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他不装了!(118)
哪怕方助理知道他老板对外的手段有多狠,但望着这样的贺山亭他仍忍不住想安慰,比如看书写字修身养性。
这时电视上播放着体能训练营广告,二十天军营魔鬼训练,内容包括不限于每天十公里折返跑、暴晒形体训练两小时以及三十公斤负重越野。
女主持对着镜头甜美微笑:“你想锻炼孩子的体魄吗?你想让孩子学会坚毅吗?想的话就赶快报名吧,不用九十八万只用九万八。”
方助理看着训练项目摇了摇头,二十天能有多大的效果?吃苦倒是真的,哪个家长会送孩子去这样的地方。
连贺山亭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有了丝波动,放下水杯认真看电视。
方助理刚想批判教育机构尽想捞钱,谁知男人暂停画面平淡开口:“给许宁报一个。”
方助理把批判的话全咽了下去,进而变为对许宁深深的同情,许宁这样的大少爷哪吃得了这苦,去了不累得半死才怪。
他之前的想法太天真了,别人难过吧是自己躲着擦眼泪,但贺山亭难过吧也要让别人难过,压根不需要安慰。
*
宋醉站在窗边望着车离开,他清楚贺山亭这人有多骄傲,装男模都不肯放下身段,今天他叫方助理来伤了对方的自尊,以后不会再来了。
他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放开了捏紧的手转身走去客厅。
四六级考试时间快到了,他走到书桌前坐下,戴上耳机练英语听力。
练完他才发觉没有戴耳机的必要,往常这个时间客厅里都会放电视,他不知道电视有什么好看的,自己长到十七岁就不看了,但今天没有电视音了。
他摘下耳机外放听力。
分开没什么不好,不会有人在边上吵闹,也不会有人打扰自己看书,他终于可以好好学习了。
只有宋天天一个劲找贺山亭去什么地方了,因为贺山亭喝完咖啡它总能偷偷舔杯子,当然后果就是男人面无表情拎起宋天天告状。
他无法对一只小猫咪解释为什么对方不在了,正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捡回来的男人会是大人物。
宋醉只能回到房间睡觉,他终于找到件令他开心的事了,一个人占据张床不会有人抢被子,可以平稳睡到天亮。
他关了灯闭眼睡觉,然而并不像他以为的很快入眠,他习惯被男人抱着睡觉,开始会嫌硌人,没了对方的怀抱反倒不习惯了。
明明东西都不在了但屋子里还是有对方的痕迹。
少年突然觉得有些冷了,漆黑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孤零零蜷缩身体睡在床上,没意识到自己的被子何时滑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完了明天再写QWQ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早上醒来时宋醉冻得手脚冰凉, 抬头瞥见被子顺着床沿滑落在地板上,不出意外地打了个喷嚏。
他睡在床上想自己要改掉踢被子这个坏习惯,晚上没人会给自己压被子了。
一个习惯的养成需要二十一天, 改掉一个习惯也需要二十一天, 所以只要二十一天以后就好了。
虽然他知道以贺山亭的性子不会来了, 但他起床找锁匠师傅换了把锁,不止如此他早上六点就去学校了, 晚上十二点才从北门出校。
出校门时宋醉碰上刚下摊的冯思文, 他停下脚步帮着收拾:“今天生意怎么样?”
