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83)
他拿起镜头对准那个背对海上雨帘咬着烟吞云吐雾的alpha,在对方恰好撩起眼皮的瞬间抓拍下来。
“想挨揍呢?”楚俨捻灭烟头走过来。
“想挨干了。”简绥关掉手机,把楚俨的脑袋给摁下去,“来给爷咬咬,咬舒服了就跟你回警署。”
“真的假的?”楚俨用牙齿衔住简绥的裤腰绑绳扯松,“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没什么,就不想你成天为了郑恢弘那垃圾事儿伤神那么久,赶紧处理完休个假好好陪陪我。”简绥揉着楚俨的脑袋,“你就说行不行吧?”
楚俨的声音闷闷的:“你都快把我脸摁进裆里去了,我还能有说不行的份儿吗?”
雨声逐渐盖不过屋内的旖旎黏腻,雨势渐弱,低沉的粗喘如同层层扑来的汹涌浪潮——
“听见海声了吗?”程谓问。
“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听得到海声。”迟厦说完一愣,猛然扑过去拨开杵在门边的程谓,双手急切地握上了门把。
“哎你——”薛寻野接住脚下趔趄的程谓,转头正要呵斥鲁莽的迟厦,就见对方已经用力把门推开。
冰凉的海风卷着浓重的海腥味灌入室内,入眼的不是漆黑的影院长廊,而是一望无际的血色海域,辉煌的不来往号邮轮停靠在岸边,各层甲板上不少好奇的乘客正探头张望。
雨停了,薄云散开,秋末的暖阳铺洒在翻着浅浪的海面上,被工作人员清理出岛屿的尸体随着浪潮抛起落下,很快便沉入了海底。
三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檀宥这种从小受到家庭管制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小o来说却是场随时可能没有归途的战争。
檀宥拖着只行李箱垂着脑袋悄悄抽搭,像一碗放凉的螺蛳粉。程谓揉一把他的头发,安慰起人来还是那样不冷不热:“回去给你发奖金休年假。”
老婆顾着安慰别的o了,薛寻野只能和别的alpha勾肩搭背:“老作别愣啊,高兴过头了?来来,给我剧透一下你的惊艳大作,到时真上市了我好给你卖安利。”
迟厦抖了抖被握住的左肩,整条左臂趋于麻木。
“没什么好讲的。”迟厦说。
穿过舷梯,楚俨就在七层甲板的海景套房等着他们,先跟进门的程谓拥抱了下:“辛苦了兄弟。”
两双目光同时不满地投在他身上,一双来自于随后进门的薛寻野,一双来自于身后阳台的落地窗帘后,简绥怕生,不敢出面见太多人。
作者有话说:
临近结尾,最近的更新会比较慢,前年右眼割过霰粒肿,这几天在同样的位置好像又有复发的趋势,所以不敢盯太久电脑,抱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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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活动范围广阔设备齐全的海景套房是动用警署公款订的,楚俨不浪费任何一项服务,差工作人员送来六人份的西餐,等餐过程中揽了程谓的肩到阳台上聊天。
“手。”程谓说。
“啧,兄弟间这么计较。”楚俨将放在程谓肩上的手放下来,转而摸出盒眼拍出一根,“要?”
程谓接了,和楚俨对火点燃,眼尾瞥见落地窗帘后有个男孩正眼带敌意地紧盯着他,他眉毛轻抬,“你带来的小alpha?”
