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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的小狼狗说他分手了(36)

作者:七夕是大头喵 时间:2018-06-19 09:26 标签:种田文 甜文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见她站起来,向长宁口吻又恢复初醒的平稳,对姚真说:“给她倒杯水吧,也给我热一杯牛奶好么?”
  “恩,你先洗漱。”
  姚真给李蔓丽倒了一杯水,想着既然是要商量任丽的病情,将书房里放着的检查报告,全部找到拿到客厅的茶几上。
  “这是什么?”李蔓丽捧着杯子怯怯问。
  姚真实话:“任阿姨的检查报告,这些是上周的,这边是这周刚复查的。”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
  向长宁换了身家居服,也没穿正装,半阖着眼睛走出来,姚真递给他牛奶,他一边喝,一边走阳台上绕一圈醒脑,安静极了。李蔓丽的目光亦将他望着,怯生生等着他开口发话。
  向长宁喝完牛奶转身又去厨房把杯子洗了,给自己泡了杯提神绿茶走出来,内里碧悠悠的玻璃杯子放茶几上“Duang”的一声闷响。
  向长宁将眼睛全部睁开,对着李蔓丽正色:“有什么,就说吧。”
  想着又加了句:“不要哭,你哭着我听不仔细你的话。”
  李蔓丽转到眼眶的泪水忍了忍,低头看着自己裙摆,嗫嚅:“表哥,我妈这个事情,真的是肺癌吗,查出来会不会有问题。”
  两个人对比之下,向长宁形容分外冷漠。
  他和李蔓丽的沟通并没有代沟,李蔓丽今年上大一。
  向长宁摇头:“不会,查了两次,又是呼吸科老医生给看的。不会错。”
  话刚落,就看着李蔓丽眼眶中压的泪水直直往下掉。
  向长宁在ICU待的时候,什么样的家属都见过,他对李蔓丽说不上嫌恶,也说不上喜欢,只将人看着,冷静道:“前期检查我能做的都做了,检查费用都是我付的,你妈目前住得地方是我找的,你倒是说说,你要求我什么?”
  李蔓丽听完又将头垂下去。
  又是好久,李蔓丽声音又轻又细:“表哥,我知道我妈对你不好,很多事情做得很过分,你既不喜欢她,但——但是在你艰难的时候,总是她还帮着大姨妈帮着你处理后事的,这么多年来,纵然她对你不太好,可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帮帮她?”
  向长宁轻笑,有些不屑反问:“这次我哪里没有帮你们?”
  李蔓丽被问懵住,低头只看着裙子上的花纹,像是一个鸵鸟一样。
  向长宁本来人初初有些迷糊,喝完牛奶再吃点东西,这么久,思绪转的再慢也想明白。
  他话语直白到可怖:“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你家给了我什么恩惠,你好拿来说,拿来打感情牌使着……可是吧,我出车祸那年你在B市读书,回家的时间也少,你能知道什么??不管是姨爹让你来,还是姨妈,他们也一定没有给你细说过恩情吧。
  “亲情牌在我这儿真不好使,不如你直接说条件,我已经说过,能帮的我帮,不能的我也帮不了,既然你都愿意跪下了,索性直白说了不行吗?”
  这话着实刺耳。
  李蔓丽和向长宁接触不多,这带刺的话让她心恸,小白兔般嗫嚅着:“表哥,话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呢?”
  向长宁笑:“那你要我怎么说?我上班累,休息日不想陪你在这里哭?!”
  “你、你这话……我妈好歹也是你的姨妈吧,怎么能这么……”
  李蔓丽抿着唇,向长宁脸色纹丝不变,她被这场景刺的泪水刷又下来,哽咽道:“这么冷漠绝情呢?”
