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直男都这样吗?(30)
“哈哈,”社长笑得像弥勒佛:“那倒不至于,又不是没钱。”
于庭:“……噫。”
专门等候在酒店门口的经理走上前,彬彬有礼的带他们去别墅。
“别墅有二十间空房,都是单人间,大家如果还有需要,可以给前台打电话,我们会派专人为各位服务。”
他又说了些注意事项,便把时间留给兴奋的众人。
别墅有三层楼,二楼三楼都是房间,一楼很大,甚至有假山流水。
女生住二楼,男生住三楼。
两个小时的车程,大家都有些疲乏,中午去自助餐厅随便吃了点,接着养精蓄锐一下午,为晚上的趴体做准备。
七点钟,大家准时出发去聚会厅。
男生们下来的快,围坐在沙发上等女生,“都起来了?”
几个女生手挽着手,化了精致的妆,正从楼上下来:“就睡了一会儿。陈俊,你们中午是不是打游戏了,声音我们在楼上都听见了。”
名叫陈俊的男生直呼冤枉:“喊得最大声的绝对不是我!”
她们还要说话,无意间扫到沙发上的沈时,顿时都放轻了声音,其中一个女生紧张的挽起碎发,在同伴揶揄的注视中低下头。
“我给前台打过电话了,咱们的包厢在聚会厅一楼,是个大包,”社长拿着手机走了进来,“走吧,已经打扫完了。”
别墅群四通八达,有直通聚会厅的走廊,刚推开大门,一阵狂风刮过,冰冷的雨点劈里啪啦砸在脚下,溅起阵阵水花。
天空阴沉晦暗,乌云翻滚。
“我的天,这么大雨?”
“冷死人了。”
几个女生冷的缩了缩肩膀,一刻也不敢停留,迅速进了挡雨走廊,男生们紧随其后。
叶然跟在沈时身后,沈时戴着棒球帽,帽檐压着漆黑的碎发,忽然停下脚步,问他:“冷吗?”
“还好,我穿得多。”叶然说。
沈时点了下头,眼皮浅淡的抬起,扫过叶然身后不远不近处的林子迁和梁枫。
“你走前面。”他语气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叶然安静两秒,轻轻垂下眼,说:“好。”
他跟上大部队的脚步,沈时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高大挺拔的身躯阻隔了一切视线。
……
聚会厅很快到了,里面人很多。
社长订的大包能容纳近几十个人,U型皮质沙发紧贴着墙,茶几上已经摆好了瓜果酒水,灯球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点,晃过房间各个角落。
几个女生满血复活,立刻去点歌台点歌。
于庭脱掉外套,抽出纸擦了擦头发,“操,你带帽子是因为这个?”
他嫉妒的看着沈时,“真装逼。”
沈时懒得搭理他,包厢门又被推开,姗姗来迟的林子迁和梁枫也走了进来,两人似乎在找位置,他眯了下眼,眸色幽深难测,忽然开口:“你坐这别动。”
于庭:“?”
他正准备去隔壁桌喝酒,社团里有几个男生人来疯,玩的开,已经开始摆酒喝酒,划拳游戏玩的风生水起。
“嚯——”
又是一阵笑闹,气氛彻底起来了,几个男生起哄:“输了输了!喝喝喝——赶紧的喝,是男人就快点!”
“陈俊你这么拉的?”
“三把全输,来酒桌做慈善的哈哈哈哈!”
叶然从他们桌边经过,忍不住笑了下,再抬头就发现沈时正在看他,沈时神情散漫,棒球帽没摘,压着黑乱碎发,闪烁的灯光划过他的眉眼,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莫名停下脚步,几秒后才走过去,坐到于庭离开的位置上:“喝饮料吗?”
