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涅槃劫(150)

　　至于排名后五位、本身便无资格进入内门的青阙、寒钐、逐月、平宣、李毅，则被一致测试了天赋，再领取相应山峰的外门弟子资格。值得一提的是，负责测试的九天眸中始终有淡淡的笑意，唯有对着逐月的时候，眼神完全是冷的。
　　发现这一点的人很多，包括忍不住瑟瑟发抖的逐月本身，她此刻的懊恼自不必提，可其日后绝对过不好的命运，从此刻起便已经注定。末了，一直被排除在外的袁耀，终于清了清嗓子：“各位前辈，既如此，我和冰心，以后就是不属于九峰的内门散修弟子，是这个意思吧？”
　　“你是如此。”辰轩不以为意的揭露了为何明明袁耀比轩墨更优秀，却无人收徒的原因：“你们神兽一族的修炼方式，与普通古神族不同。哪怕其他元老，愿意收你这个净化血脉的金毛犼为徒，也教不了你什么。所以，倒不如从开始，便杜绝瞎指挥，导致好苗子走错路的几率。”
　　他拍了拍袁耀的肩膀：“你要么自己先根据传承，斟酌日后的路途，要么就等你爹回来吧。”辰轩看向九天：“说起来，獬豸上次不是说，袁腾突破元老在即，神兽中又将多一位神君吗？”
　　“没错。”九天接口道：“袁耀，你耐心点，等你父亲回来便是。”天界副帅微微一笑：“毕竟，袁腾闭关已经超过万年，想必离成功不远了。”
　　袁耀点点头，看了一眼凝眸不语的冰心，替她问道：“我如此，那冰心呢？”
　　“她是飞蓬的副手。”九天的表情略古怪：“飞蓬凝魂聚魄前，曾有两位副手，前者为女武神水碧，后者为乐神长琴，尽是元老级别，而他们全是飞蓬一手教出来的。”她纠结着说道：“冰心小丫头，按理说，你该由飞蓬亲自教导，但飞蓬现在并无记忆和经验……”
　　一步登天的冰心：“……”她毫不觉得荣幸，反而莫名感觉背后发凉，预感到未来会很糟糕。实际上，她的意识极其敏锐，因为九天、辰轩正激烈的讨论着——
　　“她和飞蓬组队良久，耳濡目染，正是最合适的分担神务的人选。”
　　“就是实力太弱，不如当年的水碧，需要好好磨练……”
　　“那便交给我吧，保证她会如一块海绵，系统的接收最专业的教育。”
　　“呵呵，你想的美，教到最后，她以后就归你了，正好分走你的任务，做梦！”
　　“哼，不服就战，谁打赢了，这孩子便跟谁学！”
　　不提这边为了神务，上演的神族高层日常撕逼，远在神树，伏羲站在树屋之外，看着面前从远古到近期，各种风格不一、偏偏配合无间的禁制，简直是又头疼又自豪。
　　他要是强破，附近的树屋就会接连不断的爆炸，神树肯定会不高兴。说不准，其会把自己和飞蓬都排斥出去，到时候万一被老资格的神族族人看见，绝对会成为人族所谓的“大新闻”。
　　“飞蓬，父神的所作所为，是过分了。所以，你打算把我拦在外面多久？”想到这里，伏羲无奈的摇了摇头，站在阵外，低叹了一声。
　　树屋内，用阵法把所有声音连接入寝室，装睡的飞蓬不安的翻了个身。他悄悄的睁开了眼睛，手犹犹豫豫的搭在了床沿上，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小声的嘀咕：父神也是为了历练他，若非有这些磨砺，别说领队了，自己能不能夺到参加大比的资格，都得另说。
　　如此，飞蓬挣扎了没多久，在又听见一声叹息，言“好了，话不多说，夕瑶说你喝了不少酒，便好好休息吧，父神在外面等你睡好”后，实在忍不住跳了起来。他冲出去解开了阵法，对伏羲红着眼睛：“父神……”
　　伏羲抬手揉了揉飞蓬的头，好笑的说道：“一身酒味未散，你急着跑出来干什么。”他把飞蓬推回了树屋内，自己随意跟了进去，便如那次哄受受蜃龙吐雾影响，夜晚连连做噩梦的少年入睡一样，笑容令人心暖之极，声音更是温和：“还不好好睡一觉。”
　　飞蓬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却不松手的拽着伏羲袖子：“父神，你暗中还做过什么，都告诉我吧，我不想再从其他长辈或朋友口中知道。”其实，若非父神一直瞒着自己，装作若无其事，他真没觉得自己会这么生气，连过了百年再回神界，还是忍不住闹别扭。
　　见到飞蓬久违的孩子气的一面，伏羲眸中闪过一缕柔和的笑意，他拍拍飞蓬的头：“你睡吧，边睡边听。”听久了也就睡着了。
　　闻言，本就困顿的飞蓬也没有异议，他很随意重新钻进被窝里，听着伏羲说起最开始，他被困天道彻底无有音讯之前，一时有感，以提升战力为理由，命令夕瑶暗将神果一族投入下界。而后是混乱纪元的天道清算，神族损失惨重，终让后来脱困的天帝决定让神族进一步变强。
　　因此，才有神果一族那十不存一的命运，也才有天帝随心落子，不经意间毁了各族不少天骄之事，堪称阴差阳错、因果循环。毕竟，命运掌于人手，每个人都当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简单而实在，偏偏无数人置若罔闻，何其可笑？
　　听着这种种真相，飞蓬心情越发波动，一会儿是复杂的犹疑，一会儿是燃心的怒火，一会儿又是冲冠的杀意。最终，在伏羲轻轻一叹，以“就是这样，朕为天帝，纵使有所叹惋，依旧落子无悔”为结束后，飞蓬更是忿忿不平了。
　　“父神没错，错得是他们自己把持不住…”他微醺的蓝眸中尽是煞气：“敢把我族神果视为补品，还理所当然？等着瞧吧，我非把他们打疼打怕，再不敢犯不可！”
