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世上另一个我(30)
“呵,从心所欲?我还想从心所欲呢,日日呆在这死寂之地,凭什么我要成全你?”说着美艳的脸孔开始变得狰狞,幻化而成的人身亦是开始撑裂变形,直到变作一直狰狞巨兽,人脸兽身,遮天的双翼,气势避散之下,四周尘土飞扬。
“小子,你要想好了,你就不怕死么?若非要如此,我便先拿你填了肚子!真想要宝册,有本事你就抢去好了!”两人离得本就近,虽说刚刚应鳞因他变身急速后退,可天织双翼煽动之下,已是瞬移而至!
见他说翻脸就翻脸,应鳞也知道此事恐怕是难以善了了,只是润玉尚还在游移之中,他定要了结了这姻缘线之事,让他们之间再无其他繁杂!
想到此处挥手祭出青麟剑,直指面前凶兽。
见他竟敢真的和自己动手,天织仰头嘶吼一声,一爪挥了上去,剑爪交击,迸溅出无数星火。两相交击,都对彼此的实力有了些许了解,应鳞则是信心倍增,他原本就实力不弱,不过对上古异兽毕竟不了解,他发现,他们所差虽多,但他若是愿意付出些代价,也并非不可能!
无数次的进退,无数次的交手,应鳞一身银色衣衫已被鲜血浸透,胸前四道并排的爪印,刚刚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是他同样的,天织也被他斩了一翼。两人俱是狼狈不堪。
“应鳞,你竟敢伤我之翼,我要你死!”天织心中憋屈,想他乃开天之初便存在着天地间,若不是天道压制,他如何会被这不知小了他多少的应龙砍掉一翼!若不宝此仇,那他还有何颜面活在这天地间!
天织兽身猛然变大,应鳞无法,只好同时恢复了应龙真身!此次恢复真身,竟比神魔大战之时,更恢弘数倍!天魔大战之时,要顾及莫要让人看出他并非润玉,此刻已是拼命的时候了!成年的应龙,身长何止千丈,背生双翼,气势凌然。
“好好好,我说怎么这么嚣张的气焰,竟敢打秋风打到我天织头上来了,原来竟是进化了全身的应龙神,我倒要看看,我与这应龙神,谁更厉害!”一只翅膀的天织自然无法靠羽翼飞翔,索性他神兽之身,凭灵力亦可。
应鳞盘旋嘶吼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竟将这出小世界震荡的似是出了裂痕,天织大惊!要知道他便是在此处躲避天道的,若是小世界被破,他将会被天道强制丢去轮回!
直接冲着应鳞就扑了上去,两相缠斗到了一起!不过片刻,两人都已经伤痕累累,满身血痕,毕竟他虽痴长应鳞些年岁,但到底被天道压制,更需要支撑此处小世界完整不破,已是渐感吃力。
直到两人都已近筋疲力尽,无力再战,几乎同时掉落在了地上化作人身。
“小子,那宝册虽是好东西,但也并不值得你拼命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若要宝册,只管拿去!”在天织的心中,宝册虽是好东西,应鳞也确实伤了他的脸面,但什么都不如活着更重要,活着才能报这一箭之仇,或者才能等到他要等的人!刚刚逞凶斗狠也不过是看应鳞只是一小辈,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只有被伤到羽翼的恼怒。
说着朝应鳞抛出了一个卷轴似的东西。
应鳞面无表情的捡了起来,心中也是松了口气。他亦是无力在战了,天织能做出这种选择,当然是最好。他想要解决他和应鳞之间矛盾,但是若搭上性命,那说什么都是白搭,只能让润玉伤心罢了。
“但是小子你要记住,我的东西,可不是好好拿的!”天织恨恨的抹去唇角的血迹。
应鳞正待说话,却觉得冥冥中有一道意念传入脑海之中。杀了他,杀了他你便再也需要担忧不知何时会重新回到几十万年后。天织食人,有违天道,杀了他,即可得天道承认,永留此处。
应鳞心中一惊,他这般修为,任何人想要传达意念给他,除非他愿意,包括日前斗姆元君传达意念给他,都需他放松意识海,如今两人拼斗,精神紧绷,竟有意念可以传达给他?
