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息素好甜(18)
“不用。”谢迹把夏时阮塞进了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抬了抬下巴,说:“去梧桐里。”
梧桐里是C城有名的富人区,谢迹的外公外婆和夏家都住在那里。
“好的。”
暗黑的汽车平稳的驶入夜色里。
窗门紧闭的车厢内,大概是察觉到有其他人在,夏时阮终于安静了下来,没再乱动。
他挨着车椅靠背,很乖的闭着眼睛,仿佛跟刚刚那个发情的猫似的Omega不是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夏时阮脑袋轻轻歪了一下,像是无意,又像是寻找着什么更舒服的姿势,很慢的朝谢迹的方向靠过来。
谢迹垂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动,梗着脖子任他轻轻的、一点一点的往自己这边蹭,直到挨上肩膀。
夏时阮头发很软。
谢迹喉头动了动,轻缓的呼吸着,能看到他的头发因为自己的呼吸而颤动,也能因靠的太近而闻到从夏时阮身上散出来的那股浅淡的木质香气。
半晌,谢迹坐起身来,将车窗降下来了一条小缝。
后颈处被夏时阮咬过的那个地方微微发痒。
听到后座上的声音,刘叔动作很快的从后视镜瞟了一眼,轻咳一声,笑着打趣:“少爷,这是哪家的Omega啊?”
刘叔在谢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司机,从谢迹一出生开始就看着他长大,还从没见过自家少爷和哪家的Omega走的很近过。
以前是年龄小,现在大约也确实到了开窍的时候了。
谢迹没吭声,过了半天,说了一句:“是以前的邻居。”
刘叔笑眯眯的说:“长得挺好。”
谢迹挑了挑眉。
手机的震动声突然响起,声音来自夏时阮的背包。
锲而不舍的响到第二遍的时候,谢迹把它从背包里拿了出来。
屏幕上写着“妈妈”两个字。
谢迹拿着手机,抖了抖肩膀,叫夏时阮:“喂,阿姨电话。”
夏时阮一动不动的靠在他肩膀上,被抖了也没醒,呼吸绵长平稳。
谢迹放弃了,思考了一秒钟,捏着他手指头挨个试着解了锁,然后按下了通话键。
“喂?阿姨,是我,我是谢迹。”
“嗯,夏时阮在我旁边,是这样的,他可能……发情了。”
谢迹伸手快速的摸了一下夏时阮的额头,说:“没发烧,睡着了。嗯,好,好的,不用谢,没事儿。”
挂断电话后,谢迹刚要把手机锁上,最上面就跳出一行消息。
夏时阮没弄什么详细消息不可见之类的设置,于是消息内容被谢迹看的清清楚楚。
【易君雅:小阮,想你了~~~~周末了,你要不要过来找我玩,我在xx酒店订了个房间,咱俩可以一起睡。】
谢迹不认识这个叫易君雅的人。
准确的讲,他对这些年夏时阮身边有过什么朋友一点儿也不知道。
比如上次在展馆那个Omega,又比如这个易君雅。
谢迹盯着“一起睡”几个字,拧起了眉。
紧接着,他做了件自己很唾弃的事情——点开了那条消息,然后缓缓的往上滑动。
结果还没看几行,就不知道点到了什么,一个视频弹了出来。
谢迹愣了一下。
视频的前几秒是黑黢黢的,他觉得这场景似乎有哪里很眼熟。
在发现视频中的腹肌裸男身上那条N牌运动短裤怎么越看越他妈像自己衣柜里那件全球只有十条的限量版时,谢迹已经有点反应过来了。
小新那熟悉的声音出现的前一秒,他干脆利落的点了右上方的叉。
谢迹:“……”
他“啪”的一声锁上手机,扔进夏时阮包里,缓缓转头。
夏时阮挨着他肩膀睡的浑然不觉。
有点儿肉的脸颊被挤的嘟起来,嘴巴微微张开,像只小鸭子。
小鸭子蹭着他肩膀小小的转动了一下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又满足的朝他脖子里靠了靠。
像在梦中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
谢迹眼睛都快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夏时阮,没想到啊,藏挺深啊。
第17章
