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老婆的千层马甲(78)
唐惜有密集恐惧症,害怕这只长满眼睛的BOSS=Tang有密集恐惧症,不能和自己组队打中元节地图。
在这一刻,越郗终于在心中划出了唐惜=Tang的等式,终于接受了现实,也终于发现……他居然在Tang面前喋喋不休地倾诉了那么久感情问题,对方还摆出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来开导他!劝他放下过去和唐惜在一起!!
好你个唐惜,你这家伙还挺会声东击西啊?!
一想到自己居然对唐惜本人说了有多喜欢他,越郗就有种社死到逃离地球的冲动,俊朗的面容涨得通红。
在极端悲愤之下,越郗竟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温柔到诡异的笑容,他看看经过精心包装,已经放在书架上只等自己下定决心就送出的告白礼物,无情地将其放进了柜子的最深侧。
——没错,越郗其实已经逐渐准备放下过去,和阮安棠在一起了,他甚至准备好了告白礼物,只是很难走出困守多年的舒适区,还需要一些时间酝酿而已。
不然他也不会屡次三番和阮安棠做出些暧昧接触,越郗可不是占了便宜就跑路的渣男。
但现在,意识到自己被阮安棠骗得团团转的越郗,即便能够走出舒适区,也不会甘心这么简单就让对方得偿所愿了。
起码得让唐惜使劲撒娇讨好求原谅才行。
“汪呜?”爸爸你表情好奇怪哦。
在一旁的狗窝中趴着的越胖看看越郗那时笑时怒时思时郁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起了两脚兽这个种族的复杂性。
*
与此同时,还在床上躺着,回味刚才越郗对自己的温柔模样的阮安棠突然打了个寒颤。
“奇怪,怎么突然有点冷?”
阮安棠莫名涌起不好的预感,他灵光一闪,飞快地去抓自己的平板电脑,他打开直播软件,在发现登陆的是自己的小号,而不是T吉诃德这个ID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段时间阮安棠骗越郗说Tang忙于工作无法上线(其实是因为病刚好,越郗时不时会来房间看他的状况,没办法打游戏),连看直播用的都是刚注册的小号,避免榜一身份的账号在线。
“还好我足够谨慎,不然就要被阿郗发现了。”
阮安棠颇有些沾沾自喜,他当然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可能隐藏一辈子,只是现在正是追到越郗的关键时刻,绝不能掉一点链子才行。
原谅我吧阿郗。阮安棠默默在心中忏悔加祈祷。等时机到了,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都送给我免罪券了,哪怕你生气,也不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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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越郗也不是仅凭一张画稿就认定唐惜就是Tang的,他到底是个谨慎的人,在下播之后就把认识两人后的时间线以及可疑之处全部整理了出来。
随即越郗就发现,唐惜果然没有和Tang同时出现过,比如在和Tang打游戏的时候,唐惜就绝不会进来给自己倒水;又比如自己同时和这两个人微信聊天时,对面发消息的速度就会变慢;再比如前两天唐惜发烧昏迷的时候,Tang就消失了,等唐惜一醒,Tang就再次出现……当然,最大的相似还是这两个人的名字中都有“tang”的发音。
这些细枝末节越郗之前从未在意过,毕竟无论是谁都不会把温柔贴心的小保姆和沉稳理智的榜一联系起来,这两个人的性格从表面上看简直是南辕北辙,但细想之下的确也有相似的地方。
他们都很乖,很听越郗的话,无论越郗说什么都抱以全身心的信赖;他们也很为越郗着想,总是尽可能地想方设法支持越郗的事业和生活……
不行。越郗绷着脸暗道。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就要心软了。
“阿郗?”阮安棠疑惑地伸出手,在越郗的眼前晃晃,他半开玩笑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怪怪的,居然在带越胖散步的时候走神,这可不像你呀。”
“没事。”越郗一把抓住阮安棠举起来的狐狸爪爪,状似不经意地笑道,“我突然发现你的手指纤长,很适合拿画笔搞艺术呢,说起来你会画画吗?”
