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涅槃劫(55)
“你怀念…正面被同辈其他佼佼者敬而远之,背面被见着就躲、躲不掉就耍赖皮的日子?”飞蓬面无表情说道:“说得好像,决战多半被放鸽子,气得跑人家里砸房子,最后被长辈给强行拖走的兽族少主,不是你似的!”
重楼牙疼的深吸一口气:“飞蓬,谁告诉你的!”其在心中,把当年干过这种事情之人的名单过了一遍,很遗憾的发现,似乎大部分旧人都已于无尽时光中陨落。
“当年你闭关,我去兽族拜访,和瑶姬她们渐渐熟悉起来,后来又去过兽族好几次。”飞蓬弯起唇角:“你当年的趣事挺多啊,我还记得有…呜呜…”他狠狠咬下去,但重楼早有准备的捏住下颚,硬生生让他动不了。
良久,一吻毕,飞蓬滑落下去,被重楼抱起,空间法术当即起效,入眼是浴池隔壁的流碧阁内寝室。重楼似笑非笑的轻抚其脸颊:“飞蓬,最后问你一句,是好好休息,还是非要坑自己?”
“…后者。”飞蓬磨了磨牙,挑衅的露出一抹笑:“反正,到时候被下锅的是朔月,不是吗?”
重楼拉下帷幔,把自己和飞蓬一起裹入被褥里:“那好,朔月会和现在的你一起倒霉,如何?”
“嗤。”不知是嘲笑还是得意,又或是两者皆有,少年轻笑一声,抬臂抱住了对方。
两日后
重楼吻了吻飞蓬有些浮肿的唇圝瓣,坏坏一笑:“刺圝激吗?”
飞蓬蓝眸含水,瞪了重楼一眼没有搭理,只头枕在其臂弯中,良久才轻声唤道:“重楼……”
“嗯?”重楼轻轻拨开粘在飞蓬脸上的发丝。
飞蓬淡淡的笑了笑,音调有些喑哑:“这个秘法,融合了过去与现在,我的性格在重修归来后,大概也就这样了。”难复当年的沉稳,反多了活力。
“我开始就发现了。”重楼轻笑一声:“活得开心点,没什么不好,大家都会为你开心的。”成年的魔躯散发虹光,一点点变小,连容貌都在改变。
与此同时,蓝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飞蓬含笑阖上眼眸:“再见面至少万年,我没有记忆,还请耐心等待。”
“我知道。”重楼最后低叹一声:“气运封印、本心终觅,大恩不言谢,只等再会。”至此,静谧无声。
遥远的流殊秘境内,大战业已告一段落。伏羲深吸一口气:“飞蓬对自己也太狠了。”
哼哼唧唧捂着脸的神农没搭理他,女娲品茶闻香,抬眸轻轻一笑:“以朔月为气运载体,再因此事疏远朔月,危机磨砺自接踵而来。”她放下杯盏:“现在的飞蓬不见得发现不了,然而终究还会入局。这正大光明的阳谋,倒依旧是飞蓬的风格。”
北极庄园
“轰!”朔月醒过来时,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脸更是一片通红,可心却坠入谷底。尤其是在瞧见飞蓬睁开眼睛那一瞬间,蓝眸充盈难以置信,紧随其后又是怒极的寒意时,更是蔫了吧唧。
他任由自己被狂风拍飞,重重的撞破窗棂,从人形大坑中跌落至溪水。但这一切还没结束,森寒的杀意让朔月头一次意识到,飞蓬对自己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是故,面对直冲要害的利剑,晶亮的黑眸不自觉黯淡下来,明明毫无记忆,少年还是没做出任何反抗。
“噌!”冰冷的剑光擦着颈侧闪过,钉入碧溪的泥沙之中,鲜红的血顺着并不致命却疼痛难忍的伤口滴落,在入水时化为璀璨的紫金色。
朔月咬咬唇,挣扎着起身将剑拔圝出,重新进入流碧阁时,并不意外神剑脱手而出,自己再次被丢出去:“飞蓬!”他的语气微微发抖:“你知道,那不是现在的我们。”否则,那把剑定已刺穿心脏。
隔着一道门,朔月自是看不见飞蓬如今冷到极致的容颜,然而心魔在暗暗点头,倒是有本体曾经大发雷霆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飞蓬只淡淡说道:“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出去?”
朔月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到极点,他狠狠撞上门,再次被弹飞在地上。这一回,飞蓬没有再问,只默默操纵庄园核心的控制,运转防御阵法,将朔月驱逐出去。听着庄园外的挠门声,以及带哭腔的呼唤,飞蓬轻轻闭上眼睛,整座北极庄园腾空而起,瞬间消失。
第55章
北极庄园, 流碧阁, 寝室
“呼…”飞蓬深吸一口气, 又晃了晃头,似乎想阻断耳畔依稀残留的那声悲啸,其眼底不自知的犹豫在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满身狼藉时, 终究消弭于无形:“你满意了吗?心魔!”冷冽的声线沙哑而肯定:“能唤醒朔月原本意识,只有你能做到。”
被歪打正着的心魔摸摸鼻子:“那你也该猜到其他的了吧?”
“我还真想不到,曾经的我对一个立场敌对的魔, 感情能深到这个地步。”飞蓬冷冷说道:“父神亲口说过,天规戒律至高无上,神魔不得通婚,古神族更是。”其嘲弄的扯了扯嘴角:“放浪形骸至此的古神族, 他还真是出乎我意料。”
心魔皱了皱眉:“我知道你不高兴, 可你说话前最好想明白,那也是你自己!更别提,你们是二十万年的感情。”
“那是过去,现在不是!”飞蓬气得浑身发抖:“他凭什么那么做,置我和朔月于何地!”
