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要逆袭么(上)(26)
“韩朴!”琴歌打断道:“不说话憋不死你!”
韩朴知道自己话里辱及易安,让琴歌不高兴了,嘿嘿一笑不再说话,琴歌转向气的脸色发白的月娥,道:“姑娘话已经带到了,可还有别的什么事?”
月娥胸脯剧烈起伏,恨恨看了两人一眼,咬牙道:“我们走!”
带着人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回头,见琴歌韩朴依旧稳坐不动,毫无起身相送的意思,不由更怒。出了院门便是一声冷笑:“不过是个闲来取乐的玩意儿,看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去!秦王还有半个月就要大婚,到时候,有些东西也该清理清理了!”
韩朴和琴歌两个,耳朵都是一等一的灵便,哪能听不见她说什么,何况她的用意原本就是让他们听见?
韩朴啧啧道:“南楚小姑娘就是心宽啊,这当口儿还有心思争风吃醋呢!”
琴歌耸耸肩,道:“末世都有爱情呢,何况现在。你又何苦和几个小姑娘较真?”
又叹道:“南楚那一帮子达官贵人,早就连根子都烂了……”心思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
“成亲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宫中,秦钺沉着脸,听奶娘絮絮叨叨:“陛下身边可以有很多女人,但妻子却始终只有一个,那是站在陛下身边和陛下相互扶持的人,和那些匍匐在陛下身下的女人是不同的……”
“不管王后以前是什么身份,等成了亲,就只是陛下的妻子,同陛下休戚相关、荣辱……”
“奶娘!”
突然被不耐烦的打断,奶娘吓了一跳,虽然她在秦钺面前很有几分体面,但却也绝不敢直面秦钺的怒火,脸上的慈爱几乎立刻化成了惶恐:“陛、陛下……”
秦钺冷冷道:“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没,没有!”奶娘脸上显出惧色,道:“是奴婢太想让陛下身边有一个,可以和陛下……”
“够了!”
奶娘惊的一跳,慌忙闭嘴。
秦钺冷冷道:“退下!”
奶娘抱着秦钺别说试,连看都没看一眼的喜服,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很后悔被那一座小小的白玉观音打动。
看着已经不知不觉布置出几分喜庆气息的寝宫,秦钺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仿佛那里被什么东西,堵的死死的,让他不能畅快呼吸。
他先前从未将这桩婚事放在心上过——不过是为了政治,在后宫里多放一个女人罢了!可如今越靠近婚期,他便越觉得难受。
和他并肩而立,相互扶持?
秦钺冷笑:凭她也配?
他的脸一直到了前殿都阴沉着,像是随时能滴下水来,让来回事的几个臣子一直悬着心,生怕不小心就惹得他爆发出来。
秦钺听着他们又在抱怨哪里要花银子 ,哪里要派兵,哪里又有人打着某个皇子的名头举起了抗秦的大旗……心中一阵比一阵烦躁。
忽然眼尾扫见门边上的内侍在朝外面打着手势,意思是让外面的人先侯着,他实在不耐烦听这些,于是冷声道:“进来!”
门外内侍进门,秦钺道:“说。”
内侍低头禀道:“质子府方才来人,说琴歌公子醒了后,没多大反应,沐浴更衣又用了饭,和往常没有两样,并未饮酒,也未练剑。秦大人已经派人将长春诀送去了,但没看见琴歌公子开始练。另外,楚公主派人去见了公子,说了几句话就怒气冲冲走了,临走还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
话未说完,只见秦钺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声音低沉,几乎是咬着牙道:“去告诉楚使,婚事取消……寡人不需要一个不知进退的王后。”
不中听的话……他不用问也知道会是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什么东西,也敢对那个人……
“陛下!”
秦钺豁然回神,发现身前已然跪了一地的人。
“陛下,万万使不得!”
“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万万不可出尔反尔啊!”
“陛下,此事涉及两国邦交,万万不可任性!若是楚国惶恐之下,联合大齐对付我朝,则大事不妙啊!”
“陛下,千万三思啊!”
“……”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秦钺只觉得耳朵里尽是这四个字,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闭嘴!”
随着秦钺一声怒喝,铿然一声脆响,龙案被整个劈成两半,上面的东西轰然滚落。
众人骇然抬头,只见秦钺双目赤红,提着剑站在龙椅前,胸膛剧烈起伏,从齿缝中挤出一个“滚”字。
见众人依旧待在原地,秦钺怒喝一声,一脚踹翻面前的半截龙案:“滚!”
第26章 世界二 公子琴歌
韩朴看着竹篮里几只毛绒绒的小东西,道:“你刚刚出去,就是为了它们?”
余生嗯了一声。
竹篮里是五只满月不久的小狗,不过成人巴掌大小,因为太小太瘦,黑白相间的绒毛显得长而稀疏,小脸蛋上只看见两只大的吓人的眼睛,眼睛漆黑而懵懂,就那样认真又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人,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连韩朴这样自认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想去摸一把。
琴歌伸手捞了一只出来,抱在怀里逗弄,口中道:“不过是几只狗儿罢了,余生你想养着尽管养就是了,不必特意带来给我们过目。”
实在想不到,余生冷硬的外表下,竟有这样一颗柔软的心。
余生脸色有些发红,干巴巴道:“不是。”
“不是?”韩朴一拍掌,道:“哦,我知道了,你是看琴歌如今什么也做不成,怕他无聊,所以特意去找了几只小狗儿来给他解闷是不是?啧啧,真看不出来,原来余生你这么体贴……”
余生看了他一眼,闷闷道:“……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韩朴道:“那你无缘无故弄几只小狗来做什么?不解闷难道用来吃啊?”
