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58)
杨晓光嘴巴张了张,默默摇头,“不太能理解,我倒是没有很提心吊胆,就想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杀到北京去,摔在我表哥脸上,他要是爱我就把银行卡都交给我保管,不爱我我就立刻从他眼前消失去找新的钻石王老五。”
他突然向方知有,眼睛瞪得老大,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这种想法就叫……卧槽,NTR啊!”
方知有未解其意,听不懂NTR是什么意思,杨晓光喝了两杯奶茶,精神的要命,登时从床上弹起,一脸兴奋道,“就是喜欢看人戴绿帽!我有很多客户就好这一口,每次都要这种类型的资源,不过你这种可能比较严重哦……你喜欢看自己戴绿帽。”
方知有:“……”
杨晓光:“对不起,你继续。”
方知有叹口气,“也不算是绿帽吧,就是感觉这样做,这样想,才能给彼此都留一条后路,冲动固执也罢,日久生情也罢,以后和平分手的时候都能体面一些,起码别人再说起他时,总不至于说,他以前和一个腺体受损的Omega爱得要死要活,这样不管以后他在工作单位,还是再找一个Omega都能不那么被动。”
他有些难过道,“时刻掩藏对他的爱意,好像已经成了我的一种本能。”
第四十四章
两个小受躺在床上促膝长谈了大半夜,翻来覆去地讨论,也没能琢磨出方知有为什么“别扭”,或许连方知有本人都无解,就是潜意识里觉得这几年和吴意在一起的生活虽然快乐美好,但就是有股说不出的不踏实。
杨晓光想抬杠,觉得方知有这就是自卑,然而吃着人家的饭睡着人家的床,到底心虚,只得顺着方知有的意思安慰他。
他喝了两杯奶茶,折腾一夜都没睡着,天亮时才有困意,然而眼睛刚合上没多久,又收到客户电话。
方知有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听到杨晓光手里的电话传出一声咆哮,吓得睡意全无,客户质问杨晓光说九点送货,现在十点半了还没到,问他死哪里去了。
杨晓光面如土色,一路哀嚎,连滚带爬从方知有家冲出来。
他一走,方知有也睡不着了,起来弄了点吃的,又无心学习,索性穿上衣服跑到心理医生那边去。
这医生姓张,是个做心理咨询的Beta,起初方知有病情有些严重,已经到了不得不吃药的地步,最先看的是张医生的哥哥,吃了一阵子的药,情况有所好转,停药后才被介绍到这边定期做心理咨询。
最开始时,吴意并不知道自己的Omega有心理方面的疾病。
大一下学期正逢五一假期,方知有商量着和他报个团出去旅游,两人还没单独旅游过,彼时方知有病情有些严重,时不时手抖心悸,入睡困难,他不敢当着吴意的面吃安定,也怕吴意发现他的异常,只好提议出去旅游,转移吴意的注意力,白天爬山下海累得要死,晚上也能睡得安分一点。
吴意却有些不高兴,反问道,“哪里都是人,还不如在家,我都两个多月没看见你了。”
言下之意就是只想和方知有两个人呆着,哪里都不去,房门一关,在家做爱。
方知有哑口无言,只好弱声弱气地应了,转念一想,吴意刚开荤,正是性欲最强的时候,说不得要按着他玩到夜里两三点,这和出去旅游的效果是一样的,只要白天的时候自己小心些,应该没什么大碍。
两人小别胜新婚,把方知有玩到假性发情,整天没日没夜的,这下他也不用担心被吴意发现自己的异常,第三天的时候,吴意过足了瘾,见方知有脚步发虚,被他随手一碰后面就出水,软着身子搂他脖子张嘴就要亲,没见过什么世面的Alpha虽十分享受,但也害怕把人弄出个好歹来,只得给方知有打了抑制剂。
第三天傍晚,方知有发情热过去,当天晚上吴意没再碰他,而是老老实实地搂在怀里睡觉,方知有忐忑不安,半夜做噩梦,在Alpha的怀里惊叫着醒来。
吴意吓了一跳,抱着他不住安抚,低头问他梦见什么了,方知有惊魂未定地喘气,摇头说自己不记得。
他没有骗吴意,他是真的眼睛一睁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吴意没说话,开始留意到方知有的异常。
假期结束,吴意回上海,除了钢琴家教,方知有又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风吹日晒的,骑着个小摩托穿梭在街头巷尾,其实他大可以找份更轻松的兼职,但只有这样,被风吹着迎向太阳,在各家各户中迎来送往,他才可以放空思想,才是他最轻松的时候。
中午午休的时候方知有捧着盒饭,坐在街边,忽得一阵头晕目眩,手抖得拿不住筷子,缓了又缓才好些。