若当真如此,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就算天织隐匿在此,天道仍不打算放过他,欲借他之手,了结天织。只是若能得天道认可,永留此间,无论何种风险,他都必须一试,否则等待他的极可能是出了小世界,便必须离开这里,为了润玉,无论如何他都要一试。
只是心存疑虑,索性一试,放任自己心中想着,若我不同意呢?
那边必须离开这里!
应鳞心中有了计较,想要杀天织,须得一法,否则其他方法,代价过大!在他当上天帝十二万年之时,曾得一法,可换得相当于全盛时期十倍功力的一击!可是也仅有一击之力,一击过后,若得手则好,若不得手,则只能闭目待死了。因为他将会灵力全失至少三月!
下了破釜沉舟之心,面上不动声色,心中默念着法诀,天地间灵力骤然汇集,天织大惊之下已来不及在做些什么,应鳞亦是被暴涨的灵力撑得经脉寸寸断裂,点点的血迹从七窍渗出,直到再也无法承受更多之时,才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天道的推动下,这一击达到前所未有的威力,天织尚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消散在了天地之间,脸上最后惊恐的表情,还未及收起。
“送……我回……洞庭……”
应鳞亦是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所在的小世界也开始崩塌,消散……天道倒还是公允,借助小世界消散之时的碎片,将应鳞裹在其中,投入了洞庭。
笠泽之前出现一道巨大漩涡,湖中生灵被惊动不少,但碍于洞庭君威严,无人敢前来查看,唯独鲤儿,小心翼翼的推开府门,探头探脑的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仙上?”鲤儿连忙跑了出来,发现躺在地上的竟然是洞庭君,心中大惊,仙上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仇家?若是连仙上都无法对抗的,完了完了,这洞庭湖可怎么办啊!
鲤儿焦急之下,六神无主。能想到的人也只有邝露了,拿出传讯玉符,向邝露发了个求救的信号,才招呼着小伙伴一块将应鳞抬进了笠泽,安顿下来。看着他满身的血迹,鲤儿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急的只知道搓着手来回转悠等着邝露什么时候过来。
邝露接到鲤儿的消息一惊,洞庭君重伤?第一反应应该立刻去找天帝陛下!只是陛下已有五日未曾露面,竟在此时发生了洞庭君重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疑惑不解,只是她却不敢耽搁,敲响了润玉的房门。
“陛下,邝露请见!”
隔了许久,寝殿之内却毫无动静。
“陛下,邝露有重要的事禀报!洞庭湖中鲤儿传来玉符,说洞庭君重伤……”
“什么?”
房门猛地被从内打开,一阵吸力传来,邝露直接被拉入了房中!
“你说什么?应鳞重伤?”不可能!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不!这一定只是他想要引他前去的手段罢了。
心中如此劝慰自己,可仍是急躁的衣服都未曾换过,便直奔洞庭而去,邝露黯然的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笠泽水府府门打开,可见鲤儿是真的慌的不行。润玉直接进了笠泽,来到应鳞寝榻之前时,润玉仿佛失了全身的力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满身血污的躺在床上的男人。他从未见过他如此刻这般脆弱!他从来都是挺拔轩昂,雍容不凡的。可他如今就这样毫无声息的躺在,连他来了都好无反应……
“怎么回事?”犀利的目光扫向站在床边的鲤儿和邝露。
邝露只是皱紧了眉头,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鲤儿则是慌乱的退了几步,喊着他也不知道啊。
“洞庭君这几日去了何处?”
