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算个命吧(11)
章彩泣不成声,揪着胸口的衣服颤抖不已,凌书意不知想到什么,偷偷瞥了一眼面无表情欣赏窗外风景的秦陆升,他摊开手尝试凝聚体内的力量,结果丝毫没有恢复,这种时候别说去帮人,自己估计都要折在里面,章彩痛苦的俨然要摊到在地上,他还记得初次见到这位姑娘被问及婚事时娇羞的样子……
“五千块。”
章彩掉着眼泪不明所以,抬起头正好看见凌书意正扬着笑脸,伸出五根手指,“什,什么……?”
凌书意嘿嘿一乐:“镇宅五百,上门五百,但这回事儿可大了,要我亲自动手,我们凌家祖上十八代捉鬼降妖威名远扬,虽然你可能没有听过,但是少夫人我!说话从来不掺假,就冲这个名号,最少五千,不能砍价。”
章彩反应过来立刻摸索起钱包,可她出门太急,只带了手机和车钥匙,凌书意见她那副生怕自己反悔的紧张模样,笑着说:“先让周叔带你去洗洗脸吧,钱嘛,可以完事再给。”
高药陈等秘书离开,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说:“你打算怎么做?你现在什么本事都没有,去了就是蛊灵的下酒菜,况且现在还不清楚是谁在操作蛊灵。”
凌书意大咧咧地说:“不是还有你?”
“我?”高药陈瞪大眼睛:“我可不去啊,打死我都不会掺和这种破事了。”
凌书意笑得十分奸诈:“真的?”
高药陈说:“当然是真的,谁掺和谁傻帽。”
“哦?”凌书意立刻站起来回头喊了声:“老公!”
秦陆升转身,算是听到了。
凌书意忙说:“这位高医生跟我说你根本没有病,只能被梦魇缠身无法入睡,但他为了赚钱只能每天给你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假药欺骗你的感情……”
“诶诶诶!”高药陈猛地跳起来,还没来得及去捂凌书意的嘴就见秦陆升已经走了过来,他急忙说:“秦总,你别听他乱说!”
秦陆升问:“谁乱说?”
高药陈气急败坏:“他啊他满口胡言!我可从来没给您开过假药!”
秦陆升又问:“他是谁?”
“凌书意啊!”
“凌书意是谁?”
高药陈瞬间卡壳,眨了眨眼说:“您……您夫人?”
秦陆升一副“既然都知道了还来找我伸冤是不是搞错对象”的表情问:“然后?”
高药陈心中腹诽:还真是转世投胎了都改不了护犊子的本性。又哈哈笑了两声说:“没,没事,是少夫人误会了,我跟他解释清楚。”
凌书意暗自打了个响指,直接惊动了秦陆升,秦陆升黑着脸,明显有些不高兴。
凌书意猛地想起二十分钟前他和秦陆升的约定,原本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却隐隐听到秘书小姐的哭声,想下楼瞅瞅,结果遭到了秦陆升的拒绝,但秘书小姐哭得实在悲切,凌书意再三保证只下来十分钟了解一下情况,就立刻回去睡觉,谁成想眨眼功夫就已经超过了十分钟?!
果然,秦陆升的脸色越来越差。
凌书意双手举过头顶,招呼都没打一声便一溜烟地跑回房间关上了门,留下高药陈独自一人面对冰山般冷酷的秦陆升干笑。
秦陆升眼眸幽深,端详高药陈半晌,才说:“没想到高医生和我夫人,是旧识。”
高药陈一惊,他方才显然忘了秦陆升也在楼下,赶紧摆手说:“不不不,我们刚认识,刚认识的。”
第十九章 大庭广众地脱衣服!简直胡闹!
