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春天想起你(74)
俞仲夏:“等下如果害怕睡不着,来我怀里吼~”
费辛翻身朝另一侧,背对着俞仲夏。
俞仲夏贴过来,在他背后对着他耳朵阴森森地怪笑,还呼呼吹气。
费辛:“……再闹我要揍你了。”
俞仲夏退了回去,说:“你怂了你怂了你怂了。”
第49章
清晨六点半, 俞仲夏咯吱咯吱磨牙。
费辛从一个惊心动魄的梦中醒来,但在那梦里追魂索命的, 并不是青苗獠牙的女鬼, 而是大雨滂沱的暧昧。
再这样下去,可不太妙。
半上午,俞仲夏睡醒了, 见费辛在复习,但已经穿戴整齐,准备要出门的样子。
他想起来了,昨天费辛说过,今天要回趟家。
“费老师, 你回家要过夜吗?”俞仲夏搞完个人卫生,回来边换衣服, 边问, “晚上还回不回来这边了?”
费辛拉开了窗帘,收拾好了书本,说:“还不一定。俞十五,我跟你说件事。”
俞仲夏:“什么事?”
费辛道:“我下周就考试了, 这几天分不出心接待你了。”
俞仲夏笑着说:“怎么了?我影响你学习了?”
费辛严肃脸:“对,你影响我学习了。”
俞仲夏还笑嘻嘻:“你被我影响得更爱学习了是吗?”
费辛:“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俞仲夏:“好, 没开玩笑, 不接待就不接待,好好努力,你是坠棒的, 妈妈爱你。”
费辛:“你严肃一点。”
俞仲夏严肃了一点,说:“我又不用你接待,饿了我点外卖,渴了我自己喝水,困了我就睡觉,想玩我就玩游戏,想学习我就也做题,再说我有钥匙,随时能进来,连门都不用你给我开,你接待我什么了?”
费辛:“……”
他心想,早知道就不说这么委婉,应该直接点说出来。
就说,你别来了,别在我眼前晃了。
天啊不可,这句话也太过火了吧。
俞仲夏也在思索,费老师是什么意思?
我根本就没影响他学习,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昨天就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变脸?
他用教训人的语气说费辛:“前几天我问你复习怎么样,你还说你什么都会,现在又赖我影响你?你说这话良心不痛吗?”
费辛心说,再炫你嘴皮子利索,我马上就要说狠话了我告诉你。
俞仲夏忽然悟了,道:“辛辛,你是不是考前综合症啊?你们学霸,心理素质怎么都这么差?”
费辛:“什么叫都……我的心理素质就是很差,所以你这几天别来烦我了,行吗?”
俞仲夏本来就大的双眼,陡然睁得更大。
费辛:“……”
他说出这话感觉自己嘴里都含着刀片。
怎么能说出来这么难听的话?
费辛你太过分了,俞仲夏他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对人家一个无辜高中生撒什么脾气?
他深深地自我反省起来,想亡羊补牢,想道歉,还没张口——
俞仲夏道:“不行!我就要来烦你!”
费辛:“……”
俞仲夏说:“你心理素质差,这才更需要我。我不但要来,还要每天都来,我要陪你说话陪你吃饭陪你睡觉,我还要把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费辛:“……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俞仲夏:“怎么听不懂?你这情况我懂……”
懂?懂个屁。
但他嘴皮子总比脑子快,信马由缰地胡说起来:“我弟也学霸,他一到考前就这样,烦躁易怒,阴晴不定,他唯一一次跟我闹脾气就是中考前……对不起扯远了,你们就是为了学习付出太多,现行应试教育又是毕其功于一役的机制,所以考前紧张很正常的啦,压力过大导致激素分泌不平衡,这和女生一来例假就容易生气一样的原理。”
费辛:“?”
俞仲夏把自己说服了,郑重道:“费老师,别慌,你就是来例假了。”
费辛:“???”
俞仲夏慷慨凛然地说:“没关系,我就是你的ABC七度空间苏菲护舒宝,日用夜用大小护翼瞬吸蓝条,你需要什么,我就提供什么。”
费辛:“??????”
他恍惚间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来例假了……
不然怎么解释俞仲夏这种分析+营销+洗脑鬼才,竟然真的存在。
太、魔、性、了。
他回家,俞仲夏也回家,他就先送了趟俞仲夏。
路上,费辛发出灵魂疑问:“你刚说的那什么都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懂那些?”
莫非是给前女朋友们买过?好像还做过详细功课的样子。交过女朋友了不起哦。
俞仲夏道:“不懂啊,瞎掰的,都是广告里听来的。”
费辛:“你整天都看些什么广告?”
俞仲夏:“播什么我就看什么,我又不是只看卫生巾,我还看……”
港普:“挤需体验三番钟,里造会刚我一样,爱向杰款游习!”
发嗲:“都是好牌子,每天都有十折哟~”
鸡血:“三亿人都在骂的购物APP!”
费辛紧急叫停:“行了行了!植入太多了,没人给你打钱。”
快到俞仲夏家小区,俞仲夏看了看快递短信,说:“等下你帮我一起拿下快递吧,太多了,我一个人搬不回去。”
费辛:“蚂蚁搬家见过吗?多搬几次。”
俞仲夏嘤嘤嘤起来:“费老师~你见过一个蚁搬家的小蚂蚁吗?好惨的蚁~”
费辛:“……”
俞仲夏:“别害怕,我家没大人,他俩常年不过周末。”
费辛:“我记得你说你爸不当记者了,那他现在在电视台做什么工作?新闻采编?”
俞仲夏:“不知道,没听说过,跟他不熟。”
费辛:“……”
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跟着俞仲夏进去,帮俞仲夏搬快递。
到驿站取了件,一共四件,并不多,但其中一个箱子巨大。
费辛看包装箱上的LOGO,是个行李箱品牌,道:“你买了个行李箱?”
俞仲夏拍拍那箱子,高兴道:“对,准备放寒假跟你出去旅游用。”
费辛:“我什么答应你要去了?”
俞仲夏:“费真香,不要立flag了。”
费辛:“……这以后再说。你把行李箱拆出来,这三个小件装进去,你拖着行李箱回去不就行了?还叫我来干什么?”
俞仲夏:“不行,行李箱是要旅游用的,会把我轮子磨坏了。”
费辛:“你从这儿回去才几步路而已,怎么可能磨坏?”
俞仲夏坚持不让,道:“磨不坏也会磨旧,我不想出门用个旧箱子。”
他忽然为这种事吹毛求疵起来,就显得很幼稚娇气,还很不讲道理。
费辛道:“这仪式感完全没必要,十五,这又不是结婚娶老婆,你非要找一个……咳。一个行李箱,真的没必要。”
俞仲夏扁嘴,却不是故意要装嗲,耷拉着脸说:“那你走啊,让我一个蚁搬家。”
费辛:“?不至于吧?怎么还真不高兴了?”
俞仲夏嘀嘀咕咕:“你这什么破哥……对我一点都不好。”
费辛:“???我这破哥哪儿对你不好了?不帮你扛行李箱就是变成破哥了是吗?”
俞仲夏:“你对我哪儿都不好。”
费辛:“都哪儿不好?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俞仲夏向前一大步,道:“说就说!”
费辛顿时气短:“……你说啊,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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