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裁被反攻(2)
"楚先生,这是先生的命令。"
女佣语气平静。
楚落不再多言,任由她们俩把他推进卫生间,管家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微微侧过身不去看他身上的伤痕,并用对讲机呼叫专门为楚落洗澡的男仆上来。
他被小心放置在浴缸里,温水刺激得伤口辛辣作痛,男仆机械地为他洗澡,不该看的地方不准看,更不准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楚落的双腿如今形同摆设,麻木又使不上劲儿,他是被顾离钊醉酒后故意打成骨折,已经坐了三个月的轮椅。
自从他成为了顾离钊的男朋友,对顾离钊了解越深就越令他毛骨悚然。
原来,顾离钊从前的亲切友好彬彬有礼不过是在长辈面前伪装的假象,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他病态、自私、霸道、控制占有欲强。
楚落清晰地记得那晚他醉酒时说「既然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那不如废了你的腿,这样你整个人才真正属于我。」
每回想这句话,他都忍不住眼红吸气,巨大的痛苦不在他的腿,而在他的心,他的心好似在痛苦的深渊沉沦,同时被一直巨大的手紧紧攫住,他想挣脱离开,但又犯贱地舍不得。
他好像在无尽地期待那只手能重新对他温柔。
"楚先生,很痛吗?"男仆的语气波澜不惊,他见楚落面容抽搐,额头鬓边大汗淋漓,"那我把水温调低一点。"
"不用,"楚落按住他的手制止,唇瓣轻颤,"我的双腿......没有感觉。"
*
夜幕降临,霓虹初上。
顾离钊离开某高级会所时还不到八点,他在门口与王总握手道别,随后各自带着秘书离开,他边走边将左手食指的戒指取出换在无名指上。
他一直觉得这戒指很傻,而楚落送他时的告白更傻,不过从小认识一起长大而已,能有多深爱?再说,「爱情」这玩意儿在他眼里就是个廉价且愚蠢的东西,除了肉/欲一无是处。
平时,他习惯将戒指戴在食指,意味单身,在任何领域,只有单身不被任何情感束缚才配称「王」。
毕竟和他打交道的男人多是社会精英青年才俊,他对他们的献媚示好非常满足。
比如今天的王总,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却为了让他在下次竞标会上放水,竟然甘愿跪在他面前舔洗他的皮鞋。
顾离钊觉得恶心,让他改用手洗,还得边洗边学狗叫。
他和秘书白伊先后钻进豪车布加迪,坐定后询问:"小伊伊,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完工,今晚和楚先生就可以入住。"白伊眼前的镜片微微反着车灯的黄光。
第4章 04前情(4)
白伊是个眉清目秀的精神小伙,是顾离钊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学弟。
他对顾离钊有盲目的崇拜,其程度不亚于被「爱情」蒙蔽双眼,顾离钊回国后才把他带在身边,训练过后成为心腹。
"Goodjob(干得好)。"
顾离钊勾唇轻笑,眼眸深邃迷离,脑海里似乎已经浮现今晚可能的情景。
副驾驶上的白伊将雪茄剪开点上,双手恭敬地递给他:"钊哥,现在去接楚先生吗?"
