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裁被反攻(56)
"卧槽!"
他脱口骂了一句。
男人将他困在身体和墙壁间,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杨思林双目圆瞪,呼吸因惊恐而急促:"你......你.......你......"
男人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笑容邪气:"嘘,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杨思林闭嘴咽了咽唾沫,鼓起勇气抬手去推男人,但他的手还没碰到男人的肩膀,男人就预判了他的动作,抬膝狠狠地撞向他的胯下。
杨思林痛得弯腰叫不出声,张嘴朝下时口水狼狈得涎了出来,喉咙里发出「唔唔唔」的碎音。
"杨思林,你敢当面对我动手了?"男人一把抓住他的短发,将他的额头狠狠磕在墙壁,"谁给你的胆子?"
杨思林的侧脸紧紧贴着冰冷的墙砖,咬牙问:"你到底想怎样?"
男人不屑地轻笑一声,从驼色的大衣口袋摸出一管针剂:"认识吗?"
"这是?"杨思林登时感到脊骨发凉,"那楚霈......"
"我偷偷换了,你不知道吧?没关系,今晚你可以「欲仙欲死」了。"
男人在他耳畔轻轻说着,左手拿着注射器快准狠地扎进他的脖子。
杨思林:"......."
*
楚霈被两个男人拽到了地下车库,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
正当他瞧准机会准备反击时,两个男人却松开了他,其中一个说:"你走吧。"
"......"楚霈警惕道,"你们又在玩什么花招?"
另外一个说:"没玩花招,我们不过是受人之托李代桃僵罢了,给你注射的是生理盐水,你不用担心。"
楚霈仍然不放心:"你们受谁的指使?"
男人:"这个不能说,不过你要是还和我们继续纠缠,恐怕你那小男友就有危险了。"
不会有人是冲着季雨陶去的吧?
楚霈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便慌忙转身跑开。
他答应过季雨陶不会再让他受伤,他一定要说到做到。
楚霈不住地按着电梯按钮,但电梯下来得太迟,他越是担心季雨陶的安危就越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于是干脆放弃电梯跑楼道。
当他气喘吁吁回到餐厅时,却从橱窗外看到季雨陶已经消失了......
楚霈着急得边给他打电话边抚额查看,他看到一个穿驼色大衣的男人刚好转进1号楼道。
季雨陶今晚穿的也是驼色大衣。
他的心「砰砰」直跳地追了上去,但他站在楼梯口却不知道该往上还是往下,那人好像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楚哥。"
季雨陶拍了下他的肩膀。
楚霈回头看到他安然无恙才总算舒了口气:"你刚去哪儿了?"
季雨陶眨了眨眼:"我找你去了啊。"
楚霈试图冷静:"等等,你比我后进来,但刚刚我看到有个和你穿一样衣服的人也转进来了。"
季雨陶抿了抿唇,楚霈的眼神狐疑地看向左右。
这座商场大楼的所有楼道都是打通的,左右是互相连接的门。
季雨陶立刻解释道:"我比你先进来,我去二号楼道看了一眼,听到这边有动静才又转回来。"
楚霈没怀疑他的话,双臂揽住了他将他抱在怀里:"算了,没事就好。"
他们没有再回到餐厅,而是走到有落地窗的露台,窗外夜景绚烂,无奈天公不作美,本来计划的烟花表演因为下雨天作罢。
但从此处欣赏燕市夜景的视角格外开阔。
楚霈和季雨陶并肩站着,季雨陶突然轻轻唤了他一声:"楚哥。"
"干嘛?"
楚霈偏过头看向他。
季雨陶的脸猝不及防地凑近,楚霈瞳孔倏地放大,当季雨陶的吻要落在他的唇瓣时,他竟情不自禁地推开了。
季雨陶:"......"
