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是我储备粮(4)
“阿泽，辣些人类的目标，就是为了灵力球吗？”阿宝一边嚼着肉干，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荆泽微微颔首：“对。”
这些灵力球对旁人来说意味着巨大的诱惑力，可对于他来说，却没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去找肖家人取回当年被骗的那一份契约。
那是他第几次从沉睡中醒来，他已经记不清了，当时收了一个叫做肖战天的跟班，又帮助那人解决了竞争对手，成为了家族中的掌权者，结果……
向来信奉强者为尊的“老古董”被狡猾的人类倒打一把，耍的团团转。
肖战天背叛了他，带着那份灵力借贷契约书逃之夭夭，将他独自丢在了四面环水的孤岛上。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信任一个人类，或许是因为孤独了太久，他将肖战天当成了自己的晚辈一样疼惜，哪怕最后对方背叛了他，他也没回去报仇。
“那个家伙那么坏，阿泽你为什么不回去狠狠地教训他一顿？”阿宝不解地问。
“……因为没什么意义，他已经背叛了我，我就算杀了他，也改变不了事实，而且人类的肉不好吃。”少年淡淡地解释，这些陈年旧事，他还是第一次跟外人说起。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迷路了。
离开孤岛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大陆的变化太大，他已经找不到肖战天的下落。
“那个凶巴巴的女的，也姓肖，她有没有可能就是肖战天的后人？”小绿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后，试探着问。
荆泽平静地嗯了一声：“应该是。”
不过契约书不在盘龙镇，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跟着肖家的人，到时候伺机行动，毕竟以他目前的实力，想要直接硬碰硬有点难度，只是一个肖倩，他当然不放在眼里，问题是还有其他人在，尤其是……那条龙。
“阿泽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肖家的老巢吗？”阿宝仰着头，呆呆地问。
荆泽点头：“嗯，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偷偷跟过去。”
他一边说着，迟疑了下，补充道：“其实为了保险起见，我一个人行动比较合适。”
阿宝一听，眼泪飙了出来：“呜呜呜，阿泽你要抛下我吗？”
小绿跟着假哭了两声后，坚定地表示：“阿泽，我们跟你同进退！”
荆泽无奈地瞅了眼这俩，只得点头：“行吧，随你们。”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阿宝立马收住了眼泪，抱住少年的胳膊一个劲地蹭啊蹭地撒娇：“阿泽，你真好，辣个姓肖的不是好东西，是因为他眼瞎了，你放心，我对你忠心耿耿！还有啊，我觉得，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再去镇子上确认一下……”
“你的毛都蹭到我衣服上面了。”荆泽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眸，动作却相当轻柔地将阿宝抓了下来，放到一旁，“睡觉吧。”
第二天，尖锐的惨叫声响彻了盘龙镇的上空，也彻底唤醒了后山密林中睡得东倒西歪的仨。
第5章 005出事了
005出事了
“阿泽，我有点怕怕。”阿宝趴在少年的脑袋上，谨慎地打量了周围一圈后，怯怯地压低了声音，“死了好多修行者……”
盘龙镇上出了命案，一夜之间，死了六个人，都是肖家的守卫，死状凄惨无比，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像是死前被活活地蹂.躏了一顿，又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只剩下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干尸。
“傻熊，你要是怕的话，就变回原形，这样胆子也大一点。”小绿虽然也觉得挺毛骨悚然的，关键时刻还是不忘日常互怼一波阿宝。
阿宝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随口回了一句：“那可不行，变成原形，会被抓去动物园的！”
荆泽眸光微动，相当熟练地给这俩分别塞了一块肉干，换来一份清静后，提议：“你们俩先回去，我去看看。”
结果自然遭到了这俩的反对，虽然害怕，依旧死活不肯撒手，一定要跟着过去，明明光是听镇上的村民提到尸体的时候，都已经吓到不敢动了，偏偏就是这么固执。
荆泽没辙，干脆由着它们俩，一溜烟的工夫，就悄悄地潜入了肖家租下的农家院里面，蹲在房梁上光明正大地偷听。
“父亲，我怀疑这件事情跟肖曼脱不干系！”这说话气势汹汹的人正是肖倩。
荆泽没什么兴趣地瞥了她一眼后，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男人，也是目前肖家的掌权者：肖元杰。
肖元杰四十出头，一贯养尊处优，模样看上去相当年轻，眉宇间透着几许风流，他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暗红色唐装，气定神闲地坐在书桌后，面对前来告状的二女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意外：“哦？怎么说？”
“遇害的六个人，都是父亲分配给我的人，这肖家上下，就只有肖曼跟我过不去，而且……”肖倩一边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而且什么？”肖元杰反问。
肖曼斟酌了一番后，开口：“昨天我手底下的人汇报，肖曼好像在后山捡到了什么东西，女儿怀疑可能跟我们此行目的相关，便让她把东西交给父亲，可是她死活不肯，就起了一点冲突，那六人恰好都在现场。”
后山能有什么东西？荆泽摸摸下巴，仔细算算，半个月前现世的灵力球，差不多也该觉醒灵智了。
肖元杰神情莫测地审视着肖倩，片刻之后：“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把肖曼叫过来吧，我亲自来问她。”
