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瓶上综艺后真香了(50)
“这倒是, ”易朝一顿, “没有吧。”
他听见阮云荔口中的“别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涌上一股淡淡的不悦。
“那就好。”阮云荔松了口气, “那我没给你准备礼物,不能算是我的错吧?”
易朝:“???”
合着在这里等着他呢。
易朝扯唇, 想讥讽两句,最终还是忍住, 深吸了口气看着阮云荔。
阮云荔逐渐心虚。
两人的对视中, 易朝慢慢占据了上风, 眯了眯眼。
阮云荔:“……”
他就说了两人和平相处不了, 还非得和好。
他捧着矿泉水, 眼神游离, 在事情逐渐恶化之前,连忙道:“谢谢易导, 我很喜欢。”
易朝冷笑一声, 被他的敷衍给气笑。
阮云荔:“……”
笑得还怪瘆人。
*
一群人从景点待到了晚上, 等都已经看不清花朵的模样,旁边的游客也都陆陆续续散去时, 他们才回去。
有人旅行喜欢赶进度, 有些人旅行喜欢慢慢悠悠, 而《旅途上的你我》这部综艺,行程虽然安排略微紧凑,但享受其中时,倒也能品出几分岁月静好的痕迹。
嘉宾们晚上回去时,没有叫车,而是沿街走着,任由旁边的摄影机拍摄。
兹利小镇的原居民都十分友善。
走在街头时,能闻到家家户户传出来的酒香。
付心宜道:“之前听说过兹利红酒,但我不喝酒,所以从来没尝过,没想到有生之年能来一次它的原产地。”
沈绘容道:“是啊,你们有谁喝过兹利红酒,闻闻这味道是不是?”
阮云荔吸了吸,小巧的鼻头耸动。
他正好奇时,旁边的易朝彷佛看了出来,垂眸道:“这里虽然叫兹利小镇,兹利红酒也是世界闻名,但这里的居民酿造的,并不是兹利红酒,而是兹利花酒。”
阮云荔安静地捧着杯子,好奇道:“有什么区别?”
一个花酒,一个红酒,本质上就不一样,阮云荔问完还没反应过来不对。
然而,在易朝想解答时。
旁边的符泽方忽然似笑非笑道:“想知道区别的话,咱去尝一尝不就知道了,还有什么比自己亲身体验过印象更深刻的吗?”
自从易朝来了后,符泽方就很少说话。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他对于阮云荔而言有些过于热情,但好歹是和阮云荔熟悉了起来。
所以阮云荔一顿,道:“那就听你的。”
易朝的视线,缓缓落在了符泽方的身上,意味不明。
而符泽方也回望着他,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中的成分也有些复杂。
两人同时在对方身上品到了点攻击性。
视线一触即分,没人看见。
而在收回目光后,符泽方嘴角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易朝缓缓皱眉,眼底隐藏着一些情绪波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阮云荔好像喜欢男性。
易朝能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
他们的长辈虽然明事理,不像是其他的亲戚一样喜欢嚼舌根,但周青笠和纪月秋一对好朋友,肯定会说一些知心话。
而阮云荔喜欢男性这件事,一度成了周青笠和纪月秋之间绕不过去的话题。
周青笠算是一个比较开明的家长。
但再开明的家长,在遇见这种问题时,也难免会觉得纠结,所以就同纪月秋多絮叨了几次。
当时易朝和阮云荔已经不是很熟悉,这消息就是通过纪月秋知道的。
易朝已经忘记他听到阮云荔喜欢男人时的心情。
但他总觉得,阮云荔喜欢男人的话,肯定是要被男人欺负。
而这个节目一开拍,符泽方就对阮云荔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热情。
易朝虽然没和符泽方一起工作过,接触的次数也不是很多。
但他们好几次参加同一个颁奖典礼,易朝偶尔能碰见他,现实中符泽方也开朗,见人三分笑,却并没有对谁像是对阮云荔一样热情过。
第一天起,易朝就知道,他热情得有些过头。
可那时他和阮云荔还“不熟”,没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他和阮云荔重新成为朋友,这种事情,身为朋友是不是可以管管?
总不能让朋友被男人给欺负吧?
*
要从一个旅游小镇里找到喝酒的地方并不难,只不过地方稍微有些乱。
众人望着酒吧的招牌。
旁边的冉贞开始打退堂鼓——本身她就已经在网上挨骂,要是她敢进这种地方,观众会不会骂得更厉害?
尽管她是跟着旅游团里的其他人一起进去的,可她现在已经不敢保证,观众会不会在她的身上继续挑刺。
然而,没等冉贞说话。
易朝就道:“回去吧,这种地方还是不进去为好。”
阮云荔捧着杯子,脚都踏出去了,闻言又收回来,好奇道:“为什么?”
易朝难得耐心解释,“一般来说,酒吧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环境你可能适应不了。”
易朝说得是“你”,而不是“你们”。
尽管没人能注意到这种小细节,可阮云荔还是紧张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问易朝,他们在镜头面前,到底要不要保持距离?
绯闻好不容易澄清了,总不能又来一个吧?
阮云荔轻咳一声:“你很了解我吗?怎么知道我适应不了?”
易朝:“……”
这忽如其来的距离感。
他愣了一下,随即慢慢皱眉,声音带着不浓不淡的警告,“好好说话。”
阮云荔:……到底是谁之前不好好说话的!
很久之前,两人相处时,毫不夸张的讲,易朝就像是阮云荔的第二个家长。
阮云荔的亲爹都没有易朝上心。
他的亲爹,是个只会对着阮云荔夸赞“我的好大儿”,然后带着阮云荔买买买的毫无威严的爹,两人长期浸泡在周青笠女士的淫威之中,比起父子,更像是战友。
还是随时能把对方给出卖的战友。
在周青笠高呼“谁他妈把我护肤品摔了”时。
阮爸转身就能冲着还小的阮云荔说:“你怎么能进爸爸妈妈的房间呢?”
而在周青笠下一次继续崩溃道:“谁他妈又把我粉底给摔了”时。
阮云荔立刻举手道:“我知道,是爸爸!”
这种类型的“好战友”。
易朝则不一样。
易朝是个“严父”。
阮云荔迟到他要管,阮云荔吃饭他要管,阮云荔学习不认真他也要管。
也幸亏小时候阮云荔脾气好。
但同时,阮云荔许多为人处世的三观,都是从易朝身上学习来的。
易朝毫无疑问有成为许多人榜样的资格,尽管只比阮云荔大了三岁,可是他学习成绩好,样貌好,品学兼优,别人是女娲造人时随意甩出来的泥点点,而他是女娲按照“一个优秀的孩子”这句话给仔细捏出来的。
“跟着易朝走不会出错,哪怕出了事情,易朝也会担下一切”这件事,阮云荔从小就认识的比较深刻。
而“易朝训人时最好不要顶嘴”这件事,也是刻入了阮云荔的骨髓中。
阮云荔半晌后才弱弱道:“可是我想去。”
他就要顶嘴,反正又不是没顶过。
不仅顶过嘴,还吵过架呢。
易朝的心,在听见他这句软绵绵的话时,忽然多跳了一下。
十分钟后,一行人出现在了酒吧里。
*
阮云荔有些茫然,没弄懂为什么易朝轻易就同意了他进酒吧,其他人同样茫然,大家都以为要打道回府了。
只有冉贞,在发现他们真的打算进酒吧时,连忙说她累了,然后溜之大吉。
剩下一个被抛下的纪雪洁,掺和在他们中间,孤零零的。
酒吧里面的人倒是没有想象中混乱,就是吵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