  以前的事姚真插不上嘴,哭声听着头疼,给姑娘递了一包抽纸。
  而向长宁听完竟是笑起来,如锦皮相合着冷笑,看起来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他声音还是那样不徐不疾:“我和你家里,很多事情,本不能讲情分。你以为为什么是让你来?因为你父母,和我谈不太上‘情分’两个字。也只有你小,刚得知你妈的情况,兼着对以前的事儿心里没数,好开口。
  “不过他们可能想错了,我的心,从来不软。所以,
  “钱我不会多给,老家的房子是我的,之前你妈想买,我不卖,现在我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但是话都说到这儿了,挑破了说也没什么,我不会变动产权。至于省医院的手术床位,这个我倒是可以周转。”
  李蔓丽睁着泪眼将向长宁望着:“表哥你……你……”
  好半天,憋出一句:“我妈好歹在你高三的时候,给你管饭管住,你复健的时候,也是她给你跑上跑下打点,你不能说这么绝情的话。”
  向长宁一时不说话。
  面无表情将李蔓丽望着,姚真直觉不太对,但这气氛他插不进话去。
  对视中好半天,向长宁缓缓再露出一个笑,这笑冻得人生冷。
  “所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或者,姨爹给你说了什么?”
  李蔓丽听得来脸涨红,被羞辱的情绪在胸膛中旋转酝酿,逼得她上牙直咬着下唇,皱眉口吻不善:“是非要说的这么清楚吗,用利益计算情感?”
  “都不计算,你怎么知道有多少感情?”
  少女挨不住向长宁这样的冷漠,激动哭腔嚷着:“以前你家里出事,我妈没日没夜的给你家跑上跑下打点,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是她打点的对不对。”
  向长宁眉眼放平,
  好半晌,向长宁说:“对。”
  “那你……”
  李蔓丽的话没说完,向长宁自顾自继续:“是她跑上跑下的周转,可也是她将我父母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当时我家里的积蓄尚且可以支撑。千丰县里只知道我家里出了车祸,我妈成了植物人这事知道的不多。任丽在学校一说,大家就都知道我妈变成植物人了。”
  李蔓丽愣愣:“然、然后呢?”
  “然后我妈的情况人尽皆知,如果她不说,或许我昧着良心瞒着还能借到一些钱周转。
  “想着我妈还能醒来,昔日的朋友说不得会借一些,可条件若变为她是植物人,她妹妹亲口说她是医生断定不会醒来的人了?我还能借到钱吗?”
  李蔓丽眼睛一瞬睁大,不可置信摇头:“不,这……”
  话吞吞吐吐没说完,下一刻向长宁站起来,居高临下将李蔓丽看着,眼神的冷意随着起身气势骇然上升,话音吐词干净到令人发指的清晰:
  “然后任丽伪善,你知道在病房外面,我妈插着呼吸机的时候,她劝过我多少次拔管吗?你以前一定不能明白这种感觉,现在我给你打个比喻,她劝我就像是我对你说,‘癌症没救了是要死的,你们治疗浪费力气浪费钱,不如干脆就放弃,让她早死早超生吧’!”
  李蔓丽嘴唇哆嗦,气的浑身颤抖。
  向长宁声音还是那般不徐不疾:“什么感觉?很棒吗?哭什么,你还有你爸,还有你家里亲戚和大伯二伯,你不像我,我当时除了自己只有家里的积蓄和房产,你看,你来这里都是你爸安排的,你还没有到失去主心骨的地步。
  “我刚在阳台看到他车停在楼下,你上来的时候,姨爹没少嘱咐你吧?”
  一句话石破天惊。
  姑娘眼睛瞪着,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向长宁就那样无悲无喜将她看着,似乎对她的一切隐瞒都心里有数,这眼神看的她浑身都发冷,生寒,同时还对向长宁有了一种说不出惧怕。
  向长宁说的没错,李凡是在楼下,昨天她爸思来想去一晚上,将她从大学中接出来,把他妈的事情给她说了,让她来求向长宁。李凡知道向长宁心硬,知道劝不了向长宁,但是没想到,向长宁能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们刻意求他。
  李蔓丽哆哆嗦嗦:“你,你怎么,怎么想到的?”