饮料是易拉罐包装,写着气泡水,可以用来兑酒,也可以给女生解渴。
沈时抬手接过来。
“噗嗤”。
拉环拔开,气泡水咕噜噜作响。
一旁又是一阵兴奋嘈杂的大笑,就连社长也参与其中。
叶然收回视线,无意间在角落看见了林子迁,林子迁笑眯眯的托着腮,身边的梁枫似乎在和他说话,他没回应,而是和几个男生划拳,输了就干脆地一杯干。
几个男生兴致起来了,也开始和他说笑,气氛越发融洽,于庭如鱼得水的穿梭在吧台和酒桌间,随随便便一出手,就灌得其他人找不着北。
“这狗东西他妈的会算牌!”一个男生大着舌头怒斥。
又有几个受害人同时出声:“你别来了于庭,你滚远点!”
包厢内有一扇窗户,连接着窗外的云雨。
此时一道惊雷骤然划过,漆黑翻滚的夜幕之下,是冰冷狂暴的雨点,黄豆大小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台,留下大片水痕。
在这片热闹温暖的天地间,林子迁翘着二郎腿,出声提议:“那玩点别的游戏吧,干喝没意思。”
“好啊,”几个喝醉了的男生踊跃支持:“……玩点难度系数高的,于庭他妈的啥都会。”
“操?我那是脑子好使!”于庭笑骂。
叶然心跳的突然有些快,他看了眼对面的林子迁,林子迁正侧身和梁枫说了些什么,嘴角笑意轻佻,梁枫垂着眼,看不清神色,一动不动。
“想玩吗?”身边忽然响起沈时的声音,低低冷冷的,像沸腾热水中的一粒冰。
叶然回过神,看向他。
沈时脱了外套,穿着黑色卫衣,他也喝了两杯酒,神情散漫而倦怠,有些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他,平静的对他说:“不想玩我们就走。”
他们离得很近,近的叶然恍惚间闻到了酒香,绵绵密密,从沈时垂落的发丝处传来。
“哗——”
一阵喧哗声大作。
于庭猜拳又赢了,笑眯眯的社长也被他灌了一肚子酒。
“他妈的谁来制制于庭!真没法玩了!”有男生哀嚎着丢了酒杯。
“玩不了了玩不了了,再玩就醉死了。”
于庭脸很红,喝上头了,谁也不怕:“今天我就要说,在座的都是弟弟!”
一句话顿时惹了众怒,大伙把他从沙发上拽下来,压着他揍。
于庭哈哈大笑,玩闹间,林子迁笑眯眯的开了口:“这不行啊,于庭太聪明了,这种酒桌游戏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就是!”有男生不满的附和,“踢了他吧!我们不需要聪明人!”
林子迁托着腮,笑容更甚,他低着头,手里转着细长的烟支,一字一句拖长了音调,看着桌面上被喝剩下的玻璃瓶。
“要我说啊……咱们就得玩全凭运气的游戏,于庭他再怎么厉害,又不能算谁运气好。”
短暂的寂静过后,大家纷纷响应,“靠,对啊!”
“玛德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我就不信这他还能逃得掉!”
于庭却敏锐的觉察到不对,撑起身,然而另一边的女生们也凑了过来,好奇的问:“什么游戏啊?我们能玩吗?”
“真心话大冒险,”林子迁轻笑:“——就是人多才好玩。”
他抬起头,桌子对面的叶然无动于衷,正在和沈时说话,沈时微微垂眸,安静又耐心地听,棒球帽沿为他挡住了晃眼的光,勾勒出他苍白优越的侧脸。
他们靠得很近,仿佛自成一方小天地。
嗤。
林子迁无趣的收回视线,继续转着手上的烟。
酒瓶游戏,最简单粗暴易上手的游戏。
社员们全部加入进来,男女各坐一边,头顶灯球转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为本就燥热的气氛添了一把火。
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乌云层中有闪电窜过,狰狞的露出首尾。
一阵起哄声中,叶然坐直了身,褐色酒瓶在桌子上转动,一圈又一圈,最终,定在了社长面前。
社长哈哈一笑:“是我啊?”
林子迁转的瓶子,游戏规则由他为社长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他托着腮,笑了:“我对大冒险没兴趣,那就选真心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