“是，父亲！”肖倩低头，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弧度，随后退了出去。
等房门关上之后，荆泽换了个坐姿，发现阿宝跟小绿俩浑身哆嗦着抱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的模样，不由得一愣，其实他现在虽然不是那条龙的对手，实力也大不如从前，基本上只能勉强自保，可好歹也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家伙，随手设下一个隐藏结界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先前为了不让这俩小的太过大意，他也就没有直说，装成偷偷摸摸的样子进来，以至于——
阿宝和小绿从头到尾都提心吊胆的。
荆泽内心有点儿小小的内疚，又从兜里掏了一把坚果，递到它们俩面前：“吃吗？”
阿宝弱弱地摇了摇头，比了个口型：“底下辣个肖老爹，很厉害！”
小绿接着示意：“不能动，会被发现的！”
“不会的，他看不到咱们。”荆泽莞尔，伸手摸摸阿宝的毛脑袋，“修行者也是分等级的，下面这个顶多算是人类里面的二流高手。”
肖家之所以能跻身成为现今的四大古武世家之一，从很大程度上来说，还是受了他的“恩泽”，更加确切地说，当年若不是肖战天坑了他一把，肖家也不会拥有今天的荣耀和光辉。
肖元杰修行的天赋并不高，肖家人里面，他见过的几个，反倒是昨天那个白拿了他一袋子糖球的小丫头天赋最高。
“那真是太好了！”阿宝拍拍胸膛，开心地接过少年递来的坚果，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阿泽，你这么厉害，那咱们直接把这个肖老爹绑了，让他把东西交出来，是不是更方便一点？”
“可以考虑。”荆泽模棱两可地回了句，他比阿宝想的更多，一个肖倩一个肖元杰，他确实没放在眼里，但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打草惊蛇，万一肖元杰是块硬骨头死活不配合，反而惊动了那条龙，他就得不偿失了。
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雄赳赳气昂昂的肖倩领着走路一瘸一拐的肖曼进来了。
有点可惜了。荆泽单手托腮，心中略感慨：这个名叫肖曼的少女，若是有人指点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副任人欺负的弱鸡模样。
“父亲，您找我什么事？”语气不卑不亢，跟昨日被欺负的小软包呈鲜明对比。
荆泽惊讶地张大眼睛，再细一看少女的周身，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肖元杰喜怒难辨的目光从肖曼身上一扫而过，语气淡漠地开口：“你二姐指认你杀了她的六名卫护，这件事，你怎么说？”
“父亲，女儿冤枉。众所周知，女儿资质愚钝，并不适合修行，故而虽已成年，仍未获得神石认可成为修行者，既如此，又怎会有实力去谋害二姐的护卫？”肖曼一边说着，看向肖元杰的目光中泪光闪烁。
肖元杰神情恍惚了一下后，嗯了一声，显然是想起了肖曼的生母。
演技不错。荆泽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了颗坚果，没发现阿宝看着他空荡荡的手心，委屈地扁了扁嘴。
肖倩一看父亲似要心软的样子，立马高声喊道，“父亲，我手底下有幸存的目击者说，当时行凶之人的身形瘦弱，跟肖曼的体型非常像！”
“二姐也说了，只是体型相似而已，这并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就是我干的，更何况，二姐不喜我已久。父亲，还望您明鉴！”
肖元杰回过神来，目光锐利地看向肖曼：“那东西呢？”
“阿泽，他说的什么东西？”阿宝爬到少年的膝盖上，跟着一起看戏。
荆泽正要回答，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神色骤变，小声地叮嘱：“准备一下，要走了。”
是那条龙的气息。
楚一轩来的比他预料的更快，完全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无奈之下，荆泽只能继续蹲在房梁上，只是相比先前的惬意，这会儿是实打实的紧张了起来。
隐藏结界，跟障眼法差不多，能迷惑人的眼睛，却挡不住真龙之眼。
所以，只一眼，楚一轩就看到了肖家父女三人头顶的房梁上，那怀抱着“玩具熊猫”和绿鹦鹉，神色不定的少年。
四目相对，荆泽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金色，随即足下轻点，身体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速度之快，除了楚一轩之外，没有第二人看清他的模样。
众人眼中，只是一道飞快的黑影，一闪而过，然而这却并不妨碍某些人的打算。
肖倩惊叫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后，语气激动地开口：“父亲，楚爷，刚才那道黑影，正是昨晚行凶之人！他定是肖曼的同伙！”
第6章 006他的人
006他的人
“哟，这不是……阿泽嘛！”这华丽低沉、质感雍容的声音，实在让人记忆深刻。
荆泽眸光微动，也不看那人，转身就走，刚从肖元杰那边溜出来，指不定后面的人会不会追过来，他还不想跟一个不相干的人在这里扯皮。
“阿泽，你跑啥呢？是我长得太吓人不成？”墨宸忆见少年完全没搭理自己的意思，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对方加速，他也跟着提速，十足的牛皮糖架势，嘴里还一个劲地叨叨着，“好歹昨天咱们也是有过两面之缘的人，我还帮过你呢，怎么对我这般冷淡无情？”
“你跟着我做什么？”荆泽皱眉，这人乍一看不过是中阶修行者的水准，比肖元杰强了那么一点，没想到这身法倒是挺鬼魅的，快要跟上他的速度了。
“那你跑什么呢？”墨宸忆不答反问，狐狸眯眯眼中精光闪闪，闪烁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昨儿个他在楚一轩那边夸下海口，要把少年“抓”回来，结果派出去的人忙活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逮到，好不容易让他有机会碰到人了，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再次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