  向长宁往外绕过茶几,走近李蔓丽两步,像是在打量什么小动物一样,笃定道:“你和我印象中对不上,任丽把你养的不懂生活疾苦。高中比别人少考两分就能气哭的傲气人,是能一来就对我下跪的吗?
  “当年我没跪过人,你尚且没到那一步,也不会!!”
  向长宁垂目,太过镇定冷静,条理清晰:“还有一些事情,姨爹没有参与过,可也没有关心过,刚好我们可以一起说完,你转达,免得大家一起商议时反而显得很尴尬。”
  李蔓丽声音发飘:“什么事情?”
  “当然是所谓的情分,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蔓丽仓皇将向长宁看着,向长宁不为所动:
  “高中我在你家住过一段时间,不过任丽后面发现了……嗯,你知道的,她就很嫌恶我,况且我和她在法律上本来就不存在义务和责任,她为什么养我?她不想养我难道我不知道吗,我少年的时候就是太倔了,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出现在她面前。
  “高三后半程我都在我老师家吃的晚饭,然后回自己家住,万幸我只卖掉一套房子,如果都卖了我都不知道我能住哪里。
  “这种像是施舍的恩惠,我不要,她也没有硬塞。”
  “还有要问的吗?”
  气氛宛如霜冻,良久,向长宁见李蔓丽不说话,道:“如果没有了就走吧……然后……”
  那个‘走’字刺激了李蔓丽,姑娘一听见就摇头,一边摇头又想不出来话。
  向长宁挑眉。
  好半天,李蔓丽憋出一句:“你、你大学的时候,我妈总是给过你生活费的,每年会给一次的,我,我知道,我看到过,这个你没有办法抵赖吧?”
  向长宁听笑了:“那你见我用过吗?”
  李蔓丽被问愣住了。
  “既然现在你也上大学了,一年的费用至少有一万多吧,动你脑子好好想想,她每年开学给我打三四千生活费用,不说穿衣,你觉得够我吃饭吗?既然不够,为什么她还要打给我?
  很有一会儿,向长宁看李蔓丽确乎是反应不过来了,定论道:
  “我不用她也会按时打给我,因为千丰县地方小,她是当老师的,怕人在背后戳她脊梁骨,说她不顾念我。可是她真的想打钱给我吗,她大学问过我一句开支的问题吗,你见过她打电话给我嘘寒问暖的时候吗?
  “既然你也能考上好大学,那你现在如实回答我一句,你妈虚伪吗?”
  这一句话像是戳破什么东西一样。
  李蔓丽仍旧在哭,但是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向长宁面上看着镇定,心里还是有些焦躁,手放在裤兜里摸来摸去,怀念自己经常揣着的烟盒。
  这个小动作也看入姚真的眼底。
  有十多分钟的沉默,向长宁小步走来走去,等着李蔓丽回话。
  李蔓丽将眼泪擦干,上下牙磕碰着发抖:“可、可她还是我妈妈呀,她现在、现在……”没说完又哭起来。
  向长宁听了这么久的哭哭啼啼,终于爆发道:
  “要哭出去哭。”
  已经说了那么多,也不差一两句,向长宁实话:“我父母死的时候前后不过一个月。你妈目前还能做手术的情况下,你就要哭丧!我劝不动你,你也不要在我面前烦我。
  “我自问没欠过你家什么,除了借过你家里的钱以外,我能不恨你妈就很不错了,多的情分?不存在的!
  “你一来跪也跪了,哭也哭了,你爸交代你的话,你要说就说,不说我就送客了,外面去,爱哭多久都随你——”
  “我——”
  姚真赶在向长宁开口更暴躁之前,替他问道:“有什么就说出来吧,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也没有什么好藏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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