宋醉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没耐心应付客人, 在经营上帮不了太大的忙, 幸好冯思文嘴甜爱琢磨。
“比昨天好不少。”冯思文语气透出欣喜,“上午有个经院的女生发了朋友圈, 下午来了好些女生要买纸杯蛋糕,我就恳求说发朋友圈便宜两块, 本来挺怕亏本的,结果下晚自习来了好多人。”
要说学校哪个学院女生最多, 阴盛阳衰的经院名列前茅,拿下经院可以说拿下沪大甜品界的半壁江山。
当然沪大甜品界也只有一个小摊子罢了。
宋醉在冯思文眼里看到了干劲,不再是从前围着孙钰转的模样, 没谁离了谁会永远沉溺,他顿了顿低哑开口:“好好加油。”
“听你声音不是感冒了?”冯思文关心问, “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药吧。”
“睡一觉就好了。”
宋醉没把感冒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帮着冯思文收拾完摊子就朝家走去,冯思文赶紧上去塞了个纸杯蛋糕:“我特意留给你的。”
他怕少年不收立马走回摊位,正在这个时候他望见停在摊位边的车无声无息驶离了,那辆车是低调的林肯普通款, 在街上没有十辆也有八辆,他惊讶揉了揉自己的眼。
因为车窗里的人好像是贺山亭。
*
状元路上栽满梧桐树,南风一吹路面落满金黄色的梧桐叶,像候鸟闻风而至衔来空无一人的林地。
宋醉在晚上视力不太好,需要眯眼才能看清前路,他拎着蛋糕踩在柔软梧桐叶铺成的石板上,每一步踏得很慢。
他身后不知不觉多了辆车,车灯穿透浓重的黑暗,明亮的灯光照亮他行进的路,仿佛无声的温柔。
借着光宋醉加快脚步回到了房子,他把冯思文送他的纸杯蛋糕放入冰箱,给宋天天喂完夜宵便继续写在图书馆没完成的证明。
大概是脑力消耗太多了,他放下笔脑袋有些缺氧,感冒似乎加重了,他浑身没有力气。
连宋天天也有气无力的,找了两天大概知道蓝眼睛的大猫不会回来了,喜欢的布沙发也不去趴了。
他摸了摸小猫圆滚滚的肚皮语重心长开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想把你送去猫咖打工?别想他了。”
他不知道是在跟宋天天说还是跟自己说。
宋醉撸完猫头脑昏昏沉沉上床,后悔没听冯思文的话买药了,他意识到自他从拳场出来身体就没原来那么好了。
如果阿亭在的话不管他愿不愿意,会抱着他温柔又强硬喂他吃药,他可以完全信任对方,生病也不是一件难熬的事。
可不会有人喂药了。
宋醉很轻地抿了抿唇,强撑着打开外卖软件下单感冒药,点完后在床上闭眼休憩。
少年以为自己能很快醒来,可熟睡的他听到敲门声只是翻了个身,大片被子滑到了床沿,小猫急得喵喵叫下楼。
朦朦胧胧里宋醉感觉有阵沉稳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不知什么时候卧室门开了。
有人开门坐在了他身边,将装药的纸袋放在了床边,嗅见对方衣袖熟悉的水调香,因为难受而拧眉的他在梦里下意识叫:“阿亭。”
耳边传来男人情绪不明的嗓音。“我在。”
由于感冒他好使的脑子犯迷糊,没觉察出自己的撒娇又叫了句:“阿亭。”
对方依然轻声咬耳朵。
“我在。”
当宋醉正准备再叫时对方亲了下来,用温热的唇堵住了复读机的他,熟练地勾勒他舌尖的形状。
他出于本能靠在那人的怀里,朦朦胧胧里被喂了苦涩的药,他正欲推开对方,可紧接着是轻柔的吻,扫去他口腔里残余的苦涩。
那是一个格外温暖的吻,像漆黑的世界有了轮苍白的太阳,像他的世界有了轮苍白的太阳。
*
次日宋醉醒来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床边的药也不见了,原来是自己做的一个梦,那梦太真实以至于他稍稍晃神,他怎么会梦到那个人。
他上网搜索人为什么会做梦,答案全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宋醉不满意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梦是大脑处理废料才满意关了手机,他必然不会想念贺山亭。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好好睡了一觉,他感觉自己的感冒差不多好了,多喝喝热水应该就没事了,可惜昨天下单的药。
宋醉准备拿起杯子去饮水机接水,发现保温杯里的水是热的,他昨天有接热水吗?
可能是他忘记了。
宋醉咕隆隆仰起头喝水,温度合适的水消去了他身体最后一丝虚弱,把这个疑惑抛在了脑后。
但之后房子里总会发生奇怪的事,比如每天醒来总有热水,冰箱里从没有过期食物,晚上他的被子总是盖得好好的,连宋天天也不有气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