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瓶上综艺后真香了(66)
不过也不能怪别人,当年他空有一张嘴,却没能提供出来证据,还被嘲讽了一阵。
——但是今天,他把那张早了快一年的手稿贴在了图片中。
他说:这张手稿丢了很多年,当年的很多想法都遗留在了上面。没想到还能有再找到它的一天。
照片应该是今天刚翻出来的,画质格外清晰,纸张上泛黄的地方也能看见。
更重要的是,右下角的一个落款。
旁边还有龙洋当年提供的手稿的对比。
确确实实,比龙洋那边提供的手稿,要早了一年的时间。
不仅如此,众人还发现,阮云荔提供的这份手稿中,有很多龙洋手稿中没有的细节,比如有个调子要提高时,他会在旁边标注上“加重感情的表现”,还有的曲调平缓时,他会写着“需要改善”。
密密麻麻,估计以前学语文时,做笔记都没这么认真的。
可笑的是,当年他们两方的歌曲发布时,有些人断定阮云荔抄袭后,还说:抄袭的就是抄袭的,一点原曲的精髓都没抄到。
阮云荔丢了手稿后,歌曲是重新制作过的,有些地方记忆模糊,却没想到,那些被他遗忘的精髓,重现在了龙洋的歌曲里。
由此可见,当年他的这张手稿,私下里被有心人偷看过。
不仅偷看过,甚至偷偷抄录了一份,变成了当年成功把他打败的“手稿”。
那不是手稿,那就是一份偷抄的纸。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阮云荔的手稿遗失,到了易朝的手中,到如今终于能重见天日。
阮云荔最后道:当然,纸张是可以被做旧造假的,所以之后,我会请专家来鉴定这张纸的年限。
他说:同时也希望某贵公司,做好旧官司重打的准备——哦不对,当年贵公司根本没起诉,到底是为什么放着法律途径不走,选择了用舆论去压倒人呢?这就不得而知了,可能贵公司有自己的考量吧。
不过他的考量是……
他要告!
阮云荔动态发布的一分钟后,易朝转发了他的动态。
全网傻眼!
*
[以前我看阮云荔人如其名,就是软绵绵的,没想到今天能把我给整的热血沸腾的!]
[仔细想想的话,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讲话,当然也不是真的讲话,只是想表达那种意思,就是感觉他那份文案写的条理清晰有头有尾,就好像是一个朋友坐下来和你娓娓道来讲一个故事,看完我只剩下心疼了。]
[我懂我懂,我这段时间刚粉上他,考古物料的时候,发现他其实不太会在镜头面前表达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事情都是藏着,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剖析自己。]
[我真的,我是粉上了一个宝藏吧!]
当年阮云荔吃的那个教训还是有用的。
在很多时候,一件事当中,明明受害者受到了最严重的伤害,但如果受害者以一种不完美、崩溃、抓狂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而施害者以一种条理清晰、情绪稳定的状态出现,才开始人们可能会对受害者有所包容。
可久而久之,心里的天平会慢慢倾向施害者,而非受害者。
这种情况,不能以道德的标准去要求群众。
只能受害者自己进步,忍住情绪,有理有据,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自然明白该倾向于哪方。
[你们有没有人去听那首歌啊,其实真的很好听,明明是首快歌,但静下心来听之后,莫名能品到安静的感觉。]
[我也听了!我看当年很多人都说,阮云荔的这一版不如龙洋的那版,但是我觉得龙洋的那版太浮躁了,我一直觉得不好听,阮云荔的这版就刚刚好,想说不愧是原作者吗?]
[所以龙洋什么时候能停止装死?]
[当年某公司只用舆论压人,却不走法律途径的时候,我就该想明白不对劲的,果然是有鬼啊。]
[龙洋也别叫龙洋了,改名叫牛鬼吧,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牛鬼好听啊,比较符合这个公司的形象。]
[我其实对阮云荔没兴趣,我就想知道,这个破公司是什么时候欺负的我们家哥哥?(微笑)]
[牛鬼在吗?出来接受法律的制裁了。]
*
龙洋娱乐公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说是一锅粥还不太贴切,或者说是一团毛线、一锅浆糊全掺在一起,组成了一些粘稠而又混乱的东西。
赵昌升血压飙升。
范鹏义在他的办公室里,低着头挨训。
赵昌升道:“当年公司里还不都是为了你!结果你倒好,出名没能出名,还给公司惹了这么多的事!我真的是瞎好心才留下你在公司干这么多年!”
范鹏义感觉自己的喉间有血腥味溢上来。
他已经快忍耐到极限了。
“这件事,你给我说个解决办法吧!”赵昌升手掌拍着办公桌,把桌子拍的啪啪响,“你说!该怎!么!办!——”
话音未落,他桌子上的烟灰缸,被范鹏义举了起来。
赵昌升后退两步,震惊道:“你想干什么?!”
现在半夜三更,值夜班的保安都睡了。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的逞强和讨好,矛盾道:“范鹏义,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当年一起从公司里最不好的阶段熬过来的,你可别真的走上不归路啊,我不骂你了就是。”
范鹏义的手都在颤抖。
他和赵昌升对视两眼,却还是没把烟灰缸给放下。
他快受够了。
眼见烟灰缸真的要砸下来,赵昌升急了,“等等等等,你想干什么?!”
烟灰缸“砰”一声,砸在了办公桌上,把桌子上的玻璃层砸得粉碎。
范鹏义的双目通红,道:“我要走。”
赵昌升能屈能伸,赶紧道:“行行行,我是留不住你了,不过你走这么急的话,压公司里的半个月工资可就……”
范鹏义通红的眼看向他。
赵昌升的话卡在喉咙里,半晌后,才道:“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这半个月的工资就给你……”
范鹏义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霎时间,还留在公司里的同事,纷纷看向他。
范鹏义还处于一种一看就不怎么对劲的状态,在场的同事甚至没人敢问一句。
紧接着,他过去收拾自己工位里的东西。
他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他什么话都没说,往公司的大门走去。
在范鹏义气势冲冲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后,同事们彼此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又过去几分钟,赵昌升扯着嗓子喊员工来给他收拾桌子。
“怎么回事?耳朵都聋了吗?我花钱养着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干什么?进来打扫卫生!有人吗!”
没人肯进去。
在喊了好几声,赵昌升即将恼羞成怒时,一位员工打着哈欠,从他的工位上站了起来,拿着新鲜打印出来的辞呈,道:“老子也不干了。”
*
凌晨十二点零八分,阮云荔还在易朝的房间里。
长图是他们一起做的,动态发上去时,易朝就在阮云荔的身边看着他点击的发送键。
不出所料,引起了轩然大波。
奇怪的是,当阮云荔把当年都快找疯的手稿,点击发送上去时,心里已经没了那种想要急切证明自己清白的感觉。
只有一种陈年往事被解决了的如释重负。
不过……还有一件事。
阮云荔半躺在易朝的床上,困得眼皮都在打架,却还是强撑着道:“易朝。”
这是生气时、或者要算账时才有的称呼。
“我的手稿,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易朝正在书桌上看资料,闻言整个背影都是一僵。
随后,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的耳朵尖缓缓红起来,看着面前的书,好半晌都没有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怕易哥挨骂,解释一句,手稿丢失和易朝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件事不赖他,他保护了手稿。
关于纸张鉴定年份这个,我查了百度,有的说年份太小鉴定不出来,有的律师说可以,律师说可以但是成本较高,我就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