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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波同人之乱弹(老炮儿)(22)

作者:关白附 时间:2017-09-11 10:37 标签:同人


  谭小飞这辈子就跟趁了张晓波一人之危,他不会对别人做这事儿,和张学军说了几句,就散了。他没想追要钱,也不想伤人。那是张晓波的亲爹,谭小飞怎么敢动。他只是来圆个面子,没想到碰到个有规矩道义的老江湖。

  谭小飞他心里的江湖,他看不到、也找不到寻不着,但他在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身上看到了江湖的影子。自此,他再也没有管张学军喊老爷子,而是恭恭敬敬的叫着六爷。

  后来,张晓波被打裂了脑骨,躺在医院里。谭小飞也被龚叔一顿收拾,拘在了家里。单元门下面守着人,不许谭小飞进出。

  谭小飞背地里让侯晓杰把六爷请来,生脸一下就上了楼进了屋。

  张学军进了谭小飞家,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把围巾和外套脱了扔在沙发背上,捡起一本谭小飞正在看的书,小李飞刀。

  “六爷,您来了。”谭小飞从卧室里出来,冲着张学军点头。

  张学军把书扔在沙发上,人也坐下了,“你小子想要东西,不自己去拿,还溜我跑一趟?”

  “我现在实在出不去,但是拿不回对账单,我爸非杀了我不可。”

  “杀了你?是杀了我吧,”张学军音调里没有丝毫惧怕。

  “那倒不至于,他们就还想绑人,让我暂时给拦住了。”谭小飞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他在这里和张晓波看过很多次风景,还有雪,“六爷,您听我一句,那东西对您真没用。”

  “小子,我儿子还在医院躺着呢,晓波这事儿没了完,你那对账单的事儿的往后说,告诉你爸爸那儿的人,咱们的事儿得一桩桩的码。”

  “晓波…晓波现在怎么样?”谭小飞没看到张晓波倒下去,但是他知道有人拿金属棒球棍打了他。为这个,谭小飞和龚叔都动手了,最后被按下好顿修理。

  “脑震荡,头骨也被你们打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谭小飞知道应该是不轻,但不知道细节。他走到茶几上拿起烟就点上了,坐在茶几上发蒙。谭小飞想知道,张晓波疼不疼?脑骨那么硬,怎么就裂了?

  “您…您觉得一百万成吗?”谭小飞什么都给不了张晓波,惶惶然说了这句话。

  “你觉得呢?一千万也没戏。”

  “我明白的,六爷。”谭小飞点点头,是的,一千万也换不来一个张晓波的完好无损。谭小飞看着这房间,张晓波哪儿都呆过。张晓波那不服输的性子都是六爷的影子,“没碰上您之前,我以为这样的人都是书里写的,碰上您,我信了。”

  “我什么人呢,我什么人都不是,就是一小老百姓。孩子,咱说点有用的。”张学军和谭小飞说到了怎么了解这个事儿,谭小飞和六爷决定两个事儿一起了,野湖茬架。

  “要是我们赢了,对账单给我们,修车钱不要了。若是你们赢了,”谭小飞顿了一下,想起了张晓波的大眼睛,“该替晓波出气就出气,对账单我们也不要了,你们随便处理。”

  谭小飞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要输了,说完,他低着头笑了。这日子要到头了,谭小飞突然觉得轻松了。

  张学军看了看面前这个愣头青,想了很久还是开口,“我有几个事儿问你,一个我那鸟谁摔死的。”

  “应该龚叔,有胡子的那个。听他们说进屋后,那个鸟一直在叫。”

  “打晓波的,是不是也是这孙子。”

  谭小飞没回,紧紧抿着嘴,脸色都褪了。这个也是他心头最疼的事儿,怎么这事儿就茬劈到了今儿这个情况了。

  “他来不来?”张学军追问了一句。

  “如果您同意,他应该会去。”谭小飞不敢迎着张学军的眼睛。

  “我答应,我必须答应。”张学军拍着膝盖,站了起来,转身去拿围巾。

  张学军应了,同意了这个提议,约定就算奏效了。

  “还有个事儿,”张学军把围巾挂到脖子上,憋着憋着,他还得唠唠这事儿,“我儿子那身上,是谁弄的?别推给姑娘,没影儿。”

