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老父亲的育儿指南(28)
然后在这小子成婚的时候放给他的伴侣和朋友看!
宿傩目视自娱自乐的咒术师,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感动瞬间清空。
不过他转念一想,“那我也要学。”
然后把冤种老师的黑历史全记下来,以后放出来狠狠地嘲笑他!
“学,都可以学!”
“不过先把衣服穿上,不然生病了自己用反转术式。”长泽时礼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
宿傩连声敷衍着,把纸片人带过来的外套裹上,非常合身,大概是从他的房间里找出来的。
要是嘴上也能这样温柔细心简直能给长泽时礼这个人增分不少。
察觉到头顶上的东西还在作妖,宿傩抬手把小纸人拽下来,巴掌大的小玩意像有了自己的灵智一样,不仅挣扎两下,还煞有其事地向宿傩做了个鬼脸。
宿傩抬头去看长泽时礼,端坐在他旁边的红发咒术师欲盖弥彰地说道:“看我干什么?”
“看你比我还像个小孩子。”宿傩把纸人放到地上,成天和他一起进学的晴明就经常驱使小纸人,他怎么会不知道纸人并非活体式神,它的行为基本上代表的都是施术者本人。
“这不是无聊嘛。”长泽时礼把手放低,纸人立刻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一个助跑、起跳,攀住他的食指扑腾着双脚往上翻。
“再过两天就是祭祀,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能再光明正大的多活几年。”
宿傩系腰带的手停在半空中。
年幼的孩子强忍心里突然升起的慌乱:“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当年抢你的时候我不小心得罪了上面的家伙,这次得注意一点。”长泽时礼随手指了指天上,似唉似叹地说。
和天上有关,宿傩只能想到一个:“……高天原?”
“算是吧,不过问题不大。”
这个问题确实大不到哪去,毕竟长泽时礼为了在柯学世界里活得风生水起什么事没做过。
经验相当丰富。
「报备一下,谢谢。」系统揣着一张生无可恋脸,这一刻的它还不如长泽时礼剪的小纸人活泼,「请把你做的事情都报备一下。」
长泽时礼诧异地看向已经自闭好久的系统,‘哦’了一声。
“我让那个公安卧底假死调往东南亚,略微威胁了一下,他没有再在日本出现过,世界意识也对他没什么意见。”
说到这里长泽时礼犹豫了两秒,“不过他好像失忆了,也许这个也算在蒙蔽世界意识的一分上?”
「卧底黑衣组织还会失忆的公安……卧槽。」
系统瞳孔地震:「苏格兰威士忌?」
长泽时礼肯定道:“是这个代号没错,朗姆手下的。”
他当时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影响力度,于是稍微尝试了一下改变。
结果很成功。
「……行,我记下了。」系统垮着张脸遁走了。
“那他们还会来找你吗?他们会杀了你吗,他们会……”
小孩一连串的问句把长泽时礼从和系统的交流里拉出来,突然得到小孩子关心的长泽时礼受宠若惊。
不过疑似封建大家长般所有事情自己扛的长泽时礼不以为意,反而还笑嘻嘻的说道:“那要不你猜猜我是怎么得罪高天原的?”
“我不猜!”
宿傩一把抓住长泽时礼的手,他紧紧地盯着咒术师的金眸,“告诉我,菅原道真。”
“你要我信任你,那你是不是也应该信任我?”
他看见宿傩赤色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依赖和担忧,长泽时礼伸出去的手被紧紧抓牢,他眼眸低垂半晌,心里五味杂陈。
真心换真心的事,他掌权乌丸数十年来见过几次?
