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先生(3)
也不知道还要吃多久的药才能完全康复。
由于要倒时差,接下来两天徐靖池都没出过房门,三餐是苏姨给他送到房里的。
他睡醒了就吃,困了又继续睡,就这样迷迷糊糊到了第四天才算调整过来。
早上7点的时候闹钟响了,他起床洗漱,换好白衬衫和便裤,将镜子里的人打理得干净又帅气后才跨出房门,到一楼饭厅去吃早饭。
在郑卓圆六岁的时候,苏姨就来郑家做保姆了,所以跟徐靖池也是很熟的,见他下来了就道:“徐少爷今天要出门吗?”徐靖池笑道:“苏姨,这里没长辈,你还是叫我名字就好,那么叫太别扭了。”
苏姨点着头:“好,那你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有没有粢饭和豆浆?”徐靖池在国外待了三年,吃的几乎都是西式早餐,现在回来了就不想再碰面包牛奶一类的东西了。
苏姨说有,打开冰箱门拿食材,徐靖池拿起杯子倒水,又道:“卓圆呢?他是没醒还是出去了?”苏姨拿起两颗鸡蛋打在碗里,叹着气道:“圆圆熬了两个晚上赶作业,早上才刚睡下。”
徐靖池道:“他经常这么熬夜赶作业?”苏姨一边打蛋一边回答:“是啊,去年那场车祸耽误了他小半年的学业,后来康复了,不过他的身体没以前那么好了。”
徐靖池蹙起了眉:“不是说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吗?”苏姨把葱花撒进鸡蛋中搅匀,然后倒入锅里:“他不想让太太担心,就说好多了。
不过他平时的状态还是不错的,就是不能做剧烈运动,也不要劳累。”
“我跟他说别熬夜,可他不肯落下学业。”
苏姨翻着锅里逐渐变金黄的煎蛋,无奈地道:“年纪轻轻就不懂爱惜身体,我真怕他以后受罪。”
见徐靖池没有回答,苏姨就问他这两天休息的好不好?他说床很舒服。
苏姨说郑卓圆花了两周的时间给他挑选家具,那张床垫还是加急定制的款式。
说起家具,徐靖池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为什么卓圆要换房间?他以前不是很喜欢看海景的?”苏姨夹起冰冻的粢饭放进旁边的平底锅里炸:“我也不清楚,去年出院后他只住了一周多就要换房间了,我问原因他也不说。”
徐靖池又沉默了。
去年郑卓圆出过车祸,住院了四个多月才康复。
那时他课业繁忙,抽不出身回来探望,不过在视频通话中看到郑卓圆确实慢慢康复了,也就没有再多想。
现在看来,郑卓圆是在报喜不报忧。
他俩都很了解彼此的个性,虽然他比郑卓圆大了半岁,但是从小到大,郑卓圆都比他更懂事,也更有担当。
也正是因为早熟的性格,当年郑家的爸妈才放心让郑卓圆一个人回国住着。
徐靖池回到二楼,在郑卓圆的房门前敲了敲,没听到回音就进去了。
房间里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徐靖池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床边,弯腰去看床上的人。
郑卓圆抱着个棕色的大号毛绒熊,大半张脸埋在熊的胸口处,被子被踢到一边,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袖长裤睡衣。
徐靖池摸了摸他身上的布料。
现在是炎热的夏季,即便房间里开着空调,也不适合穿秋季的睡衣,何况他后背都有点湿了,说明他是觉得热的。
徐靖池怕他这么睡下去会感冒,就想着帮他换一身,于是走到衣帽间去拿夏季的睡衣。
衣帽间里的光线比卧室更暗,徐靖池不想吵醒郑卓圆就没有开灯,而是凭着记忆去摸放睡衣的柜子。
然后发现都是秋冬款,只好再找,最后把两边的衣橱都找遍了也没看到一件。
他觉得奇怪,难道郑卓圆都不穿短袖睡衣的?不过眼下找不到也没办法,正想回到卧室手机就响了。
他没开铃声,所以没吵到郑卓圆,他拿出来看,是石宇打来的。
床上的人依然在熟睡,徐靖池走出房间,把门关上了才接起来。
石宇是他多年好友,跟郑卓圆关系也不错,打来是问他几点到学校办手续的。
他看了时间差不多了,就跟石宇约10点在校门口见。
挂了电话后,他想回到房间去帮郑卓圆脱衣裤,这时苏姨上楼来了,让他下去吃早饭。
他想起找睡衣的事,就问苏姨放在哪里。
苏姨说郑卓圆没有夏季的睡衣裤,入夏以来穿的都是长袖款。
他想问为什么会这样,然而手机又响了。
这次打来的是他妈,跟他说转学手续的事,他只好下楼去边吃边说,结果吃完赶着走就忘了这件事。
中午的时候郑卓圆醒了,他睡前吃了颗褪黑素,又戴着睡觉用的降噪耳塞,所以不知道徐靖池进来过。
但在他洗漱完打算拿衣服的时候,发现几个衣橱都有翻过的样子。
苏姨知道他这大半年来的习惯,每次收进来的衣服都放在沙发上等他自己归纳,不会进他的衣帽间。
所以他想到了徐靖池,脸色一下就白了,立刻走到最里面的衣橱前,翻出放在角落的一堆厚毛衣,然后看到了那袋绿色包装的东西。
他拿出来检查,这袋东西的包装没拆开,刚才放的位置也没变化,想来徐靖池是没发现的。
他松了口气,怪自己太大意了,明知是白天睡觉居然不记得要锁门,不过幸好有惊无险。
他把东西藏回原处,又把那叠厚毛衣盖上去,等到收拾的看不出异样了才放下心来。
他今天没有课,但是有个必须要去的地方,所以吃完午饭就拿上车钥匙出门了。
路上他发了个消息给徐靖池,问转学手续办得怎样。
等到了目的也没收到回复,他就把手机调到静音模式,锁上车,推开了“信和诊疗中心”的大门。
我替他喝
郑卓圆和接待区的护士打了个招呼,对方将他带到二楼的一间专家诊室前,敲了敲门道:“罗医生,郑先生来了。”
诊室里的医生有50多岁了,一脸慈爱地对郑卓圆道:“进来吧。”
等护士关上门后,郑卓圆在罗医生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最近感觉怎么样?”罗医生从电脑里调出他的诊疗记录,点到最后一页看。
“还是跟之前差不多。”
郑卓圆回答道。
罗医生抬起头看他:“那紧张的时候呢?能控制住尿意吗?”他想起了昨晚和徐靖池逛超市的事,道:“可以。”
罗医生拿了双一次性医用手套,站起来道:“去那边躺着,我给你检查下。”
想到之前每次的检查过程,郑卓圆有点尴尬,但他毕竟在罗医生这就诊了大半年,对罗医生还是很信任的。
他躺到隔壁的诊疗床上,看罗医生拉上帘子,然后把运动裤脱到大腿处,露出里面的黑色内裤。
罗医生戴上手套,让他把内裤也拉下来点,照着之前检查的步骤给予不同程度的刺激,观察他的反应。
他盯着天花板,即便告诫自己这只是个检查,还是免不了越来越明显的不适感。
特别是他意识到那种不可避免的反应又出现的时候,只得咬紧牙关,把脸转到墙壁那边去了。
做完检查后罗医生就出去了,又拉上帘子让他自己缓缓。
几分钟后,他穿戴整齐的走过来,坐在刚才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