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又不犯法(188)
狄初忽然笑了,伸手牵住祁凌空出的手:“走吧,跟我回家。”
要说谁对橘猫最感兴趣,不是狄初也不是祁凌,而是祁迟。
当晚给橘猫洗完澡吹干,真实模样显山露水后,就连祁凌也眯了下眼睛:长得真他妈俊!
再加上三人十分流氓地“检查”一番,最后鉴定——是个公的。
这话音还没落,祁凌提出有空带它做阉割,狄初和祁迟捂了下自己的裤裆,表示——你无情你冷酷!
“喂,”祁凌哭笑不得,“话不是这么说,以后出去乱搞别人怎么办啊?!”
雄性都是很容易管不住裤裆的东西啊!
祁迟把橘猫抱在怀里叹口气:“你遇上我哥这个大魔头,只能牺牲一下后半辈子的幸福了。”
至于阉割后,为什么橘猫见到祁凌就叫,很不给面子地甩尾巴,并且时常在狄初面前争宠。
谁知道呢。自作孽吧。
对了,经三个取名字废一致投票,橘猫有了响亮的名号:敌敌畏。
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谁知道呢。傻逼吧。
小日子在过,时间在走。翻过阳春三月,看到了人间四月天。
剩下两个多月,除开假日不到六十天。
高三复习在逐渐回暖的天气里又从倦怠期爬了出来,初中也进入白热化。
如今家里有两大学神坐镇,祁凌每天过得胆颤心惊,大气不敢出。
惹谁谁撕逼。
况且不能影响别人心情是不是。
祁凌倒是闲了下来,终于有时间反思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学习生涯。因为特殊的成长经历,似乎自己惆怅的从来都不是好好学习。
当然,小学五年级懂事以前,自己的梦想仍旧与科学家国家主席脱不了干系。
后来很多事偏离了轨道,别人学习,自己永远在“玩”。可好歹玩出了名堂,至少不是瞎搞。每人想走的路不同,祁凌从来没有后悔。
要说有什么遗憾,还是觉得这么多年来,与父母沟通太少。虽然祁正雄和高春丽都是开明的父母,可那么多年缺失的关爱与陪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别人越忙,自己越闲。因为放弃参加高考,祁凌连书都懒得翻。自动将课桌清空,桌斗里全是牛奶水果面包等加餐品。
为狄初做好了一切准备。
狄初对祁凌越发放任的态度选择忽视,毕竟对方成年了,做事再没点B数,那谁也管不了。另一方面狄初自认为没有太多权利干涉对方的决定,谈恋爱又不是搞人生监控。
谁还不能有点自由了咋滴。
更何况,无论是谈恋爱还是过日子,永远不能打着爱的名义去约束别人。
这样的爱,太低级。
祁凌带着Crush乐队最终把汪晨子布置的曲目做好传了回去,汪晨子听后十分激动,表示希望祁凌赶紧回N市。六月末有一场小型音乐会,颇受圈内人重视,想引见Crush乐队。
这当然是个顶天的好消息,不仅对于祁凌,对于整个乐队未来的发展都有裨益。
祁凌把这个消息分享给狄初时,后者愣了两秒,接着由衷地笑着说:“那我得先找你要签名,以后红了您还认识我吗?”
“扯淡,”祁凌抱着狄初在床上一通乱摸,摸得两人擦枪走火,“请问狄作家以后出书了能送我一本吗?”
狄初感觉后面被人鲁莽入侵,搞得跟打仗似的慌慌张张:“要做你他妈就闭嘴!”