  张学军是个老江湖了,什么事儿没见过。张晓波就那么倒在血泊里,进了医院抢救出来的时候就盖着个白被单。

  张晓波很白,皮肤很好,磕碰一下青紫都要三五天很久才消退,那手腕有铐子长时间束缚的紫儿圈儿,更别提其他的。从抢救室推出来输液的手臂露在外面,上面有着点点青紫。不像是被人打了,张学军能看出来是什么。

  张学军把被单先开,身上就更别说了。张学军连他儿子的腿都看了,上身的痕迹还能说是个姑娘。但哪家姑娘会这么生猛,连张晓波腿比上身的严重多了。陈霞在一边儿也终于知道,那天给洗澡的递衣服时,扫看到的痕迹是什么了。

  “说话!”张学军一嗓子,谭小飞扣着铁架的手指关节都白了。

  “是…我,”谭小飞如实说。

  张学军没想到竟然是面前这个小子,他以为得是什么龚叔那边的混子。张学军想也没想,一拳头就砸在谭小飞脸上,直接给谭小飞撂在地上,拿脚去踢,踢得谭小飞擦着地板滚。

  谭小飞不会还手,就硬挨着。张学军是下了死劲的,他那儿子在这个世界上不算宝贝,可是他张学军心尖上的肉。就白白的让人压倒了这么欺负,他怎么能不替他儿子出了这恶气。张学军骂他儿子二尾子,无非是看不得他儿子唇红齿白总天真的样子。张学军是张晓波老子,从小儿就看张晓波一见到大胸妹妹就眼发直,怎么能不知道他儿子绝对是个喜欢姑娘的直男。加着那一身痕迹和手腕的束缚,他儿子多半是被强了。张学军,知道这世界上有这种走岔道的人。张学军没瞧不起同性恋,他身边儿也有。人生那么苦,他管不着别人房里事儿,只是他不能由着别人就这么欺负他儿子。

  当然如果现在张晓波醒着,也会被他张学军打到医院去。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怎么就能让人压倒了欺负,弱就别怪别人压着你打。

  “小子,看我儿子那身量怕是也打不过你,他弱他活该。但咱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知道吗?”

  “知…知道,”谭小飞从地上滚起来,单腿跪在张学军前面,捂着胸膛,压着咳嗽。

  “你多大了?”张学军问了一句,他没想到这人是谭小飞,谭小飞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吧。

  “十…七。”

  “多大??”

  “十七,六爷。”谭小飞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老江湖。

  “你小子…”张学军这一堆话等在后面却因为面前这孩子还不到十八而都吞了回去。

  “六爷,我知道,我们赢不了。”谭小飞说,笑容很苦,“我对不起波儿的,我会去还的,我知道,这事儿到了时候。”

  “你…”张学军有感于面前这个小孩儿的通透,对,这世界上所有事儿欠的都要还。拿了不属于自己的,就得付出代价。

  “六爷,我不在乎我爸,他是生是死,我无所谓。他让人在我眼前杀了我妈,我怕他、可我也不在乎他。”

  “这…”张学军被谭小飞的话给惊着了,这孩子都看到了什么啊,真他妈每个长歪了的孩子都有个不着调的老子。只是谭小飞这老子,都不是不着调能形容的了。

  “可我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倒了,没我好果子。我享了他这么多年的钱和地位,我也狂到日子了。我只是心疼…心疼小波儿。”

  “多久了?”

  “什…什么,”谭小飞没明白。

  “和小波一起,多久?”