高药陈出身医药世家,毕业于国外某著名医科大学,父辈曾专职秦家的私人医生,到了他这,自然子承父业,按道理来讲,他和凌书意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但两人之间又显得过于熟稔,根本不像刚认识。
秦陆升虽然站的比较远,但也可以清楚地听到三人的对话,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人没办法信服。
高药陈眼神闪躲地避开秦陆升的目光,刚好章彩洗过脸出来,嘻嘻哈哈地说:“秦总,我去安慰安慰章小姐,她的情绪还不太好。”
秦陆升没有阻拦,随手翻出一个电话号码,迈开步子上楼,他想:或许可以从高药陈入手,更快地了解凌书意。
推开卧室房门,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秦陆升看着陷在枕头里的半张脸出神,这张脸在他面前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不仅仅是在白天,就连梦里也全被占满。他姑且认为那个孩子就是凌书意,毕竟同名同姓还是同一脸,连续几天一直从他还是四五岁漫山遍野的瞎跑,成长到十六七岁白净英俊的少年,很多细节秦陆升醒来后都能清楚地记得。
“书意!凌书意!等等我!”
通往聚灵宫主殿的百丈台阶上站着一位青衫的少年,肩膀上扛着一把未出鞘的长剑,身直腿长,可一转身,背后却鼓起一个巨大的包.....似乎有些驼背?
距离他几个台阶远的人累得气喘吁吁,摆着手说:“书,书意慢点,歇,歇会再走......”
那名少年正是长大后的凌书意,他急匆匆地跑过去围着即将坐在地上休息的人转圈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走快走。”
“怎么可能来不及啊,天还没亮呢!”
凌书意出奇地兴奋:“知良知良我问你,山下有什么好玩的啊?是不是真的有杂耍?胸口碎大石?”
知良说:“我也好年没下山了啊,而且咱们这次下山又不是为了玩,跟你抽到一组下山试炼,真不知是好是坏。”
凌书意说:“当然是好事啊,我能带你拿第一名!”
知良忧心忡忡地说:“什么第一名,又不是去比试的,你满心都想着玩,上次听凌劫师兄他们说,这次试炼最为关键,如果表现不好,很可能会被划分成为下等弟子,每天挑水劈柴从头练起,你虽然平时厉害,但也从来没有遇上过真正厉害的妖物,所以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诶诶!你别跑啊你!等等我!”
秦陆升始终置身在一间屋子里,他面前是一块玉石,自从上次被凌书意的鼻涕泡吓醒之后,他再入梦时,便是透过这块石头,看到凌书意的一切,此时刚到卯时,聚灵宫主殿的广场上除了巡视的弟子,只有凌书意和知良二人,知良平时与凌书意并不相熟,他和程玉走得比较近些,只是这次凌岩门下弟子要集体下山试炼,不小心抽到了一组,凌岩便是凌书意的父亲,如今三十有五,越发威严。渐渐地广场上的弟子越来越多,全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等着走出大殿的老天师说话。
老天师对于这波孙子辈的弟子向来和蔼,笑吟吟地说:“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们也早有耳闻了罢?束发之后便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也该下山去历练历练,距聚灵宫五十里外的浮游镇近日有妖物作祟,具体为何物还未调查出来,你们下山便为此事,切记凡事不可莽撞逞强,保护好自己。”老天师唱完红脸,凌岩便黑着脸道:“按着昨日抽签列队。”
广场上大约二十几名少年,同时拿起手中的木牌寻找相同的字符,几分钟后列成五队,凌岩道:“知良,程玉,梁忻,齐更,吴昊,你们几人领队监督,下山前除了佩剑符箓,不可携带其他任何物品,下山后不可随意走动,不可与村民过多交谈。”
“师父!”
凌岩话没说完,突然有人举手说:“凌书意偷偷带了好多东西!”凌书意大惊,忙躲在队伍最后,捂住脸假装自己不存在。
凌岩眉头紧锁,几步跨过来,将他揪到众人面前,厉声道:“藏了什么?!”
“爹......”凌书意分开手指露出两只眼睛试图撒娇。
凌岩喝道:“叫师父!”
凌书意委屈地哼哼:“师父。”
凌岩说:“把东西拿出来!”
