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他非要嫁给我(107)
蜥蜴是蟒蛇食谱中尤为重要的存在, 跟负鼠口感不同的嘎嘣脆叫白蟒很喜欢, 如果不是现在还有正经事要做以及它已经填饱了肚子,那只斑飞蜥今晚就该升天了。
不过接受它帮助的丽龙主并没有叫它尾随进部落的打算, “你也该回去了。”
白蟒不情愿地缓慢爬行,探着脑袋用蛇吻蹭上丽龙主的小腿,像是缠绕木桩一样,将脑袋在丽龙主的腿间穿来穿去,灵活非常。
丽龙足的夜晚已经足够清凉,这条蛇猛然贴近,湿滑的鳞片还是叫丽龙主裸.露在外的小腿肌肤冰出了鸡皮疙瘩。
“耍赖也没用。”苏和抽出自己的腿,嫌冷地将白蟒算得上脖子的部位抱起来,将那昂扬着翘起的蛇头调转方向放进冲南的杂草堆中,“快回去吧,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到时候给你带十个鸡蛋。”
白蟒能长这么大,得益于嘴壮吃的多,生鸡蛋也照喝不误,但它如果进入部落,难免会有人家的鸡窝遭殃。
为了吃鸡蛋杀光所有鸡这种足以叫丽龙一户人家直接破产的事儿,丽龙主还是得防患于未然。
磨磨蹭蹭的白蟒就是不肯走,苏和好脾气陪它,只见白蟒的腹部突然抽动起来,继而夸张地张大了嘴,利用胃部肌肉向外挛缩,哗啦啦吐出几块还没来得及消化干净的骨头以及一大捆保存完整的火腿肠。
白蟒当然不是无缘无故跨越半个林子来找它信任的人类。
它有生以来头一次吃到这种红色的肉,金刚不坏连鳄鱼都能轻易消化的肚子竟然少见不舒服,原以为是自己快要死了,才来最后见苏和一眼。
显眼非常的火腿肠叫丽龙主一愣,丽龙人对林子里的动物和植物都保留着共生的观念,平白无故绝对不会投喂这些需要遵循自然规则物竞天择的动物。
白蟒嘴里的火腿肠,不可能是丽龙人喂给它的。
更甚至,应该也没人会大着胆子接近一条三米五的蟒,再扔一捆火腿肠。
只可能是有外地人不小心进入了林子南部,在离开时把这些东西落在了那里,被贪吃的白蟒找到,看也不看就一口吞了。
上次为运动会来的那些外地人留在林子里的东西大部分都被清理干净了,但也不乏没找到的漏网之鱼,只能靠雨林慢慢消化。
“不认识的东西你都敢往嘴里放,”丽龙主用树叶包起地上烂糟糟的火腿肠,“这不是给你吃的,是人吃的东西,就算要吃,也要拆开外面的包装,你拆不开,所以看到这种东西也不要再吃了。”
白蟒似懂非懂地晃晃脑袋,它再聪明也只是条蛇,填饱肚子是它的本能,闻到肉的味道当然毫不犹豫地生吞,再说它的领地里从来没有出现过闻着很香却不能吃进嘴的东西。
这不能怪它,得怪这来路不明东西想害它。
丽龙主再次提醒它,看到不认识的东西不要再往嘴里吃,天上是不会平白无故下肉的,并下定决定明天带上顿沙再去林子里搜罗搜罗这样的外来遗留品。
省的还有小动物遭殃。
看着白蟒的尾巴消失在草丛里,丽龙主才放心钻回部落,在木楼外面呜呜直哭的顿沙还以为见到鬼了,定睛一看,真是披头散发,穿着外地人冲锋衣的丽龙主。
“你!你回来了!?”顿沙的声音充斥惊吓和惊喜,窜天炮似的响亮,猛地扑上去将苏和抱进了怀里,“你竟然回来了!”