楚霈后退了两步,抱歉地抿了抿:"不好意思,刚刚我......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他快速做了心理建设,郑重地走向季雨陶,双手握住他的双臂,俊脸缓慢地靠近,当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时,季雨陶心跳加速,而楚霈的动作又迟疑了。
楚霈几不可查地咽了咽口水,唇瓣继续慢慢凑近,在他的唇快要贴上季雨陶的唇时,这回换季雨陶推开了他:"楚哥,别为难自己了,我知道你不想。"
楚霈尴尬:"我没有这个意思。"
季雨陶眸中似乎含了晶莹的泪花:"楚哥,给我说实话吧,这样我们分开也体面一点。"
"你要和我分手?"楚霈似乎不敢相信。
季雨陶:"如果你爱我,我绝对不会退缩,但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替身而已。"
楚霈神经轻颤:"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替身不替身。"
季雨陶自嘲地笑了笑,坦白道:"楚哥,上次你的戒指是我故意藏起来的......"
楚霈的太阳穴登时狂跳了两下,表情瞬间僵硬了。
季雨陶:"戒指的内圈刻了两个英文名字,两个英文名字中间还有一颗心,其中Chris是你的英文名,Leo
是谁?你爱的那个人吧,我查过和你关系走得近的所有人,Leo
是顾离钊吧?就算他死了,你的心里也满满都是他......"
楚霈深呼吸了口气,苍白地解释道:"可他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吧?"
季雨陶垂下眼睑避开他的眼神,旋即又抬眼直视他,眸色清澈真诚:"楚哥,他是死了,但他无时无刻不在你的心里,不在你的脑海里......你的心哪怕分了一寸地方给我,你也不会推开我,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只有活的顾离钊才能赢死的顾离钊。"
楚霈勉强笑道:"你突然凑上来,我只是被你吓到了,你别胡思乱想了。"
季雨陶:"楚哥,别骗我了,你是因为我和顾离钊长得像,才选中我当他的替身吧?"
楚霈:"......"
季雨陶呼出口沉重的浊气:"我只是你用来悼念他怀想他的影子,你抓住了我就好比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所以你狡辩不肯放我走不是因为我在你心里有丁点位置,而是因为你别无选择,你忘不了他,你想要转移感情,而我是你的最佳选择......
......你越是想和我在一起就证明了你越是爱他,你爱的是我身上像他的部分,但又因为我不是他,所以你总会在亲密行为中难以控制地抛弃我推开我......"
他的话如同雷电劈在楚霈的脑海,楚霈痛苦得五官纠结,唇瓣里却只能无力地重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季雨陶左腿往后退了一步,认真地注视着楚霈的眸:"楚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诚实回答我,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丁点的空间是留给我的,我是季雨陶,不是顾离钊,如果你回答「有」,我就留下,如果你回答「没有」,我就离开......不要骗我。"
楚霈微张着嘴,他的唇瓣微微颤抖,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因情绪上涌而晶莹通红的眼眸凝视着季雨陶。
最终,他咬了咬牙,深深地呼出口气:"没有。"
话音刚落,季雨陶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冲他抿唇苦笑了一下,双手插兜地潇洒转身离开。
楚霈瘫软地背靠着落地窗,他通红的眼睛始终没有落下泪来,他抬起握成拳的左手,无名指的那枚戒指好像在无情地嘲笑他。
他似乎从戒指里看到了顾离钊嘲笑他的样子,轻笑一声后低头狠狠吻在了戒指指环。
*
圣诞节的雨一直在下。
楚霈回到顾离钊的别墅时,头发和双肩皆是冰冷的雨花。
因为今天是顾离钊的冥诞,所以家里没有一丁点圣诞节的装饰,氛围比平常更严肃三分。
"阿落,你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赶紧叫人递来毛巾给他擦拭头发和脸。
楚霈接过毛巾胡乱擦了几下:"钟叔,没事,我去洗个澡就好了。"
"你吃饭了吗?"管家关心地询问,"今天厨师特地做了少爷生前爱吃的菜,你要不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