　　伏羲给飞蓬拉好了被褥，又熄灭了烛火：“嗯，睡吧。”黑暗中，天帝最后只轻轻的笑了一声：“这一切谈何改变？唯有以暴制暴。你的表现，父神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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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我写不好哄孩子，还是说正事来得自然（#^。^#）


第148章
　　乾坤帝宫
　　随意唤来一位侍者， 九天玄女命其将排名靠后的几位天骄带了出去， 殿内便只剩下她和辰轩， 还有袁耀、轩墨、冰心和曦光，凌烽已被夕瑶召去了神树。
　　此刻，辰轩清了清嗓子， 笑言道：“九天，明人不说暗话，冰心之事， 咱们还是尽快定下来的好。”别忘记，有资格抢人的不止你我。
　　被点名的冰心：“……”并不觉得荣幸，还莫名有点心累，谢谢。
　　袁耀饶有兴趣的问道：“等等， 恕晚辈大胆， 敢问冰心为何值得两位抢来抢去？当然，不能说就算了。”在他身旁，轩墨、曦光亦忍不住投来了好奇的眸光。
　　“纯化血统后，你已算是我古神族一员了，曦光、轩墨亦归入吾等门下，不算外人。”九天失笑：“至于冰心…”其美眸微微一闪：“丫头， 你的资质比起当代其他天骄， 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没想过，从繁星战场回来后， 为何进步如此之快吗？”
　　冰心的眼睫毛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低声回答道：“是，我怀疑过，没找到缘由。”自己的珠玉体质，虽在修炼上作用不小，可天级后的作用并不大，更别说双修道侣不在一地，双修的机会不多，没道理进步这么迅疾。
　　“很正常，你们的底蕴不浅，但有些隐秘唯有最古老的势力才能够保留。”辰轩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这是气运惠及的表现，作用是比较主观的。说到底，取决于飞蓬的一念之间。”
　　几位小天骄心中一惊，只听九天轻轻一笑：“在天帝神子之前，飞蓬本就为我神族第一战将，是我族唯一的先天生灵强者，各界之中与魔尊齐名，他的嫡系，无一不是天级九重。”
　　她凝视着冰心惊诧难掩的眸子：“你运气是真好，遇上他凝魂聚魄，于战场得其本心承认，在气运惠及中占了大头。”九天扬了扬眉毛：“二号战场，由飞蓬为主帅期间，那些真心拥戴他的神族战士，不管在何处，至今都无一陨落，明白吗？”
　　冰心艰难的消化着这个真相，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急促了几分。过了一会儿，在轩墨、袁耀和曦光依旧在沉思的时候，她轻声问道：“那段时间，不少势力派出本族的骄子骄女加入我们，魔族那边则不停有人退出……”
　　“聪明。”辰轩含笑点头，眼底却有寒芒闪烁：“神将气运，可没那么好蹭！首先，得派人的势力本身与飞蓬无交恶；其次，得派出的骄子骄女真心拥戴飞蓬；最后，亦是最难的一点…”他嗤笑一声：“要进入飞蓬的视线被看重，很遗憾，那些异族小家伙们，能做到的百不存一。”
　　九天淡淡说道：“不过，哪怕这些老谋深算的势力之主，本身没有恶意，是单纯想结个善缘，让小辈们显显脸，对我神族某些人来说，都觉得不是个事。”天界副帅似笑非笑的摇摇头：“不问自取是为偷，飞蓬的嫡系玉衡军，便以此为由，上门转了一圈，结果你们应该能猜到。”
　　几位天骄默默为那些势力的掌宗们点了一排蜡烛，一群天级九重上门砸场子，他们怕是被揍的很惨。辰轩则莞尔一笑：“好了好了，先说正事，冰心丫头，你自己选…咦！”就在此刻，九天、辰轩同时转过头，目光直视殿门方向，只因一个陌生的元老气息正接近过来。
　　“扣扣扣。”沉沉的叩门声响起，一个清朗激动的女音传来：“水碧求见。”
　　飞蓬的前副手？袁耀、轩墨、曦光和冰心不禁好奇起来，九天和辰轩则登时色变：“水碧？”宫门轰然洞开，在看见那个多年不归的身影时，他们的表情都复杂起来：“你怎么会……”
　　“九天姐。”水碧的眼圈略红，她重重的抱了一下九天：“我回来了。”她吸了吸鼻子：“突破了元老，总不能还在外面不回家吧。”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神非常明亮：“不就是神魔相恋吗？谁多嘴多舌，我揍回去就是。反正，将军也回来了嘛。”
　　九天不禁笑出了声：“这倒也是。”这是由自己启蒙、由飞蓬教导的女武神，背后的靠山本就不弱，本身亦已是元老，更何况……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笑弯了腰。
　　不同于几位天骄的一头雾水，辰轩倒是心领神会。他忍俊不禁的说道：“陛下绝对一句话都不会说。至于其他人，水碧，你想的没毛病，不服的一律揍回去便是。”神将和魔尊本身就是最离经叛道的一对神魔眷侣，陛下既已默认，自不会再反对什么，以致于打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