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瘾(18)
真是一刻都不敢放松,沈逸无奈地微微一笑,他捏在小睐脸颊上的手被对方伸手捉住,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姜睐将他的手指抵在唇上,那唇肉实在太软,刚抵住,就被戳下一个小窝。
他将沈逸的手指咬住用牙齿细细的磨,坚硬与柔软的触感在指尖研磨,很湿很热。
沈逸想抽出手,但半条胳膊都被姜睐死死地抱在怀中。
沈逸一动,他就皱眉头。
好在小睐喝醉了酒也不吐不闹,就是动作有些迟缓,沈逸费了老大功夫才让他老实坐在轮椅上,推着他回家。
如果家里没有电梯,沈逸还真不知道怎么让姜睐躺在卧室的床上。
他抱着姜睐的腰身往床上一摔,自己也被惯性带倒,沈逸费力地稳住身形,这才没在小睐身上砸实。
姜睐睁开眼,看到哥哥后忽然抬起头,两人鼻尖相抵,沈逸甚至能闻到他吐息间带着果味的酒香。
沈逸怕将他压到,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小睐紧紧搂住。
“哥哥......要去哪?”
沈逸被他暂时制住,低声回应,“哥哥不去哪。”
姜睐唔咽一声,相抵的鼻尖错开,像是含着一汪水的漂亮眼睛垂下,“哥哥骗人,哥哥明明就是要走。”
“哥哥只是想起来帮小睐脱下外套。”
这件外套上陌生的气息,让沈逸格外不适,尤其是穿久了,又沾染上小睐的味道,微妙的排斥感让沈逸想要立马给他脱下这外套。
即使跟醉鬼讲不了道理,沈逸还是耐心的向他解释。
姜睐好像思考了一会儿,眼神直愣愣的,搂在沈逸脖子上的手一点点松开,嘴里嘀嘀咕咕,“好吧,再信哥哥一次。”
这话听得沈逸发笑,没忍住捏住他的鼻尖,“什么叫再信我一次,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姜睐皱起鼻子,躺在床上,扳着手指头数,“有的,很多。”
沈逸不跟他计较,拉着姜睐的胳膊让他坐起身,给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谁知道刚拉开拉链,沈逸的手就被握住,抬头就见姜睐一眼严肃地盯着他。
“不准脱我衣服,只有哥哥可以。”
沈逸拉开他的手,“又认不出哥哥了?”
姜睐就这么看着他,认出来了,没再捣乱。
沈逸给姜睐盖好被子,静静地躺在黑暗中,今晚小睐只是喝醉了才会将他认错,他身为哥哥,不应该和弟弟计较这种小事。
沈逸翻了个身,卧室里渗进的一点月光勾勒出姜睐侧脸的轮廓。
他什么也没有想,就这么静静看了一会儿,就着这个姿势缓缓闭上眼睛。
“哥哥,我头有点疼。”
一大早,姜睐就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哥哥,沈逸给他倒来一杯水,看着他喝下。
“说说吧,是怎么在江邬家里喝醉的。”沈逸挑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看着他。
姜睐像个犯错的小孩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搅弄,“江哥让我拿桌上的饮料喝,我也没想到我拿到的果汁含有酒......”
这些沈逸早就听江邬说过了,他就是故意再问一遍姜睐,眉头都没松一下,双手抱胸,“小睐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姜睐闻言,有些不服气地鼓嘴,看到沈逸的脸色后又将嘴角垮下,“做错了。”
沈逸仰起下巴,“哪里错了?”