阿祖说不用再找时,几乎所有部落民都下意识以为,苏和也跟上一任丽龙主一般,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而顿沙愧疚的很,他觉得是自己的话刺激了丽龙主,激发了丽龙主跑出去的念头。
顿沙对苏和的离开,既难过又欣喜,在自己妹妹也要成为丽龙主后,顿沙彻彻底底明白了丽龙主存在时经受的枷锁和桎梏。
可在这之前,他几乎从不觉得苏和作为丽龙主是可怜。
他信誓旦旦跟阿祖和阿姆讲自己将苏和当做弟弟照顾和看待,甚至以为自己对苏和已经足够好,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从未把苏和跟顿娜放在同一个位置上。
苏和这么多年都在逆来顺受,从未有过抗争,从未做出过对神灵不够恭敬的事情,他像只为阿图卢量身定做的信徒娃娃。
想到这一切的顿沙在阿祖叫大家回来,不必再追时,庆幸地松了口气,他当苏和是去追随路峥,迎接自由,迎接新的人生。
作为一直以来照顾丽龙主的人,顿沙不愿意谴责苏和的选择,人都是自私的,不然他也不会把顿娜放在苏和之前。
但是,苏和竟然自己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顿沙,你在说什么呐?”被顿沙勒住脖子的苏和苦不堪言,“我当然要回来了,我走哪里去?”
“我们还以为你和路教授一起走了!”顿沙扯开嗓子嚎哭。
苏和陡然色变,“怎么会?!我只是去送他们……难道那些火把,是在找我?!”
终于发觉真相的丽龙主慌张地拉起顿沙去阿祖的院子,这夜里无法安眠的丽龙人们都听到了这动静,探出院子一瞧,见到丽龙主‘失而复得’,那份欣喜和欣慰油然而生。
就说什么,现如今的丽龙主不可能做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丽龙上空响起轰隆隆的雷声,闪电划破了半边夜空,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
忙披上衣服来开院门的小女儿看到苏和头发乱糟糟的模样,当即红了眼睛,“你这是去哪了?快,快进屋,别淋到雨,再去看看阿祖,她等了你好久。”
苏和也慌忙为自己解释,“我只是去送他们,我没有想走,我不会跟他们走。”
顿沙也忙为苏和证明,“是我会错意了,是我错了。”
小女儿捂着自己的心口,坦白来讲,今晚苏和的‘离开’,她并没有当年阿娅逃走时的愤怒,只是寒心和难过,但刚刚有多难过,现在就有多惊喜,这惊喜该叫希泽莎也赶紧瞧瞧。
这一出闹剧,希泽莎才是那个最伤心的人。
院子里的动静那样大,希泽莎的屋子依旧没有亮起灯。
“我去叫你阿祖起身,她应当是累到了,还没醒呢。”小女儿笑吟吟地叫苏和跟顿沙在母屋坐一会,自己进了希泽莎的屋子。
苏和跟顿沙坐在外面,没等来阿祖,只听到了小女儿惊呼出声:“阿姆!?你怎么了?!快来人呐!”
*
回到京市的第二天,休整好的路峥回到本家,见薄桉和路父,他准备在将苏和从林子里接出来之前,先和他的父母通知一下这件事。
通知的意思,是路峥已经做好了决定和计划,至于别人的意见和看法,那都不重要,哪怕是他的父母。
他们一家三口,本就是各自独立的个体,路峥小时候该得到父母引导和教育时没有得到应得的关爱和教育,长大后,作为拥有自由意志和独立资本的成年人,更不会像小宝宝似的还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了。
一家三口吃饭时,薄桉坐主位,这家里唯一的女性和路峥极其相似,从长相到习惯。
尤其母子俩坐在桌上吃饭时都保持食不言口不语的教养和礼仪时,更加显得路父才是那个外姓人。
“过几天就该开学了,”路父打破餐桌上的沉默,“路峥,你们学校开教研会了吗?我听说农林大学今年研究生扩招了,你手里多了几个学生?”
“后天我会回学校开会,”路峥放下筷子,“爸,我今年没有招研究生,是管理专业扩招,我们专业在缩招,今年有保研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