭在了自己肩上。
沈渡身上每一寸血脉仿佛都醒了。
他在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极度的刺激下觉得自己仿佛快要死了。
谈恋爱怎么可能是怎么谈的。
秦弋的嘴怎么这么会亲。
薄荷糖快化了,秦弋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极有耐心地亲吻着他:“好吃吗。”
“不想吃了,凉。”
不好吃,还辣。
这薄荷糖品质是不是不太好!
沈渡想躲,但浑身没骨头似的,完全使不上力。
待秦弋往他嘴里塞到第三颗糖时,他终于受不住了,近乎沙哑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急,别喂那么急……我前面两颗都还没吞下去呢。”
“可是再不吃,就要化掉了。”
化掉了就不好吃了。
秦弋俯身吻他的嘴唇,沈渡气息颤抖剧烈,在秦弋嘴里尝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比薄荷糖还难吃,没吃过的味道,想吐,但被秦弋强势地掰着他的下巴让他吞了下去。
“你吃了什么东西!”沈渡捂着嘴:“别给我吃了!”
秦弋:“我喂你的,当然是好东西,别吐,快吞。”
沈渡呜咽道:“吞不下去了,喂太里面了,卡着了。”
他几乎破口大骂:“以后能不能别让我吃这个牌子的!”
秦弋倒是心情很好:“是吗,我倒是觉得味道还不错诶。”
“……”
沈渡敏感地缩起肩膀。
“不是卡着了?”秦弋将沈渡的衣服卷成卷,塞进他嘴里:“咬着,帮你弄出来。”
今晚的酒,不知道醉了谁。
沈渡不知道秦弋今晚喝了多少,喝醉了没。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清醒,那盘算了很久的计划终于在这一刻落到了实处。
虽然跟他想得好像不太一样,但至少此刻,身与心都被填得满满的。
仿佛原本就该这样。
沈渡偏过头去,墙上两道影子在视野中不停摇晃。他昏昏沉沉的,像被抛入了软绵绵的云朵里。
某一瞬间,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大骂出声。
“怎么还卡着,你会不会弄!”
“以后不要喂我吃这个了,卡得难受!”
但不管他怎么骂,秦弋都只安静地做自己的,偶尔抬眼望一望他,或者敷衍地亲他一口。
沈渡骂累了,又开始求饶,像是喝高了,喜欢说胡话,吚吚呜呜的,什么话都往外蹦。
说得那叫一个鸟人鸟语,拼拼凑凑也拼不出一句完整的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