“仙上,仙上说去北海,可是刚刚外面突然就出现了一道漩涡,然后我开门就看到仙上躺在外面了……”
润玉不欲在此处多浪费时间,灵力裹起床上的人,只留下已经去找岐黄仙官,便带着人回了璇玑宫。
☆、第 47 章
润玉颤抖着双手拉下那身已经被血迹浸透的衣衫,看着继那道逆鳞之伤下,并排的四道伤口,几乎伤到肺腑!未控制住的眼泪,滴在了上面。他恨自己竟只顾沉溺情绪,竟让人将他伤的如此之重,他却毫不知情!
小心的以水汽带走伤口上的脏污与浑身血迹,拿出一套内衫,放轻了手脚,为他换上。
“陛下,岐黄仙官来了,可要宣他进来?”邝露站在紧闭的房门外,踌躇了一下,敲响了门扉。
“进。”
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岐黄仙官战战兢兢的进了他们天帝陛下的寝殿。
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换好了寝衣,遮住了胸前狰狞的伤口,是以岐黄仙官并未发现他伤的竟如此之重,待到灵力渗透到应鳞身体之中时,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
“陛下,洞庭君的奇经八脉,全都濒临崩溃,五脏六腑,接受损害,而且奇怪的是,体内却无一丝灵力,连自我修复都做不到,若非他本身肉身强悍,此刻怕是已经身死道消了……”
“胡说!”应鳞虽在昏迷之重,但气息平稳,怎么可能……
润玉难以置信的自己将灵力探入了应鳞的体内,一滴泪毫无预兆的便掉了下来。怎么会,这么严重……
“陛下,陛下稍安!”
被天帝似是泣血般的目光盯着,岐黄仙官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陛下,这洞庭君虽上的如此重,但气息仍旧平稳,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虽伤的严重,但毫无恶化的现象,想来应当是用了什么禁术,但是洞庭君应当是自己心中有数的,只要我们能救醒他,总还是有希望的!”
润玉没听清他说的一堆理由,他只听到了,是有希望的!
应鳞,只要是有希望的,我就一定会救你的!你休想以死亡为理由离开我!
润玉一边吩咐岐黄仙官以最好的药来治疗他,若是有所不足,可去太上老君处寻取,另一边自己则是到了省经阁!
此处乃天界无数万年来的所有藏书所在,必然会有办法救他的!疯狂的翻找着书籍,却毫无所获。
润玉突然想到簌离的遗物中,似有一物曰梦陀经!
抛开一堆无用书简,忙回了璇玑宫,拿出了装有簌离遗物的箱笼,果然,梦陀经。
“逆天改命……”润玉选择无视后面所说的,会失去一半的天命仙寿。直接返回了寝殿。
“若我只剩一半的天命仙寿,以后,你可会忘记我爱上别人?”看着床上仍是毫无动静的人,润玉心中只剩下了痛。已经七日了,他只是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他不会回答他,不会跟他说话,不会因为他哭泣而心疼……
“会忘记我也好,若我离开了,又如何舍得你一人在这世上忍受千万年的孤独?”眨去眼中水迹,不在迟疑,开始运转灵力,依照书上所言,聚集浑身灵力,正待隔开身上经脉,却被一声惊呼喝止!
“陛下,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损失一半的天命仙寿!”邝露哭泣着从门外跑来,她是看到了摊在桌上的书简,才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他怎么可以如此伤害自己?
“我若不救他,便来不及了!”这七日中,应鳞毫无所觉,身体完全无法吸收任何药剂,他若在不救他,他会死的!什么救醒他就还有希望,在他看来,完全是岐黄仙官脱责之词!
“可是陛下!你乃天帝啊!六界之主!如今六界方平,您若有个万一,您让天界如何是好?您让六界如何是好啊!”
“退下!”
“好,若陛下执意如此,让邝露来!邝露不过一介小仙,死不足惜!邝露求您了,莫要再伤害自己!”邝露猛地跪倒,以头触地,不愿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