顾离钊吸了口雪茄,右边脸颊陷进一枚迷人的酒窝:"当然。"
司机老周意会,开车前往楚落所在的别墅。
白伊有眼力劲儿地递来烟灰缸,顾离钊边抖落烟灰边煞有介事地问:"小伊伊,你要是喜欢,我的情人也可与你分享。"
他的笑容令人捉摸不透,眼神也反常的温和,好似没有敌意。
别人可能听到这话会以为顾离钊在开玩笑,但白伊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
"不了。"白伊人畜无害地笑着,"楚先生性格刚烈,我要是加入,我怕他会寻短见,给钊哥您添麻烦。"
顾离钊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也对,他性格不好,不够温顺。"
白伊严丝合缝地接过话:"那钊哥得废心思好好调教了。"
烟头的火星微弱地闪烁,顾离钊鼓了鼓一边脸颊,舌尖舔过唇瓣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
楚落洗过澡上完药后,伤势已经没那么痛了,那药膏如薄荷般冰冰凉凉,好像在轻轻按摩抚弄伤口,而且疗效很好,楚落每次受伤都用的这款药,不消几日伤痕即可恢复,然后再陷入无穷无尽的循环。
挨最毒的打,用最贵的药。
顾离钊在吃穿用度方面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甚至还经常给他最好的东西。
可他,只想要顾离钊的心,但顾离钊却说「我的心不好,坏得很」。
他慢慢接受了「情人」这个身份,以情人的身份乞求从顾离钊那里得到丁点温存。
快到九点,他只简单吃了些充饥的水果,管家告诉他顾离钊待会儿要带他去个地方,那里有特地为他准备的惊喜。
楚落西装革履地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从卧室落地窗往下看,对于「惊喜」,他不敢奢望,但又忍不住心怀憧憬,虽然这「憧憬」可能微不足道。
顾离钊这半年来给了他太多「惊喜」,每个都足以撕裂他的肉体。
当他看到顾离钊的黑色布加迪驶进来,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瞬,似乎有模糊的不祥预感在内心滋生。
"楚先生,先生回来了,我推你下去吧。"
管家打开卧室的灯,客气问候。
楚落犹豫地开口:"好。"
他的手紧紧握住轮椅扶手,手背青筋脉络清晰。
第5章 05前情(5)
顾离钊亲自把他抱上车,管家将他的轮椅折叠好放在车后备箱。
楚落看向车窗外如困兽潜伏的夜色,不自觉地吸了口凉气:"我们这是去哪儿?"
"好地方。"
顾离钊轻声回答,旋即掐灭指间的雪茄,他知道楚落不喜欢烟味儿,贴心地在车里喷上楚落喜欢的NOUVEAUMONDE香水(LV新域香水)。
楚落的心间软了下,他就是这样卑微,只要顾离钊对他稍微好那么一丁点,他就甘心承欢膝下。
他咽了咽唾沫,错开顾离钊令他无法自拔的眼神,看向副驾驶座位时,眼睑警惕地微敛——白伊也在车上。
这个男人天天跟在顾离钊身边的时间比他多得多,他心里不是没有愤恨和嫉妒,况且,顾离钊的不少「惊喜」都很荣幸地有他的参与。
他恨白伊,更嫉妒他。
"想什么呢?"
顾离钊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过他的下颌,令他转头看向他,手指轻轻揉捏他秀气的下巴。
"没什么。"
楚落勉强抿出一丝轻快的笑容。
顾离钊细腻好看的手指轻抚着他的脸颊,语气心疼:"才几个小时没见,怎么就瘦了?放心,我今晚一定喂饱你。"
他晦涩不明地扬了扬唇,楚落几不可查地打了个冷战,不难明白他话中的言外之意。
楚落扭头看向窗外,下意识记住车辆的行驶路线和沿途地标,他拥有超强的记忆力,尽管表面上泰然自若,但心底慌乱不安。
最后,顾离钊的豪车停在了一幢半山别墅前。
白伊帮忙放下轮椅,顾离钊将楚落抱到轮椅上,白伊弯腰欲给他带上手铐,楚落却猛地收回手,眼神如刀刺向他。
白伊丝毫不慌地看向顾离钊。
顾离钊清了清嗓子,做作地「嗯」了声,眼神示意的同时伸手让白伊将手铐给他,白伊恭敬照做。
顾离钊把手铐揣进裤兜,推着楚落走向别墅,白伊和司机则被他打发离开了。
楚落心中油然生起莫名的小小喜悦,只因刚才顾离钊站在了他这边。
他任由顾离钊推着走进别墅,米黄色亮丽的光线铺满每个角落,现代极简装修风格,高雅圣洁,但其中又混搭了些北欧色彩,比如墙上彰显野性的鹿头装饰等等。
"这是我们的家,只属于我们两个。"顾离钊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楚落瞬间感觉骨头都酥了。
顾离钊将他推到餐桌前,水晶瓶中插着好几支精致红玫瑰,两只明晃晃的高脚杯中盛有小半杯红酒,金色烛台烛火摇曳,银质餐具闪着烛火和水晶灯的细碎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