谁人不是忌讳Boss的威严,无论是直属他的朗姆还是刻意拿出来安抚旧乌丸势力的贝尔摩德都在他面前谨言慎行。
孤寡老人叹息一声。
“那这么说吧。”
长泽时礼把另一只手上的小纸人压在宿傩发顶,纸人欢欣鼓舞,把柔软的樱发拨得乱糟糟。
他说:“神明可以与信徒沟通,于凡人之躯显形,神道教称之为降神。”
当年长泽时礼去到祭祀现场的时候才知道他要养成的孩子居然在祭坛上。
神道教的献祭他多少知道一点,虽然不知道世界线怎么走,但长泽时礼是毫不犹豫直接动手的。
“而当年我打伤了神明,重伤了神使。”
“哪来的给他打回哪去了,就是这么得罪。所以他就算是再来一次也威胁不到我。”弄乱宿傩发型的长泽时礼满意收回手,把纸人留下,“这东西送你了,不许说它难看。”
宿傩松开手,摸了摸头顶上那只小纸人嫌弃道:“丑死了。”
“我听见了哦。”
第23章 谁比谁更猖狂(22)
正式认识羂索是在祭祀礼后,届时以大纳言身份观摩祭祀,刚刚被出云大社宫司堵住长谈结束的长泽时礼前脚刚离开,后脚就被另一个人堵住了。
看衣着是名禅师,样貌非常眼熟。
让长泽时礼都相当意外,羂索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在邀请他这个特级术师加入诅咒师,诚恳得仿佛不像是个前不久才策反了长泽时礼手下咒术师的诅咒师领头。
长泽时礼:?
系统:?
「我们这儿不兴转职反派——」系统捧着脸仿佛著名画作呐喊:「快拒绝他!」
长泽时礼诧异地打量起眼前的禅衣术师,难得用一次六眼去判断别人。
对,是那天在大极殿看见那个没错。
身上所勾连着的咒术契约多得有点离谱,以及这个咒术师本身的术式……
夺舍类?
在攻击性较强的平安京里大多术师的咒术都和战斗有关,很少见非战斗术师参与到内乱里来。
“我以为在叛逃发生之后我和你之间应该是势同水火。”那位高权重的咒术师转身自顾自地走向京都御所的方向,羂索无奈,只能跟上去。
比预想的好很多,没有第一次见面被敌视就是个很好的开始。
“还是说藤原基经的支持满足不了你的野心,想试试直接从护京咒术师身上下手?”
羂索落于几步后,闻言,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们两个都很清楚眼下的局势,有能力和菅原道真分庭抗礼的从来只有藤原基经,羂索主导咒术师叛逃的行为有藤原基经一半功劳。
现在羂索来找长泽时礼只能说是私人感情,不能说是代表谁。
“我只是来找您个人的,菅原公。”年轻的禅师做足了恭敬与谦虚,“您是当代咒术界北斗之尊,无论站在哪一方,哪怕自成一派都无人能敌。”
“有话直说,我还有事。”红发咒术师摆手,羂索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背影和语气勉强判断这位咒术首席今天心情似乎还不错。
今天的祭祀是神道教主持,因为几年前发生过前车之鉴,菅原道真这位特级术师压根不被允许靠近半步,连护卫任务都被全权交给了藤原和贺茂。
可身为正三位大纳言,没有合适的理由谁都不能阻止他参与,幸好没出什么问题,否则神道教是要和菅原道真老死不相往来了。
羂索笑了笑:“当然。”
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向很多大臣打听过权臣菅原道真的脾性。
只是近距离和这位权臣交谈的时候才能切身实地的感受到让藤原一系忌惮到底的压迫感。
但比起这些,更让羂索在意的是那双眼睛。
六眼。
他不是没有听其他术师提起过菅原道真的六眼,可这个时代的所有人对菅原道真的第一印象首先是他的革新派,再就是他在咒术上不依靠术式达成的成就。
只有少数愚蠢的贵族才会把菅原道真的咒术造诣归结到这双天赐的眼睛上,更多的人们是对这个离经叛道术师的认可。
被菅原道真的眼睛扫视时,羂索仿若置身于虚无,一切思想都要被看透一样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