余生道:“既然秦逸给的秘籍动了手脚,我怕他配的药也有问题,所以带它们回来试药……”
“试药……”
韩朴张口结舌,琴歌手一顿,他怀里的小奶狗儿终于抢到了觊觎已久的手指,含在嘴里又咬又舔,玩的不亦乐乎。
琴歌低头,和小东西湿漉漉黑黢黢的眼睛对个正着,琴歌把手指拔出来,戳它软软的小下巴……试药?
安静了片刻,韩朴干咳一声,道:“我去厨房抓几只鸡来养几天。”
又道:“余生你去弄点温水来,给它们洗洗……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脏成这样。”
“垃圾堆……”余生看看几只嫩生生小东西,大感棘手,道:“我去抓鸡,你来洗狗。”
逃也似得离开了。
韩朴看着他的背影,又望向琴歌,有些不解的道:“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变了?”
琴歌拧着小奶狗儿的耳朵引它回头来咬,嗯了一声,道:“变得有人味儿多了。”会关心,会担心,开始主动做事,主动思考问题,不再只知道听令行事。
“还说别人没人味儿,”韩朴嘀咕道:“我看所有人里面,就数你最没有人味儿。”
琴歌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韩朴干咳一声,正色道:“连这么可爱的小东西都舍得拿来试药,他就算有了点人味儿,也有限的很。”
琴歌笑笑不说话,低头专心和小奶狗玩耍,韩朴看着少年唇边比那春日还要暖上几分的笑容,还有眼中的宠溺温柔,半晌说不出话来。
三个大男人,谁都没有亲手照料宠物的经验,最后还是几个仆妇动手,才将它们安顿下来。
院子好容易才安静下来,却又有人过来,来的依旧是月娥,只是那一张脸已经肿的看不出先前的娇媚,人也不复骄横,神色惊惧惶恐,似是受了几大的惊吓。
带她来的是楚使和公主的奶娘,在琴歌面前言语恭敬,神色卑微……琴歌听他们啰嗦了半日,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秦钺扬言取消婚事,他们来求他在秦钺面前说些好话。
秦宫中刚刚发生的事,就传到了他们的耳朵,楚人也并非如别人想象中的那样无能。
往日连正眼都不看他的人,如今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好话说尽,琴歌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令人下人收了礼物,将人送了出去。
终于清净,韩朴余生在一旁过招,琴歌坐在院子里誊抄、推演长春诀——这东西虽被做了手脚,但大多数东西还是真的,有些参考的价值。
才抄了三四页,便听底下人来报,说是成家的管事过来了。
琴歌只当又是为了秦钺的事,有些不厌其烦,却还是将人请了进来。待来人进门,却是一愣,那人看见琴歌枷锁加身的模样,也是一时愣住。
四目相对,琴歌先反应过来,看一眼余生,余生一言不发,退到院外的空地上练刀,韩朴端了茶水过来,大大咧咧坐到一边。
来人坐到琴歌身边,一把抹掉下颌的胡须,原本看着平庸畏怯的管事一流,转眼变成一个俊美风流的男子,他轻笑一声,声音温柔缠绵仿似含情,道:“我原还想,是不是有人传错了话,琴歌公子如今若不是过得风光无限,就该凄惨悲切才是,哪还有写戏看戏的心情?现在看你这幅模样,想来的确是你没错了!”
琴歌伸指按按眉心,道:“敢问柳郎,我怎么就风光无限,又凄惨悲切了?”
柳郎笑道:“如今琴歌公子的大名,天下何人不知呢?一说秦王对琴歌公子一见倾心,宠的跟眼珠子似得,容不得旁人有半句非议,又说秦王对琴歌公子求而不得,数度用强,琴歌公子拼死反抗,几次刺伤秦王……”
从怀里掏出一个薄册,笑道:“这是坊间如今卖的最火的话本,免费送给你,不用谢我!”
琴歌下意识的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还是接过,翻开一页,却哪里是什么话本,分明就是春宫图——衣衫半开的白衣少年躺在地毯上,纤细的手腕被一黑袍男子强势按在身侧,男子膝盖压住少年欲踢的双腿,头埋在少年敞开的胸口上啃咬……虽看不见面容,但少年绷紧的身躯、高仰的脖颈、极力抬起的肩肘、紧绷的赤足,以及黑袍男子手腕上凸起的经络、深陷少年手腕的手指和奋力下压的膝盖,描绘出一副动感十足的画面,看得人仿佛亲眼看见黑衣男子将拼死挣扎的少年按在身下施暴的场景……
琴歌看了柳郎一眼,再翻一页,少年发丝凌乱,唇角带血、双目含泪,手腕已然被捆了起来,男子低头含着他的耳垂,手向下滑动顺着小腹探入……
“我这里还有易安版、秋韵版……”柳郎笑道:“当然还是这本琴歌版卖的最好,大秦也就算了,只敢偷偷的卖,听说在南楚那边……”
韩朴听出不对劲,伸过脑袋来看,琴歌一把合上春宫,收进怀里,道:“既然是送我的,我就收下了,谢了。”
柳郎瞪了他好一会,才道:“你真是琴歌?”
“是琴歌该是什么反应?”琴歌道:“又羞又怒,气的饭都吃不下?”
柳郎手指蹭着下巴:“琴歌你没有以前好玩了……变得我都不敢认了。”
琴歌淡淡道:“你若是我,可敢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