祁凌从善如流地没了声儿,开始身体力行地表示自己有多爱身下这个人。
时间再往后拉,敌敌畏很快融入三人的生活。
温如水在周末也到祁家复习,四人围坐在餐桌前,三人认真复习看书写作业,一人负责貌美如花(误)。
祁凌负责打杂。
祁迟时不时与温如水低声讨论习题,事实证明在初中这样不分文理的情况下,温姑娘学习理科确实没有祁迟厉害。
祁凌坐在他俩对面,常会偷瞄祁迟。然后在心底默默感叹时间这东西,真的经不起推敲。当年祁迟被送来的时候,泥猴子一个,有时又像条软塌塌的小狗。
一转眼,祁迟也快成为一名有担当的青少年了。长手长脚地端坐在那里,给温如水讲题,逻辑有条不紊,语速始适中。
祁凌从祁迟的举手投足间,认定果然是亲弟弟,真帅。
四人复习完,偶尔祁凌还会自信心爆棚地给他们弹几首曲子。温如水第一次见识祁凌琴技,着实吓了一跳。
祁迟不服,赶紧把他哥推开,自己走到钢琴边弹了首肖邦。
温如水毫不吝啬地夸了几句,祁迟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狄初把祁凌拉去四手联弹,经典的《The First Movement》响起时,温如水承认自己是有点羡慕。
羡慕她哥哥在最好的年纪,遇上最好的人。
而自己呢,温如水偷偷看了眼身边的祁迟,没想到两人视线正好对上。
祁迟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接着干了一件这么久以来,一直想干却不敢干的事儿——祁迟偷偷拉了一下温如水的手。
祁迟在温如水耳边低声说:“水水,等我三年。很快,就三年。”
温如水蓦地笑起来,杏仁糖一样的眼睛里满是甜腻的味道。
要说这是什么感觉,应当是初恋。
温如水想,哥哥遇上凌哥是一件幸事,自己遇上祁迟,又何其不幸运呢。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好的生活就是现在。心里总会放着一个人,这人能让你做出意想不到的改变。
狄初遇到祁凌,所以他褪下全身烦躁的刺;反之,祁凌也为狄初活成了绕指柔。祁迟遇到温如水,终于明白了想给一个姑娘一个家的感受,所以把她揣在最柔软的角落;反之,温如水想,人一辈子很难遇到一个心动的人,这次抓不住,下次很可能就没了。
这个人走过山涧河川,风朗明媚。
这个人或许很平凡,但总能让你一想起来,就像什么修饰语都忘了。
最后只是轻轻一笑,跟别人说
——我愿意等。
——他/她啊,挺好。
四月末,春意阑珊。
大片大片的春花凋谢,有那么点无限残红着地飞,溪头烟树翠相围的意思。
这天,狄初坐在教室,一面与程司从开玩笑,一面接过祁凌递来的水果。手机震动几下,亮得不太合时宜。
狄初低头看了一眼,“如水”两字出现得更不对劲。
他按了按太阳穴,有些不安:“如水……”
手机那边没有哭声,甚至感觉没有呼吸。狄初深觉后背一麻,冷汗霎时扑了出来。
良久,那头才像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哥,奶奶,晕倒了……”
狄初侧过头看了祁凌一眼,脸上有些茫然。
这个场景有些许相似,祁凌还没从脑海里扒拉出记忆的碎片。
狄初没有臆想中那样“噌”地站起来,相反特别慢。不慌,不能慌。狄初想,如果他都慌了,如水怎么办,奶奶怎么办。
狄初冷静地打着电话:“如水,你们现在在哪里?”
接着用笔在草稿纸上写道:帮我请假,奶奶出事。
祁凌淡定不了,立马站起来拉着狄初就跑,两人把草稿纸扔给了程司从,心如擂鼓地冲下教学楼。
隐约摸到新世界大门的少年,终是迎来了他们生命中,第一个命运的挑战。
再一次急转而下的情势,狄初压根来不及思考。
他曾说,自己再也经不起第二次亲人离世。
现在却相当淡定,他想,该来的会来,他不能慌。
此时,黑板左下角还写着孤零零的两个数字,离高考只剩:
42天。
作者有话要说:
① 天黑请闭眼,请狼人睁眼。请狼人寻找自己的狼队友。
上帝说:请狼人开始刀人。
老七一看自己身份:狼人。
嗯,要开始刀人了。
② 那啥,该来的还是来了,之前有觉得虐的地方,那是试试水,总体还是甜。第一刀出鞘,接下来要动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