心魔微微一笑:“你要不要找个镜子找一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他淡淡说道:“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样子, 真是难看极了。”
“你!”飞蓬几乎要一口血哽在喉间。
见状, 心魔终于不再嘲讽他:“本体给你下了个套,你现在还有选择余地。”
“选你个大头鬼!”飞蓬实在忍不住咆哮道:“我能控制住不弄死朔月就不错了, 还继续一起,哈!”其怒气至此又泄了一半:“现在说正事, 他和朔月的本体,为何非要我们分开?”
心魔低笑一声:“你若继续与之一道,遇上的磨砺顶多像是墨荻界这种。”其意味深远说道:“如今就不一定了,真正的狂风巨浪、千难万险尽在未来。不过,你要是想如那三位的意图,快快乐乐玩到飞升,回头去找朔月还来得及。”
“闭嘴吧你。”飞蓬强行截断了和心魔的联系,咬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各种印迹,面色青红交加。他慢吞吞的走下床,步履僵硬缓慢的走入浴池,在瞧见浴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碎片后,表情更是一黑:“那个魔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哼!”
嘴里痛骂着,但身下的不适还未消减,飞蓬头痛欲裂的设下结界充当浴池,自己有气无力的将其全身都浸入水中。他屈膝坐下,拿着毛巾狠狠搓洗全身上下,细密的吻痕和激情所留的牙印好不容易才在水中淡去,又感受到热流涌出。
“混蛋!”少年面红耳赤的一拳砸在透明的结界壁垒上,咬牙切齿将一只手按于腰腹之间,神力迅速运转……最终,飞蓬青着脸走出结界时,身后的临时浴池一片干涸,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两日后,恢复如常的飞蓬脚步沉重进入静室,至此,闭关两千载未出。与此同时,北极庄园外围的防御幻阵尽数开启,如一滴水汇入大海,任由朔月跑遍墨荻界大江南北,无处可寻。
千界,问心阁海域附近,一处渺无人烟的隐秘小岛
“嗯…你…不得好死!”暗烨、暗月两姐妹被绑缚在石床上,雪肤泛着不正常的晕红,浑身颤抖不停。
不远处,玩味的欣赏美景,敖肆勾起唇角:“自踏入修真一途,你们就该有所感悟的。”起身将美酒倒在两个少女肌体上,看着她们眼中的绝望,敖肆微微一笑:“下注这种事情,非常严肃,一个不好,就会丢了性命。”
他眸中冷意闪过:“谁让你们支持了,我那个杂种弟弟呢?”敖肆拂袖脱去衣衫,结界形成。没过多久,内中就传出痛苦的哀吟,还有冰冷的话语:“我会给你们留个全尸的,正好也让他明白,别打不该打的心思。他不过是个混血杂种而已,竟也敢肖想下一任族长之位!”
千万里之外
“找到了吗?”似是平静的面容,话语焦急而冰冷,见属下沉默摇首,敖餮又问道:“暗烨、暗月失踪了,那墨雨呢?”
正待此刻,门“嘭”的一声被打开:“我还好。”和敖餮同期拜入问心阁,神修墨雨满身血腥闯入:“不用担心,我身上的血都是敌人的。”他勉强一笑:“内伤暂时也压制了,她们还没找到吗?”
“是我连累了她们。”敖餮挥退了欲言又止的下属,缓缓的捂住脸:“我最近太高调了。另外,敖肆…”其语气艰涩:“他虽嚣张跋扈,也无愧蛟啸殿龙子之名。我派去暗杀他的人,魂火全灭了。”
墨雨神色淡然:“大浪淘沙,不外如是。”他扬了扬眉毛:“不是敌人死,就是我们死。”青年转身走出院落,对守在门口的现任同僚点点头,只留一言:“以她们的体质,注定会死得很惨,你别抱希望了,早作打算为上。”
“我懂。”敖餮苦笑一下,召来其他手下,沉声吩咐道:“务必磨灭全部证据,别给我那位族兄任何发难的机会。”
见众人神色严肃应声称是,敖餮心神俱疲的挥手让他们退下,而里屋又走出一位容色秀丽的佳人:“你那个好哥哥不好对付吧?”
“仙子所言甚是。”敖餮收敛沉郁的表情,淡淡一笑道:“只是仙子明言相助,又有何求?”
传言中早已离开问心阁,应该在返程路上的妖心殿圣女馨雅娇笑一声,贴近过去坐在敖餮身旁,隐约的香气缭绕周围:“本仙子好心帮你,要不要这么现实,嗯?”
“仙子盛情,恕在下难承。”敖餮面无表情的起身坐到另一边,完全无视了馨雅的不悦:“还请仙子直言。”
馨雅轻笑一声,垂眸把玩着手指,敖餮随意一扫,只见其尾指上戴着一枚极其朴素的草茎环,不由一怔。馨雅抬眸看着他,软软的靠在墙面上,似是娇憨的扬起嘴角:“你真是不可爱!”她摸了摸指环,眸底滑过一缕暗芒:“好吧,开诚布公,你要龙族下代族长之位,我要敖肆。” ?敖餮有些懵,馨雅低低一笑:“同一朵花,诞生了两个花灵,其实,我本有个淘气的小妹呢。”其美眸绽放异样的光彩:“我走妖道,严于律己。她走魔道,肆意妄为。”她悠悠一笑:“你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香雅魔姬。”
这一回,敖餮勃然色变,他握紧拳头,沉默良久又轻轻松开:“原来如此。”他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馨雅深深看了他一眼,将手覆了上去。幼妹采补不成反被采补,在别人眼中,自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但香雅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此仇不报,她心结难解,又谈何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