他昨晚又一夜没睡,一半是想吴意想的,一半是害怕睡着了以后做梦,更害怕梦醒了身边没人。方知有拿出手机看银行卡余额,又有点高兴,再攒点钱,等他去上海找吴意以后,也可以为对方减少一些经济压力。
他耐心地坐在大马路牙子上,果然几分钟过后,他的手不抖了,掏出水瓶喝了几口水,苍白的脸色恢复些血色,掰开一次性筷子,准备吃已经凉了的盒饭。他夹了一口青菜刚要往嘴里送,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用力握住他的手腕。
方知有一脸茫然,顺势抬头往上看。
吴意抿着嘴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高大年轻的Alpha光鲜亮丽,英气逼人,反观自己,戴着头盔,一身酸臭,还晒黑了,像个刚进城的农民工。
方知有突然有些自惭形秽。
本该在千里之外上课的吴意,不知何时偷偷请假跑回四川,跟了方知有一天,在看到他驾轻就熟地坐在街边吃盒饭时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将方知有拽起,盒饭撒了一地,方知有惊呼一声,有些心疼,Alpha却不管不顾地把他抱在怀里,颤抖道,“你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你怎么了……手为什么抖,你生病了吗,是不是上次我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舒服了。”
方知有无力地张了张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扭头去看,吴意却按着他不让动,吸了吸鼻子。
方知有茫然道,“你怎么哭了……”
吴意喉结滑动,努力忍耐,咬牙切齿道,“被你气的。”
周围人来人往,不住有人看向他们,方知有本该推开,可却顺从地搂着他汗津津的背,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了,吴意非常害怕。
三天后,吴意把方知有带去上海,借住在同学家里,上完课就租个自行车带着Omega去看房子,房子的事情解决后又带方知有去三甲医院看病,最后被医生建议去精神科看一看,这才托辅导员打听到了张家兄弟这里。
经历过钱医生以后,方知有对心理医生这一职业实在有些抵触,然而吴意实在坚持,方知有只好努力克服反感,被吴意牵着,时隔半年后再一次和心理医生打上了交道。
方知有心里有事,想着昨晚和杨晓光的谈话,一字不落地重复给张医生,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医生斟酌思忖,只得谨慎道,“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不过结合以往行医经验来说,我觉得你这种反应更类似于PTSD。你还记得你刚去我哥哥那边的时候,除了吴意,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反应异常强烈,严重时还会呕吐。那是因为你曾经遭受过Alpha的虐待,产生了自我保护机制,通过治疗情况有所好转,现在闻到Alpha信息素还会呕吐吗?”
方知有摇摇头。
张医生欣慰道,“肯定还是跟你过去的经历有关,只能慢慢引导,好在你已经意识到你对一些事情的态度,造成了你与Alpha相处过程中的不适感,逃避使人落后,正视使人进步,加油吧。”
他耐心地给方知有打气,这场心理辅导逐渐偏离专业性,到最后反而有些像是两个知根知底的朋友在闲聊,使方知有十分受用,正要离开,张医生又突然想起什么,把他叫住。
方知有愕然回头,张医生却犹豫道,“吴先生今天早上发短信约我见面,好像是想要聊一聊你最初接受心理治疗的情况。”他看对方面色有变,赶紧补充道,“即使他是你的Alpha,但没有你本人点头允许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把你的病情透露给他,我只是觉得很困惑,他好像对你心理状况一点都不了解,也许你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他似乎非常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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