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向Gin提出离职(51)
【1L:前排吃瓜】
【2L:BD】
【3L:会不会是盗号?】
【4L:@管理员03】
……
北条夏树揉揉眼睛,返回个人界面,确认自己的默认昵称确实是游客552277没错。
他当然不相信这会是什么奇迹般的巧合,夏树原本还想这数字君爱钓鱼玩经营小游戏,什么也没干就顺手刷了琴酒的好感度,数字君被论坛网友描述得跟个靠捡漏躺赢的大傻子似的——但是可恶啊,数字君难道是他自己吗?
目前有两种可能:
1.捡漏躺赢大傻子……数字君是他自己。
2.他和数字君做了什么交易,以换取对方的游戏账号
毫无疑问,两种猜测应该都与他忘记的那几年有关。出于自尊心夏树下意识地想要否认第一种猜测。
“夏树君、夏树君?”
北条夏树回神,迎上波本的眼睛。
他问:“怎么了?”
“你和诸星大一起扮演警察。”波本说,“拖住那位夫人,给我创造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越过波本,他看见赤井已经换上了一套警察制服,像模像样地将帽子扣到头顶。
北条夏树应了声“好”,脑子里盘算着数字君的事,直到浑浑噩噩地换了准备好的衣服上车,才忽然意识到:“等等,这是你们的任务啊,关我什么事?”
“诸星大希望你跟他一起。”波本果断卖了他,人畜无害地微笑,“他说他没扮演过警察,怕出岔子,你在也能帮忙打圆场。”
赤井秀一煞有介事地点头,难得没有阴阳回去,恰到好处地流露了些弱点被人指出的为难:“我需要你的帮助,夏树。”
于是北条夏树惊呆了:“……啊?可是我也没演过警察啊?”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诸星大,这人也太爱演了——日本公安说自己不知道怎么装警察!谁会信啊?!
“所以你们两个一起。”波本打圆场,“大家都是同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波本笑得如沐春风,好像自己非常有同伴爱似的。他和赤井秀一两看相厌,在这次‘把北条夏树卷入任务’的决定上倒难得达成了一致。
波本想核实他公安协助人的身份,赤井想试探他是否从哪里得知了自己是FBI。
完全没发现这俩人小心思的北条夏树如鲠在喉,良久回了个:“哦。”
他已经稀里糊涂地上了这两个人的车,总不能为了这么简单的行动跳车跑路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难的。
只是假扮警察而已。
……
亚裔女主人来自中国,姓沈。她的别墅有很漂亮的小花园,一半种花,一半种了些不知名的瓜果蔬菜。
沈夫人为他们开门后皱起了细眉——纹上去的,淡淡发青。
她一副被人打扰的不爽样子,口语十分地道,凶巴巴地说:“警察?有搜查令吗?”
“洛杉矶警察局。”赤井秀一面不改色地朝她亮假证,“您两日前来警局报案,关于您女儿的失踪案……方便让我们进去详谈么?”
沈夫人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仍然守着门缝:“就在这说吧,我不喜欢陌生人进……”
帽子太大,夏树抬头稍微扶了下帽檐。他原本被赤井半挡在身后,只看得见垂下的睫翼与小半侧脸,这么一抬头,沈夫人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天气热,进来说吧。”沈夫人立刻换了张笑脸,“你们喝茶,还是咖啡?红茶怎么样?”
夏树:“?”
态度怎么变那么快?
赤井若有所思,瞥他一眼。
两人被态度大变的富婆请进了门,坐在沙发上喝茶吃点心。
赤井十分专业地问了些问题,夏树拿着速记本在旁边装作心无旁骛地记录。
“我那个不孝女儿啊。”沈夫人叹气,“找不到就算了,她肯定是跟野男人跑了,没钱反正肯定会回来的。”
赤井抓住重点:“您的女儿有男友?”
沈夫人面色一变,含含糊糊地说:“……嗯。是我们家之前请的园丁,现在有没有分手不知道,两个人都联系不上,电话不接。”
“能提供更多关于那位园丁的信息么?”赤井说。
沈夫人更加不情愿了,胖胖的手指抓着腕口的翡翠玉镯轻轻磋磨着:“他叫马修……”
夏树一边摸鱼一边记,时间过去快半小时,足够波本完成简单的潜入搜查了。
眼见着会话走向尾声,沈夫人和悦颜色地唤了他一声:“小帅哥,你哪里人啊?”
夏树以为她是见到亚洲人倍觉亲切,随口答道:“日本。”
“哦,我前几年去东京玩过,那时候东京天空树还没竣工……”
夏树依然没有多想,陪沈夫人聊了几句,和赤井一起在对方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走到门口。
“阿姨见你亲切,像干儿子一样。”沈夫人说,“要不要交个朋友?有困难可以来找阿姨。”
夏树:“!!!!”
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像惊慌的小鹿一样不停道歉,逃跑似的拽着赤井走了。
赤井无奈:“只不过是对你表达了好感,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夏树悲恸:“你想吃她软饭吗?你去啊。”
……
十几分钟后,两人和波本在停车场回合,一同回了安全屋。
波本也收获颇丰,扫荡了二楼和三楼,在卧室与走道装了多个窃听器。
然后表示:“我们还得再去一次,我地下室还没来得及看过。”
北条夏树心有余悸:“这次我就不去了。”
同时,赤井说:“就今晚吧,夏树的耳坠不小心掉在她家了,正好有个借口。”
夏树:“?”
怎么可能?
他出门前换了制服,耳坠还留在旧衣服的袋子里。
赤井贴心地解释道:“你衣服挂到衣帽架的时候,耳坠从口袋里掉到地毯上,所以我顺手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想到大概率要上门第二次,索性丢到沈夫人家的沙发上。”
夏树:“!!!”
短暂的惊讶过后,他脸上渐渐凝起了被冒犯的生气神色,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诸星大,你不经过我同意,动我的耳坠?”
北条夏树从来没对人发过火,因此他忽然冷脸让两人都微微一怔。
赤井甚至生出了几分心虚。
“它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短短的指甲掐得掌心发痛,“没有下次。”
波本神色一凛。
赤井说:“抱歉,是我欠考虑了。”
他垂下眼睑,心想这个耳坠对他来说果然特别……这是为什么呢?
……
北条夏树生无可恋地摁响了沈夫人家的门铃。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主动给猛兽拜年的小鸡仔,浑身写着白给,瑟瑟发抖地被富婆请进门。
夏树磕磕巴巴地说:“那个,沈夫人,我下午有东西落在你家客厅,是一个……”
富婆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热情地为他开门:“你来啦?阿姨就知道……”
……
二十分钟后,劫后余生的北条夏树脚步虚浮地出了富婆家的大门,浑身的鸡皮疙瘩仍然没有消退。
富婆强硬地给他塞了名片和礼物,将夏树的拒绝视作欲擒故纵的手段,满脸写着“阿姨早看穿了你的小把戏但阿姨陪你玩”,把他送出门。
夏树满心崩溃,上次受到这么大的精神冲击还是知道琴酒是阿阵。
通向门口的小径扑满花朵的幽香,被夜风搅弄,愈发沁人心脾,稍微舒缓了他紧绷的神经。
希望波本的搜查顺利,就算再让他来,他也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