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吃软饭的日子(58)
“原谅我的失礼,很高兴与您交谈,那么,有机会我们日后再见。”年轻人一口气说完后,就像是逃一般地绕过女人,离开了。
奥斯卡急匆匆地向前走着,尽管这才几分钟,他发现自己开始想路易斯了。
他真不该从他身边离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出现。
这几天在忙找实习点。
真的好心酸哦。
感谢康哈哈小天使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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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6
维多利亚女王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路易斯向前一步,去行吻手礼。
年轻的女王优雅地笑着对他说:“莫里斯先生,感谢您为伦敦所作出的贡献。”
“您过誉了,女王陛下。”绅士站在那里,言谈有礼。
“我想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帮助,”女王说,“你认识迪士雷利吗?”
路易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来这号人物,如实回答:“是的,我与议会长曾有过一面之缘。”
“太好了,”女王吩咐身后的下人:“快宣他进来。”
从大厅外走来一个戴着玳瑁眼镜的男人,如果奥斯卡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认出这个人,正是因为这个男人那天在舞会上把路易斯叫走,之后自己才遇到了索伦先生。
这位政府官员私底下也做一些出口生意,同路易斯一样,所以他们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他亲切地朝路易斯大步走过来,并同对方握手,说道:“是这样的,莫里斯先生。”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路易斯:“我想请您看下这份议要方案。”
***
“奥斯卡!你来得正好!”西蒙忙从打字机后起身迎接,同离得老远的朋友打招呼,“你快进来。”
“能见到你真开心。”他扑上去,热情地给了奥斯卡一个拥抱:“可惜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无法招待你,甚至还需要你的帮助。”
“没关系,我能为你做什么?”
西蒙将上衣口袋里的灰白照片掸给他看,却发现老朋友神情立刻变得不正常起来。奥斯卡接过了照片,问道:“你拿着卡麦尔夫人的画像做什么?”
“我需要把她的画像刊登在报纸上,她现在是战争最大的投资家。”西蒙解释,“麻烦你就把她的头像画在这里,我会让人取去印刷。”
奥斯卡虽然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还是答应了西蒙的请求。他坐下来,在西蒙的抽屉里捡了一只铅笔,用刀片削尖,西蒙在一旁边打字边问他这几个月在爱尔兰待得怎么样。
“抱歉一直没有给你回信,我的朋友。”奥斯卡抬起头,看着对方:“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回爱尔兰。”
“你没回家乡?怪不得我没有收到你的回信,”西蒙大吃一惊,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外面那么乱,你跑去了哪里?”
“我去了……谢菲尔德……”奥斯卡没敢看他,只顾低着头,把那些铅笔屑包在旧报纸里扔掉。
西蒙立即就明白了,他当然知道那是谁的地盘!“所以你们还是……”
“是的……不说这个了,你的老板呢?”
“罗伊他……去了战地,他现在是战地记者。”西蒙回答。
“战地记者?你老板去了土耳其?”
“没错,上级是这么指派的,”西蒙语气好像并不开心,又用着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量添了一句:“我毫无挽留的余地。”
奥斯卡猜想西蒙兴许会有点难过,于是不再接话。他摊开画纸,开始画画,不一会儿,就描摹出了卡麦尔夫人的头像。
西蒙凑过来看,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哈哈,你对这个女士可真残忍,你怎么能把她画成这样?”
奥斯卡居然画了她满脸的细纹,抬头纹、额间纹、法令纹和眼角纹,这个女人的脸上现在几乎没有一处平整的地方。
“这难道不是很真实吗?”奥斯卡问。
“也是。”西蒙看了看她照片上样子,虽然觉得没这么夸张,但皱纹数量既不多一条也不少一条,也算完全合适。
“你跟她是结了什么仇?这个胸下垂的寡妇还一心想嫁给汉森上将呢,你把她画成这样,她一定会投稿发报来谴责我和你的。”
“她在莱斯特轧断了我的左腿。”
“什么!?”西蒙条件反射似的低头去看奥斯卡的腿,以确认对方的腿是否还完好无损。“这到底怎么回事!”
“噢,那真是段痛苦的回忆。”他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再提。
但白皙的脸又转瞬被回忆的幸福覆盖:“幸好遇到了路易斯,你不知道,如果没有他的话,我的日子该有多么可怕,我本就该早点认清自己的想法的……那位夫人真是一个趾高气扬的女人,但也给了我治病的钱……截肢的钱……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奥斯卡边说着,手上边给画像擦去了细纹:“还是擦掉吧……省得她来报社找你的事。”
与此同时,路易斯坐在宫殿金色的扶手沙发上,无比认真地向女王和议会长提议道:“这个项目,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是谁?”本杰明议会长问。
“卡麦尔女爵。”
“她是一个做事非常认真的女人。”路易斯说,“我相信她一定能担任此重任,也必定能顺利将泰晤士河清理出的粪便亲自护送到南岸,如若少一磅的话,您完全可以责罚她。”
“护送完成后,介时我将派人去监工这项填海造陆的工程。”
女王点点头,示意赞成。
克里木战争已经步入了白热化阶段,第一场陆上战争已经爆发,英国士兵跋山涉水地赶到克里木战场时,已经疲惫不堪,向来为人称道的海军力量发挥不出它的优势,再加上战争的利益由多人均分,卡麦尔夫人并没挣到多少钱。这个小心眼的女人为此耿耿于怀,她始终想得到一手情报,所以不停地追踪着路易斯的动向。
门被敲响了,是邮递员为伦敦画报社送来信件。
西蒙接收了多份信件,他忽略那些银行账单和广告单,果然翻到了有罗伊署名的信封。但仅仅是阅读了第一行的内容后,他脸上浮现的笑意就已经凝固在嘴角,那颗日夜想念的心立刻又揪了起来。
“怎么了?”奥斯卡注意到他神情不太对,“信上说什么?”
西蒙回头看他,神色忽变得黯然。
法国军营于1854年七月爆发霍乱,月底已蔓延至英国军营。尽管所有可疑的物品全被下令销毁,但瘟疫仍然没有得到控制。八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又烧掉了很多军需品,包括16000双靴子和150吨饼干,这使得军备的情况更加糟糕。来自伦敦和巴黎的命令不断催促联军展开行动,可联军并不知道克里米亚到底有多少俄军,整个军队耗在原地,坐以待毙,情况十分凶险。
罗伊声称现在他很安全,而且在这段僵持对峙的日子里,终于有了闲暇的功夫,还可以在山羊背上给西蒙写一封带着羊膻味和兰茎粉香料气味混杂的信。
但西蒙可没他在信里的语气那样快乐:“奥斯卡,我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我得去找他。”
奥斯卡劝道:“可你只是一个新闻版面的小编辑,又不是记者,到那里做什么?”
“我管它做什么!”西蒙情绪有些失控,他紧紧攥着信纸:“这才走了几天,我就已经快疯了!我要请假,我要去找他。”
“你先冷静一点,西蒙,罗伊绝不希望你去找他的,这实在太危险了。”
“这要我怎么冷静?这见鬼的霍乱都没完没了!”由于情绪激动,西蒙的眼角已经发红,他转头问向奥斯卡,“要是换作路易斯呢?你不也会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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