  “不到,半…半个月。”谭小飞说完,坐在地上。他说完,才知道这时间怎么这么短。

  张学军看着晃神的谭小飞,摇着头叹气,“冤债,这他妈都哪儿跟哪儿啊。”

  说完,张学军就要离开了谭小飞的家。

  “六爷,”谭小飞站起来喊了一句,还跟了一声咳嗽。

  张学军回头,一举手,谭小飞又缩了一下,以为会再挨打。

  “六爷,对不起。帮我和…不,我自己说,我会自己和他说。等一切过去了,站在他面前,亲自说。六爷好走。”谭小飞说完,伸出手掌,那手比张学军的都大,手指却在颤。

  张学军看了一眼孤注一掷的谭小飞,这样的孩子,被老子拖到地狱里。少不得是要夭进监狱,张学军想到了自己的儿子,那个从小就没了妈的孩子,都他妈一样。

  张学军拍在谭小飞的手上,两个人握了一下。

  张学军他这个做爹的,还能给儿子做什么。能做什么,做什么吧。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和谁走。他能提点一句,却做不了主。

  这一点儿,讲了一辈子老理儿的张学军也是门儿清。

  后来的事儿,张学军倒在野湖上,心梗去了。两帮子人谁都没讨好,打架的拘了。跟他爹有关的,龚叔他们都直接扣了,不会再出来了。

  谭小飞因为年纪小,最后查到他身上。他得了两天的空,收拾了一箱子东西。他坐在这个充满了张晓波身影的房子里,这房子也许能保住、也许保不住。他也知道自己不会被关一辈子,他太年轻了,最多是把最好的几年人生都送进牢狱。

  他收拾着箱子,放了几件张晓波穿过的衣服和大围巾。拉开床头柜,找到了那把切割过张晓波外套的匕首。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脚步匆匆的走到茶几边上掏出来那两块手表,把两块放在一个盒子,摆在衣服上。最后码上从保险柜里面掏出来的现金,有多少码了多少。

  谭小飞在衣柜里随便掏了一件外套穿上,拿着两串车钥匙坐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解锁银色超跑。谭小飞把手抽打开,翻找到了备用钥匙,扔进行李箱,最后把行李箱放在了后备箱里。

  谭小飞关上车门,深呼吸,双手揣兜准备离开,摸到了大衣兜里的金属圈儿。谭小飞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他忍着,侧眼看到了引起这一切纠葛的恩佐,解锁,打开手抽,把手里的铐子和钥匙扔了进去。

  谭小飞给屠彪去了个电话,这小子因为他的事儿已经被家里给看管起来。这时候风声鹤唳,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所有有权有势的人都避着,绝不与谭小飞家牵连。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处,过命的兄弟都是年轻时候留下的。屠彪这些人,年少气盛,正是最讲义气的时候。谭小飞嘱咐着,屠彪一一应了。谭小飞进京所有的东西,都是用屠彪名字买的。那时候只是因为他的名字敏感,不想节外生枝。没想到这时候,有可能留下余份儿。

  谭小飞觉得自己命真的不错,上天待他不薄,兄弟至少没有都背弃他。屠彪在电话里哭着喊着说一定会帮谭小飞,谭小飞没哭,挂了电话。

  谭小飞再打了个电话给侯晓杰,让侯晓杰来地下车库,找银色的奔驰超跑。主钥匙就在后轮里侧,让侯晓杰把银色超跑里的箱子,藏到张晓波家里。

  张晓波那时候昏着,张学军刚去。一片混乱中,也没人注意张晓波家在半夜被闯了空门。

  谭小飞做完了一切的事儿,没再回家。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在酒店开了个房,等着经侦或者…刑侦上门。他不知道哪个先来,但知道一定会来。

  他最后拨了张晓波的号码,听到机械女声儿回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认了这命,知道,应该算是完了。

  也许,能挺过去的,都能挺过去的。

  那就,就没完。

 

  ☆、乱弹前传非囚

 

  太阳升起月亮落下,张学军的忌日张晓波都送走了俩,两年半的时光说走就走了。

  聚义厅开起来了,小生意还行。弹球儿也还好,跟着在厅里没日没夜的转悠,张晓波早先给弹球儿报了个高自考,逼着这个孩子念书。新的鹩哥,波儿二世都两岁了。

  弹球儿嘴里闪躲着,倒也没落下考试。没浪费这钱,也没浪费张晓波的心意。霞姨总是拿炖肉来喂他们,张晓波闷了晚上也会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喝点酒,喝了几次伏特加,又改了啤酒,又改回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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