凌书意墨迹了半晌,还是败在凌岩的怒火之下,他小声嘟囔:“爹爹的脾气越来越差了......”说着便当众敞开衣衫,脱下外袍,仅剩一套纯白里衣。
秦陆升只觉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无法控制的怒火,似乎听到有人在说:大庭广众的脱衣服!简直胡闹!
这声音明显是他的,可他并没有张嘴……
秦陆升心绪还未平复下来,凌书意背上就露出一件鼓鼓囊囊的包裹,凌岩气急,直接扯下来仍到一旁,包裹散落在地,滚出不少聚灵山的特产和冒着热气的糯米枣糕,不仅如此,竟然还有几本小人书以及一包香瓜子?凌岩当即火冒三丈:“你带着这些做什么!你是下山是试炼还是下山游玩!?”
凌书意忙低头一副忏悔模样,可秦陆升却明显看到他露着小虎牙,偷偷摸摸地隐藏袖口里仅剩下的一颗红果子。
眼前的影像突然停止,他再次听到门外有人说:“雀羽快来,快来!”
雀羽说:“怎么了雀翎?少主呢?我又找不到他了!”
雀翎说:“在房间呢,这种时候肯定是在看他的命定之人。”
雀羽问:“怎么还在看啊?上次不是被气回来了吗?”
雀翎幸灾乐祸:“他再气也不能逃脱跟这个人的牵连啊,每天盯着还能知道长成什么歪瓜裂枣了,有点心里准备,要是不盯着过两年见了面,不更得气死。”又小声说:“不过,我觉得少主都要看出感情了,本来忙着筹备宴客大典,得知那个人要下山历练,赶紧回来看看,也怪那个人太好笑了,一身灵根不务正业,整天花样挨罚,每每气得少主只想毁了契录劈了观天石,哎呦他上回还偷看小黄书,不懂什么意思就去问他爹娘,这个动作那个姿势,结果被他爹虎着脸饿了整整三天,哈哈哈哈哈。”
雀羽跟着笑起来,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雀翎说:“我上次给少主送茶偷偷看见的啊,唉,自从凤母去了以后,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少主这副又气又笑的样子,希望那个人可以顺利通过这几年的考验,早点来吧。”
第二十章 好大的鸟啊!
秦陆升并未再听下去,因为观天石再次闪现出了画面,但已经不在聚灵宫内了。
眼前是一座破败荒凉镇子,从焦黑的断壁残垣来看,前不久似乎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浩劫,地上随意扔着一块匾额,上面刻着“浮游镇”三个字,再往里走便是浓重的瘴气,让人看不清路,二十几名年轻的聚灵山弟子紧紧挨在一起,有个风吹草动,便吓得瑟瑟发抖。
知良胆子小,跟在几名领队后面,小声问:“这,这瘴气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驱不散?”
吴昊手执黄符,点燃一簇火光,眼前的瘴气猛地退散一些,待黄符燃尽,竟然又恢复如常,齐更缩着脖子道:“看来不是普通的瘴气,竟然连驱灵符都不怕。”
梁忻谨慎地观察四周说:“连驱灵符都没用?那要怎么办,我们都走了一个时辰了,这是走到哪了?”
吴昊还算冷静,又点燃一簇火光道:“大家小心些,聚在一起不要走散。”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阵异响,知良连忙拔剑,却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只得喊道:“谁!谁在哪里!”
他这一嗓子吓得所有人都慌了心神,齐更直冒冷汗:“怎……怎么回事?剑怎么拔不出来了!”众人大惊,纷纷尝试,果然手中的剑都像被锁在剑鞘里一样纹丝不动,接着便是可疑的人影向他们迅速靠近,正待众人无计可施,不断后退时,那道人影也越加清晰,嘴里还念叨着:“奇怪,怎么走不出去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吴昊彻底松了口气,知良虚惊一场大声道:“凌书意你怎么随便离队!”
凌书意穿过瘴气,眨了眨眼说:“你们不觉得我们始终在原地打转吗?而且瘴气可以化解灵力非常奇怪,如果走不出这个地方,连剑都不能用。”
有人反驳:“你胡说!我们都走了一个时辰了,怎么可能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