被突然摸了手还被夸好看的阮安棠顿时满脸红晕,他望着眼前俊朗青年温柔含笑的目光,宛如踩在云朵上一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恋爱脑一经发作,向来在商场上敏锐机警的阮总就失去了全部的冷静和理智,晕晕乎乎地被套着说了实话:
“会的,绘画和乐器这些东西不都是我们从小就要学的吗?我掌握得还算不错,每个老师都夸我有艺术细胞呢。”
“看来小惜不仅是家务做的好,还擅长绘画和音乐,简直就是个全能型人才呢。”
越郗笑意盈盈地夸着,那双圆润微垂的眼眸中专注地映着阮安棠的身影,把后者迷得那叫一个晕头转向,别说遛狗的路线,连自己现在在哪儿都给忘了,越郗见状立即又问道:
“那你大学的时候学的什么专业?我还挺好奇你要是没有婚事拖累,会从事什么工作。”
阮安棠诚实又乖巧地答道:“我读的金融专业。”
越郗暗笑,这专业看似和唐惜不搭,却很符合他对一副商业精英模样的Tang的印象,他紧接着追问道:“是在英国读的大学吗?我记得你说过你在那里长大的。”
阮安棠点点头:“我在剑桥读完金融硕士之后才回国……阿郗,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了?”
这时阮安棠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在此之前,越郗从未问过自己这些私人方面的问题,似乎是在“初遇”时自己陈述的那些伤痛过去吓到了对方,越郗便体贴地不想触及自己的伤心事,给予自己最大限度的尊重。
可现在怎么突然就问了起来?还问得如此突兀?
“嗯,因为我想多了解一下你。”
越郗揉了揉阮安棠的头发,垂眸笑道,他虽然是在对眼前这个时而狡黠时而笨拙的小骗子套话,但也有几分真心:
“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加深一下对彼此的了解,才能……”
才能什么?这对一个曾告白过,曾被拒绝过,如今却被对方温柔以待的人来说,简直是个无需多言的问题。
阮安棠雀跃地看向越郗,一双狐狸眼亮晶晶的,他发现了越郗耳根隐隐浮现的红晕,在这一刻,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心上人终于愿意回头看向自己的满足与幸福在他心脏处向全身蔓延,暖得令他眼眶发热。
越郗看阮安棠这副激动到几近落泪的模样,都不忍心再套话下去了,他真的是拿这个小哭包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可笨蛋小狐狸却积极主动地要往大灰狼布置的陷阱里面跳,只见阮安棠抓住越郗的胳膊,红着脸问道:“阿郗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都可以回答的,什么都可以!”
越郗:“……”
肉都到嘴边了,焉有不吃的道理?他当然从善如流地继续问了下去。
当然了,阮安棠在回答问题时也不是全然失智,他会把一些和身份有关的内容模糊过去,只挑那些能够展露自己优点和悲惨境遇的地方说——对,悲惨过去当然要说,他又不傻,都说对一个人产生好感的预兆就是心疼他,越郗又那么善良温柔,阮安棠怎么可能不故意示弱卖惨,让对方心疼自己呢?
甚至于在少年时期,阮安棠都认为越郗就是因为觉得自己过得太惨,才心疼自己,进而喜欢上自己的。
他没有为了面子在心上人面前掩藏伤口的习惯,只要能追到越郗,阮安棠觉得他完全可以不要脸面。
“啊,阿郗你稍等一下,前面有家小超市今天搞活动,有特价牛肉卖,而且今天是会员日可以用积分兑换红酒,我今晚给你做红酒炖牛肉好不好?”
“……好,你去吧。我先带越胖在这周围转一圈,你不要着急,出来给我发消息就可以。”
“嗯!”
望着阮安棠走入小型商超的背影,越郗的心情五味杂陈。
不得不说,即便知道阮安棠有故意卖惨的嫌疑,但他卖得实在太过成功,让越郗的心脏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