“我小情人,简绥,快转正了。”楚俨招手把简绥叫来,“这你程哥,叫哥好。”
“对a?搞这么猛。”程谓夹着烟,目光掠过对方的脸,落在年轻alpha的假肢上,在简绥极其不情愿地开口喊了声“程哥”后,他又把目光收回来,伸出手跟简绥虚握了下。
一个人是否绅士从他与不同性别的人握手的细节就能看出来,简绥被面前这个有气质的omega握了下指尖,还得到了个不带任何嘲讽的浅笑,心里的敌意顿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大了,看着挺年轻。”程谓问。
楚俨不语,任由简绥自己回答:“二十。”
程谓又笑了一声:“怪不得楚俨把你藏那么紧。”
“藏得紧不是因为他年轻脸好看怕被别人叼了去好吧?”楚俨不打自招,“是因为他一条腿比咱们两条腿的还更能跑,多动症呢,盯得松一点指不定哪天跑没影了就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那给他个家吧,”程谓语气平淡,“有家就不会跑了。”
简绥的瞳孔颤了下,嘴唇动了动,难得懂事道:“程哥,我去给你端杯水。”
“看吧,”程谓吸了口烟,“小孩儿的心思并不难懂。”
“……靠,你当我不想呢,”楚俨说,“这不是为郑恢弘那事天天加班么,就没哪天能闲得下心的,不把这事处理好,搁简绥心里也是根刺。”
“这事还能跟他扯上关系?”程谓诧异。
等简绥把水杯端给程谓,又出去跟好吃的檀宥闹作一团后,楚俨才挨着阳台护栏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饭饱喝足,下午有人餍足地躺床上补眠,有人凑一块玩二缺二的飞行棋工作,,程谓端着笔电坐到安静的小书房处理落下三个多月的工作,顺便线上召集工作室的所有员工开了个总结会。
会议完毕,龚书文凑到屏幕前:“老大,我的粉呢?”
程谓对着屏幕一弹,让人把脸挪开:“在睡觉,这段时间他累了。”
合上电脑,边上的咖啡只剩了层底,已经放凉了。
程谓端起杯子打算再煮一壶,经过偏厅门外,瞧见简绥不知什么时候跟迟厦聊上了,估计聊得挺熟稔了,简绥还主动拆下了自己的假肢让迟厦看,迟厦的左肩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下。
不来往号还要停留至少三天,等驶离杀戮基地一段距离才能登机飞往东口市,这段等待的时间无论对于迟厦还是游髁来说都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套房客厅门后挂着服务册,上面就有医灯室的呼叫方式。
和楚俨商量过后,程谓指名道姓点裴医生上门,挺难指使得动的一个主任医师,听了乘客留的名字后不到二十分钟就提着医药箱匆匆赶来。
为迟厦检查过后敲定明天早上八点动手术摘除左肩的断裂效应器,裴医生还要回去开会商讨手术流程,楚俨关上门,摸摸下巴道:“就这么骗他说做的是肩周炎的微创手术,不太好吧?”
迟厦已经回房间歇下了,简绥趴在楚俨的背上问:“为什么不直接跟髁儿说是摘除效应器啊,他又不是不知道。”
“你喊他什么?”楚俨猛然回头,差点把简绥甩下来。
“髁儿啊,都当过试验品,惺惺相惜嘛。”简绥箍着楚俨的脖子,假肢悬在地面上方晃悠,“怎么,醋啦?楚儿,俨儿?”
“他跟你说的他叫游髁?”程谓问。
简绥点了下头:“他还能有别的名字?”
一圈人陷入沉默,薛寻野倒拉进度条一般把今天早上接迟厦上车开始的画面过了一遍:“靠,这人不是写书的,是拍电影的吧?喊他老作他还真应呢,真会演。”
“宽容点,起码他肯配合。”程谓绕到吧台后清洗咖啡壶,打消再煮一壶的念头,洗完后拎上薛寻野一道去浴室泡澡。
许久没在灯光亮堂的浴室里泡过,今天早上淋过雨的身躯一陷入满池温水中,程谓就舒服得眯起眼喟叹一声。
那声音带上了些婉转之意,是薛寻野放完水跟着踩进浴缸把他抱住:“老婆,不用我给放热水了吧,还把我拎进来是想做点别的事?”
“搓背。”程谓把搓澡巾扔给他,随后便真的趴浴缸沿上不动了,露出的后背又瘦又白,唯独交错的伤疤格外惹眼。
薛寻野心里头虽揣着欲念,可当攥起澡巾抚上程谓的后背,那些窜着火苗的欲念全部变成了柔软。
程谓的后颈有一处浅得不易让人察觉的手术刀疤,藏在一抹显眼的虎牙印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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