“不该在外面喝酒,不该没有即使回复哥哥的消息。”姜睐绞尽脑汁的承认错误。
但这两点还不能让哥哥满意,沈逸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叹息般道。
“小睐还是没明白啊,哥哥是想告诉你,在外面不要随意喝别人的水。”就像上次体育课上江邬的那瓶可乐。
小睐明显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依旧眼神澄澈地望着他,疑惑的反问,“可是哥哥,江邬不是别人啊。”
姜睐反驳了他。
在一阵沉默中,沈逸突然听到门铃响动的声音。
“应该是江哥来了,他早上发消息说会来把我昨天弄脏的衣服送来。”
姜睐雀跃地坐起身,伸手拿起床头的拐杖,“哥哥,我下去开门。”
沈逸推来轮椅,“别把腿又蹦伤了,坐着吧,哥哥推你下去。”
江邬面前的门从里打开,看着门口一坐一站的两人,他笑着打招呼,提起手上的袋子,“那衣服送到了,我就不打扰了。”
直到姜睐接过袋子哥哥也没有说让对方留下喝杯水,姜睐想了想,主动提议,“江哥过来一趟很麻烦吧,要进来坐坐喝杯水吗?”
沈逸握在轮椅上的手指紧了紧,接下话,“是啊,进来休息会儿吧。”
江邬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小睐从来不会说客气话,怎么今天......”沈逸和姜睐呆在厨房,照着他的吩咐榨着果汁。
“这不是哥哥教我的吗?”
姜睐坐在轮椅上,仰起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也想学着哥哥的样子,好好的对待别人。”
榨汁机被沈逸按下开关,在鼓噪的嗡嗡声中,姜睐清楚地看到哥哥背过身时,撑在流里台上,手背青筋鼓起,指尖用力到泛白。
他眼神晦涩,隐秘微笑。
哥哥,你真的舍得我带着你的痕迹去对别人好吗?
你真的舍得,推开我吗?
作者有话说:
小睐坏坏的,想让哥哥因为自己有情绪波动捏
ps:江这个角色是为了促使小睐开窍(没错他没有开窍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咳咳)因为他和哥哥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太久了,除了亲情的羁绊,他还没有意识到可以有另一种,爱情。
第17章 身为哥哥怎么能不知道
姜睐欣赏了一会儿哥哥隐忍的背影,哥哥怎么这么可爱,手指这么用力,会疼吗?
他又觉得哥哥可怜,自己不开心了总是敢摆在面上,因为有哥哥哄。
但是哥哥有情绪就只能忍着。
不过哥哥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到访的江邬?
姜睐想要看清楚哥哥的表情,他滚动着轮椅,扣住沈逸扶在台边的手,“哥哥。”
“嗯?”沈逸回头看向他,眼里早已恢复平静,又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只是想叫哥哥一声。”姜睐笑起来,像只偷吃了的猫咪,吃饱了就围在主人身边翻着肚皮撒娇。
沈逸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哥哥在这里就好,你去客厅坐着吧,不要怠慢了客人。”
姜睐低头,手指颤抖了一瞬,哥哥又在推开他,“好,那我去客厅陪着江哥。”
姜睐忽然回忆起昨夜装醉躺在江邬沙发上时,对方紧张的神色不似作伪。
他露出玩味的神情,那种眼神......
不过他还不能确定,要试试吗?
江邬看到从厨房出来的姜睐时,下意识把腰背挺直。
姜睐推动着轮椅来到他身边,微笑着道谢,“昨天真是麻烦江哥了,还好你给我哥哥打了电话,不然他肯定会批评我。”
“是我的错,该把饮料归类一下的。”
江邬挠着头,昨天他愧疚的都没睡好,之前就听沈逸说过姜睐的身体不好,要是酒精过敏那可怎么办,“昨夜回去还好吗?头会不会疼?”
“挺好的,有哥哥照顾我。”
姜睐把桌上的果盘递给他,“江哥别客气。”
“谢谢小睐。”江邬动作局促地接过,这栋别墅里的一切都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好像是他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但是姜睐在这里。
姜睐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江邬突然放在身侧紧握的拳头,虽然这人脑回路似乎不太正常,但是傻点也好,好用。
“江哥,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姜睐眼神飘忽,耳根发烫,“好像除了哥哥以外,你是唯一会对我好的人。”
言语间带着隐约又朦胧的试探之意。
唯一这个词实在太具有欺骗和迷惑性,它看似包含着千言万语,实则甚至都算不上承诺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