夏时阮在做Beta的时候虽说也不爱喝酒,但也并不是从来没碰过。
逢年过节时他会和家人一起喝一点点红酒,除了脸红一点也不会有太多症状。
一小杯酒就能喝成这样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第二天醒来时,家庭医生早已走了,夏时阮手腕上还留着置留针,头还隐隐有些疼。
摸了摸床褥知道是自己房间,他安下心来,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妈妈”。
高秋芸的脚步声很快传来,她推开门,见夏时阮醒了,表情先是担心,随后又变成责备。
夏时阮坐起身来,“妈妈。”
高秋芸过来到床边坐下,摸了摸他额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时阮乖乖摇头:“没有了。”
高秋芸叹了口气:“你已经是Omega了,怎么还可以喝那么多酒?医生说过的话你都没有放在心上。”
“下次不会喝了。”夏时阮笑了笑,安慰妈妈,“是同学聚会,没办法,所以喝了一口。”
高秋芸责备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下次。”
“昨天多亏了小迹送你回来的,”高秋芸想起了什么,说,“你俩昨天在一起?我问他他也没说明白。”
听到谢迹的名字,夏时阮身体突然僵了一下,连带着嘴角淡淡的笑意也顿了顿。
“谢迹送我回来的?”
“是啊。”高秋芸说:“送到了门口,也没打电话,按了门铃我才看到他。多亏了这孩子了……你先前还说什么不是一个年级,这不是挺好的。”
夏时阮手紧紧的揪着被子角,含糊的应道:“唔……这样。”
夏时阮脑子里开始有一点发麻。
谢迹?谢迹!
其实他对于昨晚的事情基本上都记得。
他记得去聚餐,记得自己被黄昀他们灌酒,也记得自己不是很舒服的在沙发上躺了躺,甚至也记得一股无比熟悉的甜味。
可是,问题是,他一直觉得后面那些事情是在做梦啊!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是怎么搂着那一大块甜甜的糕点,说尽了好话想要尝尝舔舔,但那块大甜点却一直拒绝他,所以夏时阮没能尝到。
这股失落他连睡着之后在睡梦中都还一直记着,醒来之后还有一点点不开心。
但如果不是因为觉得是在梦里的话,他绝对不会放任自己那么放肆,更何况对象还是谢迹。
夏时阮想起自己做过的动作和说过的话,脸庞有点热。
他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又揉了揉脸,使劲眨了眨眼睛,还是没能把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一向老实安静、循规蹈矩的孩子,做了出格的事情,就是会比常人更容易害羞的。
喝酒害人。
高秋芸看他这一连串动作,还以为他又有哪里不舒服了,连忙问:“怎么了,头疼?”
“没有。”夏时阮低声说,“妈妈,我的手机在哪里?”
“哦!”
高秋芸帮他把手机拿过来,又多叮嘱了几句。
夏时阮向来不需要大人过多操心,知道做的不对便会自己改,高秋芸也不想多责备他什么,没坐多久就准备出去了,临走前,想起什么,补了一句。
“上回你在医院,是不是也是小迹给我打的电话?”高秋芸说,“这次又麻烦了人家。你可得抽空给人家道个谢。”
夏时阮拿手背贴了一下脸,小声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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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是周末,没有必要非得去实验室。
夏时阮在家休息了一天,按家庭医生的叮嘱吃了药,很快就没什么不舒服了。
他实际上并没有发情,只是抑制剂失效后敏感的腺体对气味的应激反应,症状看起来的确跟发情有点类似。
家庭医生后来又来了一趟复查,看到夏时阮恢复的很好,还有些惊讶,笑着说:“我以为你还得挂一瓶水,这看起来不用了。”