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直男都这样吗?(33)
……都怪林子迁。
她突然生气的想。
借着玩游戏的借口,实际上心思龌龊。
她收回视线,正要喝口水压压火气,猝不及防便对上了沈时看过来的视线。
沈时的目光沉而有力,让人不敢反抗:“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去上厕所……”女生下意识回答。
沈时闻言点了下头,起身穿上衣服,“谢谢。”
圆桌对面,林子迁和梁枫早已离去,不知道去哪儿处理彼此间莫名其妙出现的“新男友”。
*
*
酒店后花园。
林子迁站在走廊上,低头抽烟。
细细的女士香烟燃了一半,他知道梁枫在找他,却一点也不想见他,能让梁枫着急再好不过,反正他们马上就要完了,这次梁枫肯定不会放过他了,他要想别的法子拖住。
……那晚沈时居然也在天鹅酒店。
想到沈时,他的表情就是一阵狰狞,几乎暴力的碾碎了烟,神经质的盯着雨幕。
该死的沈时。
该死该死!
走廊没有挡雨棚,狂风暴雨尽数穿过廊檐,细细密密的染湿了他的衣服。
他只穿着风衣,马丁靴踩着旁边的石凳,忽然从身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被滂沱的大雨遮掩的断断续续。
他笑了下,竟然还有点高兴。
梁枫这次来的倒是快。
他又抽了根烟,看着天边黑压压的乌云。
乌云层中爆发出恐怖的雷声,“轰隆”一声巨响,云层如煮沸的水,变幻多端。
脚步很快在背后停下,林子迁漫不经心的说:“来了啊,这次来得到是快——”
“砰——”
他瞳孔骤然放大,被一脚狠狠踹飞到走廊角落,剧痛霎时从后背传遍全身,连骨髓里都是针扎般的痛楚。
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立刻忍着剧痛转头。
漫天大作的风雨中,沈时背着光,高大笔挺的身影压下一片阴影,他居高临下的站着,正像看一个死人一般,平静幽冷的看着他。
巨大的危机感顿时浮上心头,林子迁完全没想到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模样的沈时,居然会直接动手。
他手心蹭到了地面,火辣辣的疼,心情急转而下,面上还是轻佻的笑:“怎么了?玩不起啊?”
“嗯,”沈时不疾不徐的朝他走来,淡淡的说:“我玩不起。”
又是一拳砸到了脸上,剧痛深深的渗进面部每一个角落,林子迁痛苦的呻/吟出声,身体蜷缩成一团。
沈时疯了,他怎么敢的……?
领口被粗暴的提起,廊檐外的狂风狰狞如鬼影,裹挟着黄豆大小的雨点尽数砸在两人身上。
在被碾压式的踩着尊严,发狠的揍了几拳后,林子迁才从沈时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浓郁的、阴鸷的戾气。
他痛的浑身麻木,眼睛都睁不开,却突然神经质的笑出了声,声音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你尽管打,再打下去……我要是死不了……”
“我赔得起。”
沈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瞳孔黑的纯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坨垃圾,透着丝不加掩饰的凉薄:“你可以试试。”
林子迁霎时打了个寒颤,惨白的脸像被抽干了血色,从沈时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堪称冰冷的威胁。
沈时疯了!
绝对是疯了!
他终于感受到了恐惧,艰难地挥拳反击,却被一脚踩住小腹,沈时毫无情绪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林子迁头一次感到后悔,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么一个神经病。
电闪雷鸣间,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你们在干什么!”
梁枫的身影渐渐清晰,他粗喘着气,浑身湿透了,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风雨哗哗刮过,他的目光从站着的沈时扫到虚弱的林子迁,“沈时?……你要杀人吗?!”
为了找林子迁,他几乎跑遍了酒店,所有积攒的郁气在看到林子迁惨状的同时,无缝转为了怒火。
林子迁确实没干人事,但不代表沈时能这么嚣张!
他以为这是哪?他家后花园吗!
梁枫看着被沈时踩在脚下的林子迁,林子迁素来精致的穿搭已经彻底变了样子,头发脏乱,风衣破破烂烂,鼻青脸肿的,看见他后顿时小声的动了动嘴,像在求救。
他瞬间红了眼睛,挥拳冲了上去:“你还不滚开!”
……
淅淅。
天空像破了个口子,雨下得更大了。
沈时在这片雨声中,说:“我真是烦透你们了。”
他声音不大,只有林子迁能听见。
林子迁一向恣意的脸上浮现出恐惧,挣扎着对梁枫摇头:“别……”
话还没说完,他便听见了一声惨叫。
“砰——”
梁枫被粗暴的掐住脖子,像毫无反抗之力的鱼肉一样,在飞起的尘土中,猝然倒地。他被沈时踩着小腹,面容涨血而浮肿,嗓子卡的挤不出任何一个词汇,连呼吸都是艰难的。
这张脸正对着林子迁的方向。
林子迁目眦欲裂,心脏和灵魂在这一刻痛的如同要裂开,他整个人崩溃的、扭曲的颤抖起来,五指胡乱的在空中抓住沈时的衣角,竭尽全力地想让他停下动作。
“看见了吗?”沈时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
梁枫在沙哑的痛呼。
林子迁脸上的肌肉凝成一团,能看见凸起的血管:“看……看见了。”
他近乎绝望的明白了沈时的意思,麻木的移开视线,却被猛地抓住头发,与梁枫继续面对面的对视。
沈时声音平静,骨节分明的大手蓄着强悍的力道,对他说:“看见了就好。”
“再敢出现在叶然面前,下一次你就去医院见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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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庭冒着大雨冲出包厢,他心急如焚,手里撑着服务员给他找的伞。
前厅他已经找过了,沈时不在那,现在只剩下后花园没找,他一边在心里叹气,一边又只感晦气。
玛德,出来玩遇到两个傻逼,这他妈谁不感觉晦气。
雨下的越来越大,大厅的显示屏刚才发布有暴雨预警,预计要持续三四天,社长已经准备和酒店方协调,多续几天房。
还好现在是期中考试周,学校为学生们提供了一周的自由复习时间,也不用和辅导员们来来回回的请假。
他心里想到不知所踪的沈时,又是一阵头大。
沈时可是恐同……也不知道接下来和叶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该怎么相处。
真愁人。
雨伞被狂风吹得一阵阵抖动,伞沿都要被吹翻,于庭一身湿的走进长廊,才走没几步,便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沈时手里拿着手机,低着头,碎发潮湿的滴着水珠。
“操!”他喊了一嗓子:“沈时,你他妈跑哪去了!”
他气息不平,大步朝沈时走过去,心里还在纠结怎么开导他叶然是gay的事,下一秒,他便震惊的盯着沈时下颌的淤青。
算不得明显,但在比他矮的人面前,一眼便能看见。
“……你打架去了?”
他眼皮疯狂抽搐,沈时已经多少年没这么暴躁过了,上一次见他打架,还是大家在烧烤摊吃饭,隔壁桌的男人闹事的时候。
仅这么一次,于庭就再也没敢惹过他。
沈时看他一眼,皱起了眉:“很明显?”
“废话,超级明显好吗!”于庭人都傻了,仔细在脑袋里过了一圈,“你不会是跟林子迁他们狭路相逢了吧?”
那倒是替天行道了。
话说到这,他就想到了先回别墅的叶然,大起大落之下,他下意识没做那么多铺垫,跟着沈时的步伐往正厅走:“那个……你刚才出来,没看见叶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